第三十八章 值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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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值多少錢?

  陸巡滿臉不悅,臉色陰鬱,眼神可怕地盯著他:「為什麼喝酒?」

  許之垂下頭,神情恍惚,嘴裡小聲嘟囔:「因為我不開心呀。」

  「為什麼不開心?」

  陸巡直接問道,看到許之這樣,他既心疼又擔心,複雜的情緒將他的一顆心攪得亂七八糟。

  許之突然抬起下巴,眼底藏著絲不屑:「跟你無關。」

  陸巡被他的話刺激得激動起來,手緊緊握著,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像是極力剋制一般,眼底的晦澀卻很明顯。

  「什麼意思?」

  許之明明心裡很忐忑,卻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加上酒精的催促,他變得很膽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沒什麼意思,就我欠你的以後會還給你,前幾天我已經把自己賣給你了,陸總覺得值多少錢?」

  陸巡聽到「陸總」和「賣」,心裡一咯噔,眼神變得很凌厲,周身散發的冷氣更加濃郁,好像要將許之凍起來了,許之看著他的眼睛,心微微一顫。

  陸巡深呼吸一口氣,淡淡地問:「你覺得值多少錢?」

  「陸總對外面的行情比較了解,還是你來說吧。」他的語氣里有些嘲諷,在暗示陸巡是個喜歡在外面亂來的人。

  陸巡臉上閃過憤怒:「原來在你心中我是這樣的人?」

  他怎麼,許之應該很清楚,他三十年來在感情方面從沒有亂來過,沒想到會從許之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陸巡除了震驚就是生氣,他氣許之這樣傷害他。

  許之神情渙散,他垂著頭沉默了片刻,周身的酒氣縈繞在陸巡鼻尖,陸巡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跟喝醉酒的小朋友計較,誰讓對方是自己撿回來的小朋友呢。

  許之緩了片刻,倏地抬起頭,眼神高傲:「難道不是嗎?」

  陸巡直直地看著他,幾秒之後,他突然一拳捶在面前的牆壁上,頓時牆壁上多了血跡,他像是感應不到手的疼痛般收回手,什麼都沒說,落寞地走了。

  許之看著他模糊的身影,很想跑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腰,告訴他自己錯了,可是僅存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麼做,憑什麼他想見自己就見,想睡就睡,自己只能像一個隨時待命的人一樣,任由他使喚,成為他慰藉的工具。

  許之很不甘心。

  模糊的背影消失在面前,許之扶著牆恍恍惚惚往包間走,等他到時,大家吃得差不多了,都在準備道聲別,就各走各的。

  許之艱難地看了大家一圈,將錢從兜里掏出來,低聲問大家:「想去唱歌嗎?」

  有部分人還沒玩盡興,提議去,許之將錢給大家,他本想一起去,結果剛走了兩步就撞到了牆。

  大家見周晴對許之格外關心,於是把送許之回宿舍的任務交給了她,大家則繼續去嗨。

  許之沒有異議,畢竟自己現在確實已經唱不了了,他只想吐。

  周晴看著暈暈乎乎的許之一陣心疼,很開心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許之由周晴攙扶著往學校走去,走了一段,許之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看著學校的方向,覺得很陌生。

  當初他就是為了成為和陸巡一樣優秀的人,才會義無反顧考到這裡,在高三第一學期成績還一團糟的情況下,一舉拿下了這裡,成為了學校的傳奇人物。

  現在想來,他覺得自己很可笑。

  「不,不回學校。」

  許之難受地打了個嗝,說道。

  周晴看了看四周,不遠處正好有個酒店,只得扶著他往那裡走。

  許之看了一眼,沒有反抗,任由周晴攙扶著朝里走去。

  **

  陸巡不悅地坐在車裡,眉頭擰作一團,滿臉寫著「別惹我,生氣中」。

  方予見狀,低聲問:「許少爺不願意跟您回來?」

  「嗯。」

  陸巡心想:比這更過分。

  陸巡腦子裡一想起許之說的話,就一陣心痛,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深呼吸幾口氣才稍微平復了一點心緒。

  他斜靠在椅背上,一臉疲憊。

  他一隻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椅子上。

  方予透過後視鏡看到,關切地問:「陸總,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一下?您已經很久沒休息了,這樣下去,身體要垮了。」

  陸巡閉著眼,揚起手擺了擺:「不用了。」

  陸巡那天在別墅突然接到公司的電話,分公司被人舉報涉毒,警察局直接殺到了公司調查,員工和高層們嚇壞了,只能打他的電話。

  陸巡匆匆忙忙趕到公司,警察確實在分公司查到了幾包毒品,陸巡還沒弄清楚什麼情況,就被警察抓回了警局,畢竟毒品是在他的公司發現的,無論怎樣他都得被抓去配合調查。

  他本想在進去之前給許之發條消息,但是想了想,還是不要讓小朋友擔心自己。

  反正進去也不會待多久,等出來再好好跟他說好了。

  他沒做過的事情他很清楚,只要警察調查清楚就好了。

  可是舉報的人就是認定他做了這件事,警察尋找證據需要時間。

  結果一調查就是三天,好不容易今天下午調查清楚了,他什麼都沒管,直接去找許之,結果他根本沒在學校,也沒回家,而是去了餐館喝得大醉如泥,頓時就不悅了。

  偏偏小朋友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說出這麼多扎他心的話。

  現在他的心千瘡百孔。

  被抓的這幾天,他心裡亂成一團糟,擔心小朋友一個人在海邊不開心;擔心如果自己真的出不去,小朋友沒有人可以照顧;擔心自己還沒來得急跟小朋友說喜歡他,就被關在了這個冰冷的地方。

  這次陷害他的人來得太突然,他害怕沒有足夠的時間。

  以前的他無堅不摧,無論別人做什麼,他都能冷靜應對,因為無所謂,反正這個世界上就他一個人,現在他突然有了軟肋,他很擔心很害怕,害怕小朋友沒有他。

  陸巡閉眼沉思了一會兒,冷聲問:「現在他在哪裡?」

  「溫暖酒店。」

  方予看著手機上的定位,答。

  陸巡扶額,好樣的,小朋友學校都不回,開始住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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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蓄謀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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