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刀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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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刀疤死了

  抬腳正要跟著走,賀宵又不放心地看看那個死得透透的刀疤男。

  「真是晦氣,這賊血灑了一地,真是髒了本太子這塊好地方,宋滓,你趕緊將賀相他們送出去,回來打掃乾淨,本太子最見不得這東西了。」雲蒼語氣厭惡道。

  賀宵看他一眼,抿抿嘴角沒說話,闊步流星地跟著宋滓出了太子府。

  送到門口,宋滓沖賀宵點了下頭,「賀相慢走。」

  賀宵頷首,宋滓轉身回去,賀宵與寒竹一步一挪地往家中走。

  寒竹再也忍不住,問:「大人,我們今夜到底來這兒做什麼?還有那個誰,分明就不是賊啊!你同太子說話也都是古里古怪的,屬下一句也沒聽懂。」

  賀宵冷笑,老木魚腦袋了,自然聽不懂。

  「大人,你鞋底下踩了什麼?」寒竹彎著腰去看賀宵的鞋底。

  賀宵奇怪,也低下頭去看,這才發現後腳跟踩了張黃紙,撿起來再看,是一張被燒了小半的紙錢。

  「哪裡來的紙錢?這大半夜的真是晦氣。」寒竹啐道。

  賀宵指尖摩梭著紙錢,片刻,若有所思地問:「你覺得,太子如何?」

  太子如何?寒竹不明所以地看著賀宵。

  「商帝駕崩,太子於太子府徹夜笙簫,明日這風聲傳出去……你猜天下人該怎麼想?」

  是啊,這商帝駕崩,太子怎麼跟沒事兒人似的?

  「大人,這……」

  賀宵抬手打斷他後面的話,嘆了口氣,搖搖頭加快步子離開這兒。

  寒竹愣在原地,似乎在仔細斟酌賀宵話里話外的意思,然而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所以然,只得悻悻而去。

  暗中有人悄然隱匿。

  ——

  皇室祠堂里,夏冬凜跪得膝蓋發麻,一直在蒲團上搓來搓去,想偷摸站起來活動活動,又怕自己一個不慎舉動讓旁人看出什麼端倪來。

  此刻他不是夏冬凜,而是穿了雲繁衣裳的守孝皇子晉陽王。

  主子斷然是不願意在這兒跪一整宿,可憐他一個護衛,只能不辭辛勞在這兒替跪了,還得小心謹防著被旁人看到正臉,落了個話柄,偷雞不成蝕把米。

  突然,他的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夏冬凜渾身一震,直到身後的人開口。

  「王爺。」

  夏冬凜聞聲回頭,「譚雄?」

  身後的人身寬體胖,粗眉細眼,面貌談不上醜陋卻也並不好看,乍一看這張臉倒頗有震懾,鐵錚錚的土匪臉,譬如什麼殺人越貨,燒搶擄掠的勾當把這張臉擺到跟前,不用畫押,直接處死,對方也會極為心安理得。

  譚雄也驚訝,「夏護衛,怎麼是你?王爺呢?」

  夏冬凜趕忙噓聲,「小點聲,別把別人給招來。王爺自然是在府上,你來這兒做什麼?」

  「有要事,刀疤死了。」

  夏冬凜猛地站了起來,「刀疤死了?怎麼回事兒?」

  譚雄不是和刀疤一起聽命去辦差了嗎?怎麼又死了?

  「刀疤奉王爺之命暗中監視太子,他說昨日出來時撞到了賀丞相和盧御史,三人打鬥令牌不慎掉在那兒,刀疤怕他們撿到令牌興風作浪,就……就要去殺人滅口。」

  「本來說好我去盧御史那邊,他去賀丞相那兒,我生怕橫生枝節,就想先跟著他,結果……結果就看見他在太子府被……抹了脖子。」

  夏冬凜開口想罵,聽到『太子府』三個字時,神情微有遲疑。

  「你說他死在太子府了?不是去找賀宵嗎?又怎麼會死在太子府?」

  方才還不覺得,聽夏冬凜一問,譚雄也突然意識到賀宵和他那個護衛穿成那樣大半夜鬼鬼祟祟翻牆去太子府著實有點奇怪。

  夏冬凜道:「走,回府把此事報備王爺。」

  譚雄提醒他,「你走了這兒怎麼辦?讓別人發現這兒沒人不就前功盡棄了?」

  是是是,他現在是晉陽王,是不辭辛勞為父皇守孝的孝順兒子,不能走,於是督促譚雄趕緊回去。

  ——

  與此同時的晉陽王府,晉陽王雲繁面前的桌子上擺了滿桌的美味佳肴,對面作者曹德曹太尉。

  雲繁一盤一筷子的加菜吃飯,曹德不動,皺眉看著他,許久后,出聲道:「這種時候王爺怎麼還有心吃得下去,萬一隔牆有眼給別人看到了,孝子之名,恐怕保不住。」

  雲繁對比不以為意,在他看來,他與太子同為商帝之子,太子都能做到不聞不問,他一個次出,自幼便不受父皇寵愛。

  兩人之間生分至極,父子親情萬萬深不到哪裡去,在父皇死後,他能做到表面為他守孝送終,也比太子好太多了吧!

  但曹德不這麼看,眼下是非常時期,皇上駕崩,按理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理應即刻登基主持大局。

  但很奇怪的是,太子不但不這麼做,反而面對商帝的駕崩不聞不問,在自己府中只顧玩樂,而一直以來處處保他的謝候居也沒有急著讓太子登基。

  那就說明此事還會有變故,至於他們都怎麼想他不清楚,但這個時候,晉陽王自然不能落人身後,該做的還是得做,起碼在規矩禮儀上,別人是挑不出半點毛病,回頭把這消息往外一散。

  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太子的漠視對比晉陽王恪敬恪責,孰是孰非,百姓門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至少這個時候不應該落人把柄,如今我們尚處於被動關頭,謝老狐狸到現在都沒什麼動靜,太子那邊雖說日日風流快活,但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此誰又知道?太子沒有及時登基,於殿下也是有利的。」

  雲繁筷子搭在碗邊,嘴裡咀嚼著,一邊聽他說一邊表示同意地點頭。

  聽曹德說完,得意道:「本王知道,你也不必多心,本王自有先見之明,早就派人暗中盯著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太尉就放心好了。」

  「再說,我先前讓人偷偷潛進父皇寢宮,在他那兒取一件東西,等這兩日風頭過了,他自會現身把東西交給我,本王就不信……還有什麼比那個更讓人信服。」

  然而他越是這麼說,曹德越覺得不靠譜,商帝都已經死了,雲繁能在那兒得到什麼?越想這眼皮跳得越厲害,是不祥的徵兆。

  正愁眉,聽到外頭匆匆傳來腳步聲,不多時一人的聲音破門而入。

  「王爺,有要事稟報。」

  曹德眼皮當即狠狠一跳,果然,譚雄一進來都顧不上跟他多禮,急急慌慌道:「刀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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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非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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