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府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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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相府失火

  宋滓被迫背著寒竹回府的路上,一直在反省為什麼方才那隻手沒有及時拉住他,為什麼他沒有搶先一步提醒寒竹前面有幾個臭雞蛋?反正橫豎捨身就義的都是他。

  「宋護衛,我重嗎?」

  寒竹早就看宋滓的表情不對勁了,心中斟酌了百十來種的說辭,譬如宋護衛你身體不適嗎?不,他其實很清楚,論誰滾了一身的臭雞蛋趴在誰的背上,誰就會深有同感。

  但他沒想到的是脫口而出的竟然是一句……未來得及仔細斟酌過的重與輕的問題。

  宋滓有一瞬間確實有些沒反應過來,後來慢慢品過味兒了,嘴巴皺了皺,糾結著「特別重」這三個字合不合適如此說出來。

  「寒護衛心裡沒數嗎?」

  「有數。」寒竹言之鑿鑿,「我是想說,我家大人以前也背過我,就是走不動三步雙雙趴地上了,宋護衛體能可嘉,比我家大人好太多了。」

  賀宵和雲蒼就跟在他們後頭不足一丈遠,兩人的對話,後頭的兩人也聽得一清二楚,賀宵摁著眉角心塞嘆氣。

  男大不中留啊,這傢伙怕是跟人埋在哪兒都想好了,一個背就收買的男人沒出息。

  「寒護衛很重嗎?」雲蒼突然靠過來問了一句。

  賀宵嚇了一跳,往旁邊挪了兩步,嘴角微抽。

  「宋護衛承重量如何?」

  雲蒼汗顏,他見過宋滓徒手搬柜子時也不過是彎了下腰,此時背著寒竹,隱隱……也有點往前佝僂的意思。

  遠離長街的喧囂,距離丞相府越來越近,路上賀宵謝過雲蒼,後者只說當是那夜抓賊禮尚往來,不欠了。

  快到丞相府的時候,撲面而來一陣焦糊味兒,雲蒼停了腳步,賀宵也有所察覺般抬起頭。

  只見丞相府上空火光大盛,濃煙滾滾,只要不瞎都知道這是起火了。

  匆匆跑進丞相府,院子里來來回回的下人,拿桶的拿桶提水的提水,全都奔著著火的地方而去。

  是書房起火,賀宵抓了個人大致問了一下情況,然而眼下都是懵的,到底怎麼走的火沒人清楚。

  只說是突然就起了煙,察覺不對時,火已經燒起來了,全都忙著救火去了,好在很快火勢有所減緩。

  賀宵顧不上其他的,也加入救火當中,宋滓隨意將寒竹放進院子中一個椅子里,也跟著跑去,待到大火輾轉撲滅。

  宋滓扭頭就看到早就走過來的雲蒼,他的目光沿著書房的牆根一目目看過去,眼睛越眯越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宋滓挨到他身邊,小聲道:「殿下,牆角下有濃重的酒味兒,賀相書房這把火八成有人故意而為之。」

  雲蒼點頭,並沒多說。

  賀宵回來時,渾身灰頭土臉,有些頹然。

  寒竹覺得自己幫不上忙,甚有愧疚,窩在椅子里直嘆氣。

  雲蒼拍拍賀宵的肩膀,「我看你這府上濃煙滾滾的,夜間恐怕是不好睡了,賀相不妨隨我回太子府暫住一夜?」

  賀宵看看他,笑容略帶疲憊。

  「不必了,有勞太子掛心。你看我這兒現下也不方便留人,今日多謝殿下與宋護衛多幫忙,想必也是勞累了,二位就快回去歇著吧!今日之事,改日我定登門親自拜謝。」

  雲蒼深深看了他一眼,聳聳肩只好和宋滓一同向賀宵拜別。

  賀宵和寒竹目送兩人離開,寒竹感慨,「太子雖風流,好在並非壞人,難怪宋護衛也隨主。」

  賀宵一巴掌拍他腦瓜上,「吃裡扒外的傢伙,人家不過背你一程,你就把敢背地裡數落主子的不是了,你若這般想,不如以後你這月前讓那姓宋的給你發放,如何?」

  寒竹連忙賠笑示弱好半天,賀宵一邊讓人叫來大夫給他整治,一邊吩咐人將府上上上下下打理個乾淨。

  寒竹有句話沒說錯,護衛隨主。就比如他隨了賀宵一樣矯情怕疼的毛病,那一整宿賀宵耳朵里都是嗡嗡的。

  滿腦都是寒竹撕心裂肺的嗷嗷聲,代入感太強,他也跟著疼了。

  實在受不了了,只得跑到被燒毀的書房外圍偵查,之前他就聞到這兒一大股子濃烈的酒味兒,此時站在這兒,靜下心鼻子里竄進來的,果真就是那酒味兒。

  他進到裡屋,發現被燒成黑炭的桌椅板凳橫七豎八倒成一團,燒斷腿的書案上原先應該是擺著筆墨紙硯書卷冊子,而此時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再看周圍,散落的捲軸,燒去一半的筆桿,如一盤散沙鋪散在這屋子的角角落落。

  火燒起來之前,定然有人來過這間屋子,還在這屋子裡翻箱倒櫃過。

  賀宵幾個大跨步進去,環顧一圈書架,原先上頭不光是擺有書籍,還有一些他四處收集的古董瓷器。

  書籍燒了個七零八落,但那些個瓷器倒都還完好無損的擺在那兒,除了個別已經從上頭摔到地面砸了個粉碎以外,基本可以斷定值錢的東西好像都還在。

  「來人。」賀宵喊了聲。

  很快府上的丫頭便匆匆趕來,一見這場面,也被嚇了一跳。

  「今日誰來過府上?」

  「回大人,沒人來過啊!」

  沒人?沒人那他這屋是怎麼回事?

  賀宵想了許久,突然像想起什麼,扒開下人匆匆往外跑去,一直衝到卧房,謝天謝地,卧房距離書房有些距離,火勢還沒燒過去就已經被撲滅了。

  適才並未受到影響,賀宵背對著門看著早些時候掛到屏風上的山水畫,還是原封不動的掛在那兒。

  往裡緊走檢查,意料之中,有被翻過的痕迹,賀宵恨得牙痒痒,誰這麼大膽,竟敢半夜燒他丞相府。怎麼進來的都沒人看見,看來過後得警醒一下府上這群干吃飯不干事的傢伙了,一個個中看不中用。

  下人攙扶著寒竹一瘸一拐地來到賀宵身邊,賀宵瞪他,忙扶著他在旁邊坐下,「不好使你還過來做什麼,大夫怎麼說啊?」

  「多謝大人關心,大夫說了我只是扭傷,好生休養,過些日子就沒事兒了。」

  賀宵這才稍稍安心些,揉著太陽穴顯得有些頭疼。

  寒竹道:「大人,這府上不會平白無故地起火,我方才遠遠的好像聞到好大一股酒味兒,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這麼濃的味道,偏生又是在書房……」

  他的意思賀宵清楚,倆人想到一塊去了,這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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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非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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