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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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蒼胡亂披了件衣裳遮住重要部位，走到一邊拉出一個木屜，從裡面拿出白布、剪刀和幾瓶葯。
挽起袖口時，賀宵又注意到方才只看到雲蒼後背的傷痕，沒留意他的手臂上還有新傷。
心思百轉之下，他起身走過去，試圖幫忙，雲蒼卻看都沒看他一眼。
賀宵直接上手奪了剪刀咔咔剪下塊布，嘴裡柔和的一聲，「多謝。」
雲蒼沒動，任由賀宵拔了瓶口往傷口上撒葯，再到仔細包紮好。
賀宵放下剪刀，直直望著雲蒼，「那天多謝你來救我。」
「你已經謝過了。」
雲蒼語氣中滿是淡漠，這與之前那個處處帶著笑的他完全不同，彷彿就是另外一個人。
然而賀宵卻覺得，眼前這個雲蒼更像是真真正正的他，沒有偽裝沒有面具的他。
「我不知道你還受了傷。」
雲蒼將東西收起，「與你無關。」
「陛下駕崩當夜，殿下其實就在這兒對嗎？」
他起身的動作僵了一下，復轉過臉居高臨下俯視賀宵，「你想說什麼？」
「我說，外面盛傳太子無德都不是真的，盧鴻鼎不是愚忠，陛下所託不是非人。抄超度的經書，燒一疊疊的紙錢……其實你做了……」
賀宵爬起來，一言一語言之鑿鑿，「該做的。」
雲蒼與他四目相對，過了會兒冷笑了聲，「我要是你都不會這般費力不討好。又是爬牆又是試探，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用意？我若不是看在盧叔的面兒上，豈會容許你今日站在這兒質問我？」
賀宵不作聲，這時才驚覺倆人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到可以聞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他本能想後退，剛提起腳整個人被一把拽過去，等他反應過來，雲蒼一隻手緊掐在他腰間，另一手裡握著自己那被對方不經意扯下的墨藍衣帶，衣裳沒了束縛頓時散在兩邊。
再看雲蒼本來就是單薄地掛了件衣裳，許是方才過於用力他那本不牢固的衣帶也滑了下去，這一露門戶大開，赤條條的裸了賀宵滿眼。
此時倆人幾乎臉貼臉，莫名的燒紅襲上面來，賀宵試圖去推，反而被掐得更緊。
雲蒼都不管自己此時的情況，俯身低低道：「今夜賀相都看到什麼了？」
賀宵心間兒狠狠一顫，本能脫口而出，「沒……」
「你方才竟敢輕薄於本太子。」
「沒……方才……」方才情況緊急，迫不得已這句話沒能說完，雲蒼那微紅的雙唇猛地壓了下來，一口咬住他的下嘴唇。
刺痛襲來，賀宵不禁皺眉，愈發大力的去推雲蒼。
這回雲蒼卻輕易被推了出去，也許是他自己退出去的。
賀宵怨憤地盯他一眼，抬手抹了把嘴，頓時抹來鮮紅的液體，這人屬狗的嗎？怎麼還會咬人。
雲蒼這會兒重新將衣裳穿好，將手中賀宵的衣帶一遞，「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賀相清楚的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明日滿城風雨的是不是……賀相是斷袖的傳言。」
說完，他邪魅勾勾唇角，轉身往一處走。
「等等！」賀宵喊住他。
「怎麼？莫非賀相還真是……」雲蒼側頭戲謔注視他，像是恍然想起了什麼，驚訝道：「我那大舅哥男女不畏，你二人又是親密好友，賀相你生得如此俊俏，該不會你們之間所謂情誼是……那種情誼吧？」
賀宵黑著臉，論不要臉無人可比眼前這個人。
「總比某些人不守夫道的強。」
雲蒼挑眉，轉而又走了回來，賀宵連退幾步與他保持距離。
「說啊，怎的又不說了？你方才叫住我不就是還有話要說嗎？」
賀宵瞄準他方才要走的方向，「在畫里。」說完就繞開雲蒼，一溜煙跑過去。
雲蒼一愣，半天轉過身走過去，面上剋制不住地笑，「門在那兒，賀相往這兒跑，當真是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嗎？」
賀宵燒紅著臉又跑了回來，鬼知道這外頭又是一間雅閣，裡面擺著床榻，看來是雲蒼歇息之地。
狠狠瞪了眼雲蒼，順著他手指方向奔過去。
看著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雲蒼忍不住發笑。
來時翻牆越嶺，去時也走得鬼鬼祟祟。
從雲蒼那兒離開頗為費勁兒，一路上來都是石階，賀宵還得防著會不會還有什麼機關，好在一直到他摸到門都沒出什麼意外。
這道門打開，竟然也是同先前他進去廂房底下時一樣，有櫃架當掩護。
賀宵憑感覺在櫃架后一通摸索，直到手心摸到一塊凸起，使力一按，櫃架緩緩朝兩邊分開。
賀宵從裡面走出，竟然又是一間屋子，打眼一看，這屋子便要奢華寬敞許多。屋子裡是點著盞燈的，甚是昏黃。透過木窗看出去能看見黑夜。
「是誰？」
賀宵正靠近不遠處的房門正打算推門出去，卻聽背後傳來略微熟悉的女聲。猛地回頭對上一雙驚疑不定的眼睛。
楚褚看清賀宵臉的剎那，稍稍鬆了口氣，旋即又提了起來，他怎會從裡面出來？
「賀相？你……你怎麼……」
賀宵也驚訝住了，不過當他繞開楚褚看向後面的床榻正酣然入睡的雲尚時，幾乎判定楚褚為何會在這兒了。這太子府當真是堪比龍潭虎穴，果真沒有那麼簡單。
賀宵靈機一動，笑道：「是殿下讓夫人在這兒守候的吧？」
楚褚懷疑之心半點兒沒鬆懈，「賀相方才見過殿下了？」
「何止見過，方才與殿下一番暢談。」
「是嗎？」他話音剛落，雲蒼就從櫃架後走了出來，滿臉戲謔地看著他，「方才是好一番暢談呢。」
賀宵繃緊了皮，「我就不打擾殿下和夫人了，我先回去了。」
也不管雲蒼和楚褚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他，拉開門就沖了出去。
楚褚微張著嘴，看著被賀宵順帶帶上的門，片刻，緊張地目光落到雲蒼身上。
「殿下，這……」
雲蒼抬手示意不必多說，看了眼熟睡雲尚，目光難得溫柔，轉而撫摸楚褚的頭髮，輕聲道：「歇著吧，沒事。」
作者有話說:
感情逐漸進入佳境，晚安呀❤歡迎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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