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高鏡自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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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高鏡自縊

  拉開門,宋滓抱了抱拳。

  「殿下,高公公於紫荊宮自縊了。」

  雲蒼瞳孔微微收緊,「當真如此?」

  宋滓顯得有些猶豫,抿了抿嘴角,直到雲蒼拿目光逼視著他,他這才深呼吸口氣。

  徐徐道:「死後才被人掛上去的。」

  雲蒼深深閉上眼沒再說話。

  宋滓伸出手,手中有一塊布料的碎屑,「我在他指甲里找到了這個。」

  雲蒼驟然睜眼,看向宋滓手中的布屑,拿過辨別,片刻眉頭皺起。

  這是蠶錦布,是別國進貢的上好布帛,僅此兩匹。商帝在時一匹賞賜給了他,另外一匹給了謝候居。

  全朝堂上下,只有他們二人有。他的那一匹至今放在庫中不曾動過,自然不是他,那就是——謝候居!他已經將布做了衣裳。

  「殿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必管其他的,照原計劃進行。」

  宋滓領會,雲蒼示意他下去,等人走出去幾步又叫住。

  「找些人跟著賀宵和盧叔,別讓他們出事。另外時刻盯住宮中和謝老狗,老東西一反常態,國喪過後生生將國不可一日無君的聲勢壓了下去,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又在耍什麼花花腸子。」

  轉而又叮囑了一句,「你還繼續做你該做的事,無論是哪邊,都不可懈怠。」

  ——

  第二天晌午時分,賀宵和唐城在品居樓原來的雅間相對而言,唐城語氣輕鬆道:「上回有太子在,你我都喝得不稱心,這回你我二人可得好好滿上。」

  賀宵剛想回應一聲,忽然發現樓下角落裡坐著一個青衣男子,那男子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老賀,老賀?」唐城喊了他好幾聲,賀宵將杯子支過去,示意他倒酒。

  眼睛餘光卻不離那男人,也不知是不是目光過於熾熱,那人似有感應般抬起眼來,隔著滿屏的紅彩燈籠,倆人四目相對。

  賀宵就盯著那眼睛,仔仔細細的琢磨端量……循復往返數次,他都沒留意,男子已經低下頭繼續去品嘗身前的食物。

  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給他想起來在哪兒見過。這不就是那日從太子府出來以後,唐傾身邊的那個男人。

  出門時家丁們口中議論紛紛的楊修楊表哥?

  他連忙撐著桌角湊近唐城,小聲地問:「唐城,怎麼沒聽說你家還有個姓楊的表哥還是表弟啊?」

  唐城愣了愣,「什麼姓楊的表哥表弟?」

  賀宵指指樓下的男人,唐城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呆了呆。

  「楊修?誰告訴你他是我表哥表弟了?他爹彼時是個商人,與我爹素來交往甚好,連帶著他兒子楊修也時常同我們親近,但我並不喜歡他,素來沒什麼好交際的。」

  「不過小時候傾兒喜歡跟他在一塊兒,久而久而之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就成了傾兒的表哥,我還是跟以前一樣,跟他沒什麼話可說。他爹幾年前商敗后,鬱鬱而終;母親後來悲傷過度也緊跟著去了。」

  說著,唐城特地彎下脖子,「這小子據說後來成了那萬剎閣的一名殺手。不過這事兒我也是無意聽傾兒提起的,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萬剎閣是什麼地方?」賀宵茫然,他遊歷在外,鮮少知道這些什麼閣啊剎的,乍一聽尤為陌生。

  「殺手雲集的地方,你說你啊也不全是屈居於此地,怎麼能不知道呢?萬剎閣也是不少人聞之色變的殺手組織。」

  賀宵恍然,原來是殺手組織。如果唐城說的屬實,那堂堂太子妃整日與一個殺手同進同出是怎麼回事?如此惹人爭議,以雲蒼的聰明勁兒他會不知道?他可能不去調查,就容許旁人胡亂扣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轉念一想,唐城他爹唐岑是鎮國將軍,雲蒼許是有所顧忌的。

  想著想著就出了神,唐城看他心不在焉,拍了他一下,「今日怎的不見你家寒護衛,人呢?」

  賀宵白他一眼,言語略帶震懾道:「你少把主意打到我家寒竹身上,他可不喜歡男人。」

  對比,唐城不以為意,在他看來,再美的女人幾句甜言蜜語就能躺在他身側,同樣的道理,這再直的男人掰一掰不就能彎了?

  何況他唐城天神之貌,萬花草中過,可謂片葉都留香。

  不過他存心揶揄賀宵,眯起眼睛邪魅地盯著他,「那你呢?你常與我在一處,對我難道就沒有……」

  「打住!」賀宵一個惡寒,沒等唐城說完就封了他的嘴。

  「我就算喜歡男人,得多想不開才會看上你?」

  腦海里突然想起雲蒼那句「你們之間所謂的情誼,該不會……」賀宵本能的坐遠了些,心想以後跟唐城這樣的危險人物見面還是得小心些。

  見此,唐城一副受傷的模樣。

  賀宵不管他,再往樓下看時,角落裡原來青衣男子的位置此時已經空了出來,顯然人已經走了。

  卻看見門口跑來一人,慌慌張張的四下張望像是在找什麼人。

  「老盧!」

  賀宵一眼認出盧鴻鼎,沖他招手。很快盧鴻鼎敲開門進來,對唐城笑了笑,將賀宵拉到一邊,小聲道:「高公公死了。」

  賀宵一驚,「怎麼回事?」

  「一早宮人發現他於紫荊宮懸了梁,我們聞聲趕過去時仵作已經驗好了屍,都道是商帝駕崩,他傷心過度,追主而去,現下也是謝太師吩咐說厚葬。」

  「不可能。」賀宵當機否定,「都過快去一月了,要追商帝而去他早去了,怎麼可能拖到現在又去懸樑?總不至於死也有緩期吧?就算有,過了這麼久當時哪怕有那勇氣,如今也該磨沒了。」

  盧鴻鼎自然也覺得其中有蹊蹺,不然他幹嘛匆匆跑來找賀宵呢?

  倆人幾乎同時對了個眼神,異口同聲道:「難道是……晉陽王?」

  「什麼晉陽王?」唐傾突然走過來,奇怪地看著倆人,「你們兩個鬼鬼祟祟說什麼呢?」

  「沒什麼。」賀宵忙打個哈哈,拉上盧鴻鼎對唐城抱歉道:「唐兄,今日恐怕也陪不了你,我還有要事,改天再找你哈。」

  說罷,奪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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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非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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