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另謀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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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你人，還以為你死了呢。」雲蒼一貫毒舌。
剛才他就守在賀宵身邊，賀宵滿頭大汗，不知夢到些什麼，一直到突然抓住他的手，他還有些莫名其妙。後來自己慢慢安靜下去，他突然想也許這也是一個跟他有同樣故事的人。
賀宵將碗遞給寒竹，掀開被子要下床，被寒竹一把摁了回去，義正言辭道：「你還是躺好吧，昨日都脫力了。」
「我睡了一夜？」賀宵驚訝。
「不是睡了一夜，是昏迷了一夜。」寒竹矯正道。
「不是，我去看看段三水怎麼樣了。」
雲蒼都有些不耐煩地堵了他一句，「不是說了他沒事兒嗎？你這麼著急，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賀宵被一句話堵了個無言以對，確實啊，他這麼著急幹嘛？段三水跟他有什麼關係？
「不是，我就是對他的身份有疑惑。寒竹，你回頭找幾個人去查一下遼疆是不是有一個叫段三水的。」
寒竹心說：就這個名字的多了去吧？
雲蒼問：「昨日不是晉陽王的人追殺你？」
「當然不是，寒竹沒說？那些人是沖段三水來的，我是無辜被牽連。」
「那你還這麼上心？人家是好人壞人你都不清楚你就救人家，你不死誰死？」
看雲蒼一副沒好氣的樣子，賀宵眯起眼睛，「我說太子殿下，我救不救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火大？」
雲蒼哼了聲，轉而道：「有馬車不坐，非得拿命試探，賀相你這苦情戲演得極其失敗，你就這麼斷定本殿下會被你的誠意打動？」
被戳穿的某人老臉一紅，「胡說，我什麼時候演苦情戲了？」
寒竹默默退了出去，順手帶了門轉身看向宋滓，幾乎是同時默契搖頭嘆氣。
各自的主子彷彿都找到了各自的對手。
——
晉陽王府又遭了殃！
晉陽王莫名發了很大的火，府上的下人們均不敢靠近。等到他發泄完畢，又默默去收拾殘局。
「殿下何必如此大動肝火。」
曹德擯退左右，掩上門進去。
雲繁咬牙切齒，「區區一個閑散丞相，如此不識好歹，哼，本王遲早……」
深深壓了口氣，像是突然又找到一些平衡，語氣放鬆了些許。
「太尉，我聽說近日城中盛傳柔貴妃之子乃是父皇轉世？你說可笑不可笑，滿城的牆頭草說風就是雨。」
「恐怕事有蹊蹺吧！」曹德淡漠道。
「確實有所蹊蹺，沒想到竟然逆風翻盤了。」
「國喪馬上滿一月，而今太子仍未登基，滿城文武怕是再也等不了太長的時間，遲早要出亂子。」
「還不夠亂嗎？如今太子民心不負，也不見他上朝堂，全然是謝老狐狸在主持，老東西打什麼主意？我那剛出生的小皇弟這名聲一波三折，老東西怕是要另謀低就了。」
雲繁甩了甩手，「很好，都在各自謀略，本王倒是要看看花落誰家。」
曹德道：「殿下，往後行事還是多加謹慎吧，譬如暗殺這種事兒是殺手的活計，府上的人常在外露面，不好多行越軌之事。」
雲繁明白他的意思，其實譚雄和夏冬凜等人三發兩次失手已然讓他感到不快了，他已經想好了，以後這種事情該交給誰去做。
下午的時候，他簡裝出去，直奔城中最大的花樓——滿傾城！
以老鴇子陳媽媽迎他的熟絡勁兒不能看出，這種地方就如同他家後花園一樣，出入隨意，熟門熟路。
上了二樓安排了雅間，陳媽媽心有靈會的給他找來滿屋的姑娘。雖說這晉陽王家中上有晉陽王妃，下有嬌妾無數，但到底老話說的好，家花哪有野花香？
男人嘛，最不怕多的就是女人，尤其是像那種有錢有地位的男人，怎麼可能屈居於自家後院的一畝三分地？
雅間里，雲繁與以男子相對而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子妃的「表哥」楊修。
「王爺今日邀我來，有要事相說？」楊修干盡杯中酒，問道。
雲繁將一個木盒取出來，推至楊修身前，「打開看看。」
楊修輕輕打開一角，嘴角不自覺揚起，又蓋了回去，「想必是件大事。」
「於楊閣主而言，也許只是小事一樁。」
「王爺想殺誰？」
「賀宵！」
楊修一愣，「我記得他不過是個閑人，哪裡惹得王爺不高興了？」
雲繁輕哼，不予回答，「不光要殺了他，還有盧鴻鼎，就在這兩個日，我要全城都知道賀宵和盧鴻鼎一夜之間命喪家中的消息。」
楊修微微感到心驚，這兩人怎麼招惹他了？要說那賀宵閑人也就罷了，盧鴻鼎可是御史大夫，朝中數一數二的大臣，雲繁竟然要殺他。
他將木盒推回雲繁那邊，「王爺，且不說這賀宵，可那盧鴻鼎畢竟是朝中大臣，要殺他風險極大。」
雲繁壓低聲音，又將那木盒推了過去，「這些都只是定金，若是此事辦成，必有重賞。」
楊修承認，對於金錢的誘惑，他毫無抵抗力。
——
昨日賀宵昏迷以後，雲蒼是直接將人抱回太子府的，寒竹得知消息，又從丞相府趕了過來。
念及賀宵昏迷著，不好再將人挪過去。此事賀宵已經醒過來，還是決定回自己家中休養，至於段三水他去看過，人還昏迷著不曾醒來。
畢竟這人不是雲蒼救的，且身份不明，賀宵也不敢就將他放在太子府，就讓寒竹找來人先將他搬回丞相府。
臨走時他想找雲蒼道個謝，但太子府委實是夠大，繞了半天也沒找到太子。
倒是碰到他那個妾室曹夢謠，這位夫人生而嬌媚，說話也聲音也好聽。
「賀相醒了？聽聞昨夜殿下風風火火的抱著你跑進來，我當出了什麼大事，這麼快就下了床，想來只是些皮外傷。」
其實皮外傷都算不上，昨日是賀香被追殺以來，唯一一次沒挨揍也沒挨過一刀的高光時刻，最後那一下暈倒，委實是突然神經放鬆所導致，不過是睡一覺的功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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