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雲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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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說著，太子妃遠遠走來，看向曹夢謠的眼神多少帶有不快，轉眼看向賀宵時，才稍稍放柔了目光。
「昨日讓曹夫人所抄的府令你可抄了，還有這閑情雅緻出來遊逛，嫌太少了本妃是否還得給你做多加些？」
聞言，曹夢謠臉色唰得難看起來，因著前些日子剛入府幾位婢女，不知府上規矩，其中一位到了她跟前服侍，公然在府上穿著艷紅惹得太子不快。
前幾日楚夫人那邊也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但事後殿下都沒追究過，到她這兒不光遭太子責罰，還讓太子妃鑽了個空隙，罰她抄府令百遍。
曹夢謠頗有異議，但迫於太子妃威嚴，張張嘴還是沒辯解，兀自乖乖回去抄了。
等她走後，唐傾抱歉的看看賀宵，「讓賀相看笑話了。」
賀宵連忙擺手，果然女人多了後院難免失火。
「賀相可是在找殿下？」
「嗯，可我找了半天也沒看到殿下。」
唐傾給他指了個方向，「也許是在書房，賀相過去找他便是。」
賀宵謝過，連忙轉身跑去。
難怪找不著呢，太子的書房也太偏僻了一些，放置最末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柴房一類的才會放在那。
書房房門虛掩，賀宵走近本想先敲一下，手抬起來，卻聽到裡面傳來宋滓的聲音。
「晉陽王去了滿傾城，屬下已經去找了陳媽媽，過兩日朝堂之上屬下必將她帶去。」
「可以把風聲放出去了，還有這個，有人做初一便有人做初二我便來做這十五好了。」
賀宵透過門縫看過去，隱約看到雲蒼遞給宋滓厚厚一疊什麼東西。
「對了，我讓你通知盧叔，將事情始末都告訴他，我還需要他梳理其他大臣，後日朝堂之上，可還需要他們配合演出呢。」
「說了。並且囑咐此事暫且不告訴賀相。」
什麼事兒暫且不告訴他？他都已經表現如此了，雲蒼還是不信任他嗎？賀宵突然有些心冷。
「花婆婆那邊也準備好了，這兩日太后腸胃不適，熬以中藥服用，御膳房大廚馮席因早年在太后那裡受過辱，多年懷恨於心。偶然得知太后近況，特給太后做了一桌相生相剋的飯菜，這才導致太后休克。」
賀宵猛地捂住嘴，盡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但瞪大的瞳孔滿是錯愕驚訝。
太后……休克？
難道雲蒼要……
「賀相？」
身後傳來聲音，賀宵猝然回頭，楚褚正疑惑得看著他。
書房的門嘎的一聲被拉開，雲蒼和宋滓一同走出來，氣氛突然變得詭異。
半個時辰后，書房內，雲蒼將賀宵低在門上，一隻手掐在他的脖子上，臉色陰沉的可怕。
「你都聽到了？」
賀宵驚恐的雙目難以掩藏，隱隱有淚花在眼眶中打轉。
「我……我什麼也沒聽到。」
雲蒼冷哼一聲，手上稍稍鬆了松，轉而像是在撫摸賀宵的脖子。
「最好是沒聽到。賀宵，別讓你的誠意白費。其實我不打算瞞你，只不過暫時不想讓你知道，既然你提前知道了，也許這就是天意，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我之間從此刻起共沉淪。」
賀宵看著他的眼睛，彷彿看到獵豹在蘇醒。眼眶裡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雲蒼幫他拭去，輕輕撫摸他的臉。
「你真的很好看，比一個女子還要好看。」
賀宵想躲，但他不敢動，他擔心雲蒼一個不快就擰斷他的脖子。
「我不會說出去，一個字都不會。」
他咬咬牙，語氣里滿是真摯。
見她如此，雲蒼心頭莫名燃起一陣火燒火燎，赫然想起那天咬了他一口的場景，目光一路攻城略地的落到他的唇上，微薄，有些乾澀。
他猛一俯身覆上，起初的感覺並不算很好，尤其是在賀宵反應過來掙扎的時候，還好他將他的雙手緊緊扣死在門上，賀宵根本掙扎不過。
而此時賀宵腦海里快速閃過的是當年那個山匪頭子的臉，相差不多的場面，他也是被緊緊的扣住，那人對他大肆侵略。
淚水止不住的流，恍然好像回到那個時候。
雲蒼唇角瞬間感覺到一股鹹鹹的味道，不一會兒耳膜里就傳來賀宵嗚嗚的聲音，他猛地一驚。
抬起臉來看賀宵，後者已經淚流滿面，被他咬過的唇微微有些顫抖，長長的睫毛蓋住他略顯驚慌的眼，淚劃過他的淚痣，路過他的唇角，落進他的脖頸。
雲蒼的一呼一吸間還有些濃重，但他還是鬆開了賀宵。
身體恢復自控的剎那，賀宵背靠著門滑到地上，而後漸漸蜷縮著身子，將臉埋進雙腿間，像一隻柔弱可憐的貓。
強壓住的嗚嗚聲還是不脛而走，雲蒼從未碰過如此場面，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賀宵，我……你還好嗎？」
他試圖去觸摸賀宵，手指落到他的頭髮上莫名有些顫抖，蹲下身拿手去捧他的臉。
賀宵已經被驚恐填了滿心，此刻哭得不像樣，淚水含著鼻涕一塊往下流，雲蒼沒想到他下意識的舉動竟讓他如此受傷。
一絲絲愧疚之心爬上心頭，他抹掉他多餘的眼淚，聲音難得柔和。
「是我不對，你不要這樣。」
過了會兒，賀宵似乎漸漸平復，他自己擦乾眼淚，但眼睛已經紅腫，吐出口濁氣，緩緩站起，腳下雖有些打顫，但他生生站定。
「殿下放心，我不會說出去，一個字也不會！」
說罷，拉開門顫顫巍巍走出去，他已經忘了來找雲蒼是為了同他道道謝。
看著他的背影，雲蒼心尖漏跳了一拍。
強自走出太子府，雙腿的無力已經沒法控制，他扶著旁邊的大樹，呼吸之間粗重大力很是氣悶。
咬咬牙，暗暗罵了一聲，「該死！」
疲倦地回到府上，剛進門就栽倒在地，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然而這一整天都精神恍惚，發獃地盯著一處眼珠子都不帶動，寒竹擔心主子這是哪根筋不對，突然這樣必有妖。
旁敲側擊也沒個準頭，便想著說個笑話給他聽，結果是徒勞的，賀宵仍舊一動不動繼續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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