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展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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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慎打翻了碗割的？說救他時受傷的很丟人嗎？賀宵覺得他無非是傲嬌，便也不多問。
一夜無話，二兩天後的一大早外界突然傳來一陣風聲。
最近外面最興頭的當屬皇家國事，先是商帝駕崩，太子於自己的府中歌舞昇平而不給先帝守靈，從而傳出失德無孝之名。
更有甚者私底下早就不把太子視為早晚要登基的新帝陛下，先帝嬪妃柔貴妃在先帝駕崩當夜產下皇子，不日不祥之名也不脛而走。
這個時候反而是節骨眼兒上美名頻頻傳出的晉陽王一時間在臣民們的心目中地位拔高，原以為風水輪流轉，轉到晉陽王這裡也該是以圓滿結束。
而就在最近些日子又突然傳出，柔妃之子竟是先帝轉世。幾次連番轉折，不得不讓人感嘆說書先生說的故事都沒這麼精彩過。
這天早晨，換太子口碑逆風翻盤，城中人手有一份太子親筆抄寫的經文不說，一夕之間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先帝駕崩時太子並非真在宮中享樂，反而是悲傷過度，以紙醉金迷麻痹自我的表現。
實際上太子都已經做到為先帝筆筆抄經書的地步了，還能是為什麼？太子殿下仁德默默為先帝祈福呢。
賀宵手裡握著寒竹從百姓們那兒得來的經文若有所思，不多時盧鴻鼎派人來喊賀宵讓他趕緊進宮，賀宵這才恍然想起之前雲蒼的囑咐。
轉身回屋拿了畫軸，而他拿的並不是之前雲蒼退回來的那幅，而是屋中屏風上掛的那幅平平無奇的山水畫。
趕馬車到宮門口，又匆匆去了金鑾殿，剛到殿門口，門外宣見的公公剛想掐著嗓子喊一聲，賀宵沖他做了個靜聲手勢，獨自往裡走了幾步，聽到裡面傳來爭論。
「如今百姓們都傳小皇子乃先帝轉世，太子這個時候要登基，怕是落人口舌吧？」
這聲音耳熟，應該是太常周辭，太師派系的人。
「我覺得有所不妥，民間多是謬論，此等捕風捉影之事，豈可輕易聽信讒言？」
這個也耳熟，多半是晉陽王一派的樓書長史，曾是曹德的幕僚。
聽了一陣賀宵才聽明白，原來謝候居臨陣謀低就，難怪足足一月不見他督促太子登基，是擱這兒等著呢。
而晉陽王方面同樣不想太子順利登基，自然也不容許黃雀上位，爭執不休，不過說話的全都是派系下的出頭鳥，正主到底是有分寸迄今都不曾開口。
賀宵正要進去時，旁邊極速跑過去一人，先他一步進了殿，開口便是：「不好了，太後於寢宮休克了。」
賀宵心間漏跳一拍，旋即又鎮定下來，裡頭沉默了一瞬，呼呼啦啦沖了出來，都顧不上門口的賀宵，全部沖往太后的寢宮承喜殿。
盧鴻鼎看見賀宵，順手也將他拉了過去。路上賀宵急問：「怎麼這麼突然？」
盧鴻鼎道：「殿下的吩咐，照做便是，你看我眼色行事。」
到了承喜宮后，診斷的太醫已經伏地請罪，太后已然薨了。
謝候居讓人徹查，而後查出太后近日腸胃不順，太醫給抓了葯熬著喝，卻在今天一早用過御膳房送來的飯菜后，嘔吐不止隨後昏迷直至休克，於是御膳房的主廚馮席果然被踢了出來。
賀宵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盧鴻鼎，兩人目光交匯彼此心照不宣，隨後聽謝候居質問馮席的幕後主使，後者自然毫不知情，一個勁兒的說冤枉。
問到最後始終沒問出個所以然。
盧鴻鼎出聲道：「謝太師，現下理應讓太子儘快登基處理此事才對，登基一事已拖了整整一月，太子再不登基，朝中就要亂了。」
他話音一落，全場面面相覷，個中心思不難看出。
周辭道：「太子現下繼位恐引爭議吧？」
盧鴻鼎冷笑，「那以周太常之意，莫非我等還得聽信讒言，去請先帝轉世再理政？」
周辭不言語，這時一個細若蚊聲的聲音傳進眾人耳里，「今日是小皇子滿月之日。」
這句話彷彿瞬間讓許多人醍醐灌頂，均變了臉色，這意思不就是說小皇子出生先帝駕崩，小皇子生辰太后薨了，這難道不是災星？總不能說先帝轉世克妻吧？那不是變相罵先帝嗎？這可不是什麼小罪。
賀宵循聲看去，方才說話的人是與盧鴻鼎同屬一氣的鴻臚寺卿張廣。
這時的晉陽王派系樓書竟然也幫腔，繞是沒了小皇子的謠言，但殿下先前所為早已在百姓們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名聲，如今外頭更有流言對殿下不利，此時登基也會讓臣民寒心。」
所有人都看著他，沉寂小會兒后一場大戲逐漸展開。話里話外將晉陽王誇上了天，一面不忘奚落太子災星小皇子，一面又恰到好處地將太子踩了下去。
不是個傻的都該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一層窗戶紙的事就差捅破了。
「我看諸位夸夸其談好不熱鬧。太師、賀相、盧御史……嚯，都來齊了呀！」
雲蒼似笑非笑的聲音從外頭傳來，眾人沒想到太子會來，一時沒了主意，而後急忙反應叩見太子。
雲蒼眯著眼一個個挨著看過去，「我方才聽見有人說皇弟雲繁仁德辛辭，乃為大君來著？」
沒人敢搭腔，儘管在他們心中太子形同虛設，儘管雲蒼在他們心中並沒有威嚴，但事實上畢竟是太子，地位擺在這兒，背著說什麼都行，而當著面違不得半個『逆』字。
「宋滓，將人帶過來。」
眾人在這才注意到雲蒼後頭宋滓還押著一個。打扮花枝招展的徐娘民婦，雖然不是別人，而是雲繁也眼熟的滿傾城老鴇陳媽媽。
雲繁只覺心頭咯噔一聲，果然，宋滓將陳媽媽丟到眾人面前後，雲蒼將目光投向雲繁。
「父皇國喪期間，皇弟竟還有心情到煙花柳地尋樂，此等名聲傳出去，實屬毀我大商聲譽。皇弟，你若實在寂寞難忍，為兄便勸你最好是隱秘些，到底是大商的晉陽王，一言一行關乎大商。」
他指指陳媽媽，「人便交給你了，如何處理你自己心有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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