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玉佩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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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宵聽得糊塗，「你什麼意思啊？」
段江攤手，「沒什麼意思啊，就是提醒你一下，說來也是奇怪，你也三十老幾的人了，心思怎麼還這麼單純？」
「你就不奇怪，這曹貴妃說懷上就懷上，說沒了就沒了，她一個人小產不奇怪，連帶著真的有身子的楚貴妃也險些滑胎，隨後又查出皇后在背後搗鬼，這不就是後宮那些彎彎繞繞嗎？也就只有你，看得跟真的似的。」
說完，他示意前面的藥鋪，一頭就扎了進去，等賀宵回過味兒來，想拉著他再問時，人已經消失在跟前。
曹貴妃沒懷？這麼說所謂懷上都是欺君瞞上？皇后前後腳也被摻和進來，最後被雲蒼禁足，楚貴妃險些真的滑胎……
他腦海里靈光突然一閃，這是……一劍雙鵰之計啊！
等會兒，連段三水都看得出其中的彎彎繞繞，雲蒼明晃晃的一隻老狐狸會看不出來？那他還大張旗鼓的設什麼慶祝宴？
還沒踏進紫荊宮的門呢，遠遠就聽見歌舞聲樂聲聲迴響，聲音之大就惶恐外頭的聽不見這裡頭的歡快。
門口楚貴妃挺著待產的肚子，皺著眉頭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
聽到賀宵叫她，楚褚回身，「賀相。」又看了眼裡面的狀況，憂心道：「陛下這些日子又做回了以前那副作態，飲酒歌舞怎麼勸都不聽，再這麼下去只怕陛下身體會吃不消的，而且……這兩日早朝也不去上，我知道底下已經起了非議。」
賀宵懂她的意思，安撫了兩句，讓她下去歇著。沉著臉進去，揮手將殿內舞娘都揮走，雲蒼蜷在椅子里醉眼迷離地抬頭望他一眼。
「你怎的來了？」
賀宵冷哼，「聽說這兩日陛下都不上早朝了，臣還以為陛下這是哪裡不舒服了呢。」
雲蒼翻了個身似是睏倦，含糊道：「是有些不舒服，久病成疾吶，賀相一來就將朕滿貫的解藥都趕走了。」
賀宵抿抿嘴角，竭力壓制住心頭的不快。
「陛下，臣前來請辭。」
雲蒼沒動，賀宵深呼吸一氣，又說了一遍，那頭還是沒動。
「陛下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他轉身欲走，雲蒼卻出聲了，語氣中少有的冷冽，只見他慢慢悠悠坐起身，看著賀宵的那目光，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了般。
「我大商的官你說不做便不做，你可真是有膽子啊！看來是父皇在位時太慣著你，遊手好閒光拿俸祿不做事。」
「怎麼？如今眼睛里都敢如此看朕了？好啊，這丞相想當的有的是人。既然你不願意從今往後朕就成全你。只不過……丞相府上下家當都要充公了，多的朕也不問你要，你沒意見吧？」
賀宵氣得牙痒痒，可當庭不好罵出聲來，牙關緊咬咯吱磨牙半天，想著拂袖離去，當是自己眼瞎看錯人就是了。
其實橫豎一想雲蒼說的也沒錯，他那些家產家當都是公家給的，這麼多年，他確實是只拿俸祿不干事，如今要辭官了，官家要把這些東西都收回去他也不該有什麼怨言。
皇帝把跟前兩位大臣得罪得死死的，一個被罷官免權，一個辭官收回家產。
謝候居和雲繁、曹德等人特地觀察了好幾天，賀宵家房門都被上了封條，那架勢好像丞相不是辭官了，他是犯了什麼重罪被查封的。
賀家上下一道走了個乾乾淨淨，剛剛脫離生命危險的寒竹被迫跟著主子流落盧府，段江這幾天有心事，對此似乎也提不起多餘的興趣。
只在賀宵：說你回去吧，我家沒了時，他淡淡回了句：「不如你們跟我回遼疆吧！回了我的地盤，我便可以保得住你們，想吃什麼想住哪裡我都可以安排。」
賀宵只差沒直白的跟他說：你要回得去你至於在這待這麼久，你早回去了。
「對了，寒竹醒來后，你有沒有問他玉佩的事兒？」
這是段江的心事，後來寒竹醒來后，他確實問了，但寒竹一口咬定，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問其母親姓名，寒竹說：「我娘姓關，名倩。壓根不是什麼鄭歡。」
又問他有沒有畫像之類的，寒竹說以前家中是有一幅的，後來家裡失過火，家裡的東西一道燒了個乾淨，最後還好好的也就只有他那個人了。
事情必然有聯繫，但他實在想不到這其中的關聯。起初他還想著興許是母后做醫女時，在外頭有過一情半郎什麼的。
但他又問寒竹的年齡后，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二十八，寒竹二十二，兩人之間整整六歲之差，母后自嫁給父皇以後就再沒出過宮，而且母后的為人不可能在跟父皇在一起后還能背叛父皇。
「他一直說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
賀宵摸著下巴，良久試探道：「你母親葬在哪裡呀？」
說起這個，鄭歡死後確實沒入皇陵安葬。當時他爹跟他說的是，母親嚮往自由，曾說過，哪怕死了也不想埋進皇陵不見天日。
於是在她死後，父皇尊重她的想法，在宮外給他另闢蹊徑，尋了一處風水寶地才將她給安葬了，雖然沒入皇陵，但母親安葬的位置常年有暗衛把守的。
「這有什麼關係嗎？」
賀宵：「我有兩種猜測，第一你娘根本就沒死，從棺材里爬出來還重新另覓家偶有了寒竹，又或者逃生后腹中本來就已經懷有龍嗣。」
段江當即矢口：「不可能！」
賀宵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那塊玉佩是寒竹他爹或者他的某個親戚再不濟別人盜了你母親的墓，這玉佩才有可能落到寒竹的手中。」
段江：「這便更不可能了，我娘安葬的地方機關重重且有暗衛把守，普通盜墓賊根本進不去。」
賀宵攤手，「那就難說了。我建議你還是早點回去好好查看其中必然能找到線索，再不濟，其實你可以去問問你父皇，也許這當中隱藏了些你並不知道的事情，但你父皇一定清楚。」
段江無奈：「當下怎麼回去啊？恐怕我一走出去就被人盯上了。」
賀宵：「所以你原先跟雲蒼談的是讓他派人護送你回國？」
「只怕現在難了吧？你們這陛下喜怒無常，我看前些日子你二人走得粕近，結果這說退出去就退出去一點餘地不留。」
賀宵抿著嘴角，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半君如半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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