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是你唯一的活路
2.6
見話音消了聲,沈景澤道:「殿下但說無妨。」
卻惹得她輕笑,「二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長得很對本公主的胃口。」
指尖捻起盤中的一塊桂花糕,沈景澤眸色微深:「殿下,喜歡這張臉?」
「當然了,你……!」
喻亦昭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沈景澤就叼著桂花糕猛然湊近,眼見就要兩唇相接,她反應極快的一巴掌扇過去。
啪!
沈景澤銜著的桂花糕掉落在地,這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殿內如死一般寂靜。
喻亦昭心底暗叫不好,剛才下意識的就……
「殿下不是喜歡嗎?」沈景澤撫著臉上浮現的紅痕,抬眸平靜的看著她。
可喻亦昭竟從他眼底讀出了幾分嘲諷的意味,她一度懷疑自己是看晃眼了。
「抱歉。」她美眸微眯,心底尋思,剛才沈景澤到底是抽的哪門子的風,難道是羊癲瘋咩,「欣賞美色與喜歡皮囊,有本質的區別,本公主對你沒有那般齷齪的心思,你再如何也是相府的公子,也望你自重。」
公子?呵……誰會把他當丞相府的公子看待呢?
見沈景澤久久不言,喻亦昭幾乎是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下去吧。」
「是。」
喻亦昭心底嘆了口氣,暗罵自己手賤。明明是要拉攏人家,勸服沈景澤的,怎麼就一巴掌招呼上去了呢?這下好了,前功盡棄,估計好感都已經降為負值了吧。
按照前世原軌,還有不到半月的時間,那長期泡在藥罐子里的相府嫡子,就會因病去世。
在這約莫短短十天之內,她必須把沈景澤拐到手裡,否則屆時嫡子去世,沈江許必將視線放在沈景澤上,培養他成為繼承人。
此外,她必須從現在起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以防前世情景再次發生。
勢力,私兵,死士……
等等!
喻亦昭記得,前世這個時候,自己還在黑市上買下了一個女奴,將這女奴培養成了自己的暗衛。
她連忙朝著關押奴隸的殿內密室里走去。
血腥味兒,無聲的瀰漫在空氣之中,令人作嘔。
可喻亦昭早就聞慣了這樣的味道,她面不改色朝著地牢深處走去。
有節奏的腳步聲入耳,被牢牢綁在十字架上的女人像是有所察覺般抬眸,嗤笑道:「喲,終於想起我了?」
喻亦昭走到她跟前站定,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
眼前的女人,髮絲凌亂,衣衫已經破爛的看不出原樣,身上髒兮兮的。
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一片,是奴隸的烙印。
可喻亦昭心知,她不是奴隸。
傅恨水,——江湖上古武世家的千金大小姐。
傅家是名門正派,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因傳世家寶被人覬覦,而被滅了滿門。傅恨水因此被賣到黑市奴隸市場,遇見了她。
「買回來就把你給忘了,確實委屈你了。」說著,喻亦昭指尖輕輕挑起女人的下頷,倏然莞爾一笑,「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呸!」
女人一甩頭,掙脫了喻亦昭的手指,「去你奶奶的,我性取向正常得很,就算你長得再好看我也不會……!」
「你叫什麼名字?」喻亦昭直接打斷,仍舊很是耐心。
確實,傅恨水這樣想著實正常,畢竟很多奴隸買賣,都是買回去做禁臠的。像傅恨水這樣水靈的人兒,價錢更是高。
是以,傅恨水絕對不會天真的以為,喻亦昭花重金把她買回來,是為了讓她當個花瓶,或者是大發善心做件好事兒。
「傅恨水。」她撇開眼,心底的算盤打得直響,「傅家可是被滅了滿門,你若不想惹上麻煩,最好把我這個燙手山芋扔掉。」
「扔掉?那誰把銀子賠給我,身無分文的你嗎?」
這番話無疑逗笑了喻亦昭,她輕撫著傅恨水的臉頰,嘖聲道,「多好看的個小姑娘,何必取「恨」為字?不如……喚作輕水吧?」
恨水……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確實不如若輕雲之蔽月,若流芳之回雪的寓意好。
此言一出,傅恨水便黑了臉,幾乎可以擠出墨汁兒來,「什麼小姑娘?按年歲你還得叫我一聲姐姐呢!」
「還有,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更不會用你賜的奴名!」
曾經的天之驕女淪為奴僕,這是何等的恥辱。
「是嗎?」喻亦昭拖長了尾音,拔下了髮釵,在十字架的麻繩上比劃著。
傅恨水面色微白,咬牙道,「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別磨磨唧唧的。」
比劃得這麼認真,嚇誰呢?
誰料,她話剛剛說完,那髮釵便一勾一挑,割開了麻繩,給她鬆了綁。
傅恨水傻眼了,「你……」
抽風了?!
「奴隸印記是烙在肩上的,而非名諱,」喻亦昭用髮釵指了指傅恨水血肉模糊的左肩處,「更不應該烙在心上。」
她意有所指,含不盡之意,盡於言外。
傅恨水眸色一暗,倏然詭異的笑了,「你說得對,我絕不為他人奴隸。」
下一秒,傅恨水手指成爪狀,直指喻亦昭的脖頸襲去!只要喻亦昭死了,引起鬨亂,她不就可以趁機逃跑了么?
誰料,在她眼裡這本該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喻亦昭,竟輕而易舉化解了她的偷襲,擒住了她的手,使其不得再近身半寸。
這手勁兒,傅恨水怎麼也掰不動。
「你會武?」她心下一驚。
「噓——」
喻亦昭仍舊笑得無害,那雙已呈傾城之色的面容上帶著的溫和,此刻卻讓傅恨水背脊生寒,「別亂動,傷到你自己可就不好了。」
傅恨水視線下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喻亦昭手裡的髮釵,已然抵住了她的心口處。
正當傅恨水進退兩難時,喻亦昭卻開了口,給了個台階:「這裡是皇宮,殺了我趁亂逃跑的想法,實在天真。」
小心思被摸透,傅恨水面色更是青紅交加,如調色盤一般精彩紛呈。
「你不必委身為奴,我也不缺奴隸。」
話至此處,喻亦昭話鋒一轉,「但你必須為我所用,做我的死士,——這是你唯一的活路。」
傅恨水收手,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面色駭然。
她方才探了探喻亦昭的內力,可竟然探不出深淺。這區區豆蔻年華的小丫頭,內力竟在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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