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考慮清楚了？
4.69
「那世族中早已經過重重篩選，定好的人選如何？他們不也是賢才嗎？」
「對啊，何必大費周章的浪費那麼多人力物力，來選一些根本並不知道底細的人，那對朝廷並不是一件好事吧。」
「怎麼不是好事？」
推行科舉制，培植自己的勢力，她勢在必得！喻亦昭面對他們也不惱怒，氣定神閑：「既然經過重重篩選那定優於常人，再選一次，他們又會落選嗎？」
「再說了，科考人人可考，他們過了還能讓百姓看到世家子弟的優秀，心生敬佩，還是說你們對於自家選出來的賢才這麼沒有信心？」
喻亦昭坦然的面對眾人，沒有半分不屑的意思。
但每個人的臉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好看，「也不能說是這麼個意思，只是我們又怎麼能知道招攬進來的人可靠呢？世家子弟總不會有異心。」
「自然可以查。」
喻亦昭道，「要過重重篩選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能瞞天過海。誰又能保證朝中世家沒有異心之人。」
「長公主這言重了，我們忠心於陛下。」
「對啊，說個科舉制又怎能扯到這上面來。」
有人反駁：「這個科舉制從未出現，誰來出題，誰來審判？難道說出題者審判者就能決定一切了嗎？」
「自然是皇兄出題，眾人挑選最精良的答卷，讓皇兄來做最後的定奪。朝中之人哪個有皇兄更懂？」
這一番話，既是拍馬P，又達到了她自己的目的。
「長公主這一舉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制度，多少寒門弟子會想盡歪門邪道擠破頭進來。」有人反駁。
「對。」
喻亦昭點頭，「換而言之，那些真正靠實力從勾心鬥角，歪門邪道里脫穎而出的才子豈不是謀略有之，賢能有之？那這種人不收為喻九彥所用實在浪費了。」
「你。」那人氣得鬍子都吹起來了，「伶牙俐齒，巧言善辯。」
「我便當您誇我聰慧了。」喻亦昭也不跟人紅臉，仍然笑岑岑。
「罷了。」這人說不過喻亦昭，一甩袖不說了。
喻九彥沉默的看著。方才吵吵鬧鬧的大殿突然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喻亦昭道，「諸位臣將可還有疑問？」
沒人應聲。
「那就是沒有疑問了。」喻亦昭轉身對喻九彥道，「皇兄，看來大家對科舉制都很贊同。」
「呵……」喻九彥低聲笑了笑，「方才從辯論之間朕了解了這科舉制是如何的。朕以為此項制度可行，雖說這科舉制前所未有，但規矩也不是不可破，今年破格一次，施行科舉制，就有提出它長公主來親自操辦吧。」
喻九彥溫和的看著喻亦昭：「看看長公主最後做得如何。」
「皇兄聖明。」喻亦昭行禮。
朝中群臣面色不好，但事情已經定下，除了讓家裡那些世家子弟趕緊的準備參加科舉，還能怎麼辦？剩下的就是討好長公主了。
「退朝。」喻九彥起身離去，朝中群臣有的憤然甩袖。
有的牆頭草已經開始和喻亦昭說好話了。喻亦昭笑而不語，端莊溫婉的告辭離開。
皇宮之大，閑人眾多。
特別是那些宮女侍從，整日悶在這皇城裡一有些風吹草動，整個皇宮內都會傳遍。
更別提今天喻亦昭第一次上朝便舌戰群儒，還讓喻九彥採納她的提議施行科舉制。
「長公主真是厲害啊，聽說百官讓她說得臉都青了呢。」
「還是有長公主這麼名頭撐著，就是不一樣。聽說那科舉制誰都能參加啊。不知道我家鄉的弟弟如何了。」
「定也能參加的，長公主說了，只要讀過是四書五經都能參加。」
「長公主真好啊，可惜我不是男子了。」
「長公主也很可憐啊，要嫁給那相府的病秧子，誰知道什麼時候死？」
兩個宮女邊走邊說，長長的走廊之上只有兩位端著衣服的小宮女，遠處還有巡邏的侍衛，沈景澤剛巧路過將她們的對話聽到了。
這議論自然是添油加醋加了些自己的見解，剛巧站在轉角的沈景澤聽見了，陷入沉吟。
「科舉制？」
這可謂是寒門子弟的翻身機會，還能攪亂滿朝渾水，為自己培養賢才，這喻亦昭可不簡單。
入夜，喻亦昭的房中點起了燈。
瑩瑩燭光將室內照得明亮，房中有三人，喻亦昭在中間，前面堆著高高的捲軸，她正認真的翻閱著這些書籍捲軸，時不時提筆寫上幾句。
兩邊分別是沈景澤和喻九彥派來的護衛。
喻亦昭埋頭苦幹，青絲綰得乾淨利落，不影響她的事情。
眉眼如畫，唇點朱紅，燈下美人別有一番滋味。
她正在認真的準備著科舉的事宜，首先要挑出考試範圍，再挑些可用的閱卷之人等等大大小小的事情，並不是如此的簡單。
喻亦昭做得認真，時不時舔著微乾的唇。
沈景澤盯著她的唇舌晃了片刻的神，便立即感覺到有不善的目光向他投來。沈景澤看過去，護衛眸中不見波瀾，不冷不熱地看著他，直看得他背脊發毛。
沈景澤也不是輕易翻臉的人，更何況這人是喻亦昭身邊的人。
只是不知為何，只要他出現在喻亦昭身邊，這護衛都在。
喻亦昭的人沈景澤不會多說什麼，他垂下眼睛收回窺探的目光。
他見喻亦昭渴了，去到桌邊端來茶壺水杯，給喻亦昭斟茶：「殿下請用茶。」
「噢？」喻亦昭饒有興緻地看著沈景澤。
他可不是沒來由便順從的人，莫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她思忖片刻，端起茶水，卻被旁邊的護衛攔下，「長公主。」
喻亦昭扭頭看過去，那護衛應當是怕有什麼佐料加在茶裡面了。
她淡淡一笑：「無礙，你先出去吧。」
被故意支開的護衛看了看兩人，沈景澤一副泰然自若，君子坦蕩蕩的模樣。
護衛只能聽令。
「屬下便在門外，長公主有事大呼即可。」
「定大呼。」
她倏然笑了，喻亦昭覺得這護衛有些意思。
沈景澤卻黑了黑臉，他何時看起來像登徒浪子了？
護衛出去之前還看了沈景澤一眼，那彷彿看採花賊一般眼神，看得沈景澤險些直接跟他動手，喻亦昭斂了笑。
「說吧，何事？」
沈景澤收斂了一下心神，「自然是上次長公主提及的事情。」
「嗯？」
聞言，喻亦昭杏眸睜大，宛若星河：「考慮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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