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百花宴至
5.21
「嗯。」沈景澤今夜來找喻亦昭,便是想趁這時機,將上次還未說完的事情說明白。
他一直在考量,喻亦昭這次科舉制的舉動讓他定了下來。
「臣願成為長公主的暗衛,護您一世無憂。」
「這話我便不問第二次了。」
喻亦昭心思沉沉,輕緩道:「你若是投靠我,我便能幫你擺脫這樣的這種人人可欺的身份,讓你從此一生無虞。只不過,」
話至此處,她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話鋒一轉,「若是你背叛了我,下場定不會好過,明白?」
喻亦昭的嗓音很輕柔,自帶著少女之感。
明明不冷的語調,還帶著些漫不經心,可沈景澤還是聽出了裡面的殺意。
他抬眼凝視著喻亦昭的眼睛,並不反駁喻亦昭,而是也同樣不冷不淡的一句:「長公主選的人,心裡應當有數。」
「呵……」喻亦昭驀地笑了。
不愧是沈景澤,她自然清楚他會是什麼樣的人,清楚地不得了呢。
她點了點頭,起身走到離間的床邊,從床頭的暗格里拿出一個乳白的小玉瓶。
將玉瓶放到沈景澤的面前:「吃了它。」
「這是何物?」沈景澤拿起來,乳白的玉瓶在沈景澤骨節分明的手中把玩,此時他的面貌還是少年的青澀,帶著幾分疑慮。
「葯,怕了?」喻亦昭撐著下巴看他,眼睛眨了眨,那笑容里沈景澤看不透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沈景澤輕輕地握住瓶子,低聲道:「自然,臣惜命。」
沒有人不怕死,難道喻亦昭要用藥物控制他的忠心?
喻亦昭長睫如鴉羽,「這是假死葯,吃了以後我會找個機會讓你假死脫離庶子身份,重新給你安排一個暗衛的身份,讓你跟在我的身邊的。」
沈景澤些許的擔憂,但是喻亦昭那深不可測的眼神反而讓他安了心。
最終,他遲疑著拔開蓋子將裡面的藥丸倒出來,一口吞了。
喻亦昭舉起他剛剛倒的茶水,她還一口都未喝過。沈景澤混著茶水將葯吞入腹中。
「這假死葯不會這麼快的發作,過兩天你找個機會假死便可以了。」
喻亦昭想了想,她撐在臉頰邊的手指,點了點白皙的臉蛋道:「我覺得兩日後的百花宴便是不錯的機會。」
每年的百花宴都會在丞相府舉行,美其名曰是共賞百花,實則是上流貴族王孫公子、世家小姐們的聚會罷了。
「臣明白了。」沈景澤垂眸看她,這葯沒什麼味道,嘴裡只有茶水的甘苦。
眼前的喻亦昭自有少女的嬌羞,可讓他無法小瞧,畢竟護衛攔下后這茶水非但沒喝,還是他自己喝了。
沈景澤沉思了起來,喻亦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他盯著手中的杯子出了神。他的面容俊朗,不是具有攻擊性的俊美,而是溫潤如雅的君子。
如今少年已見君子文雅之風。
一山不容二虎,哪怕一公一母。像沈景澤這樣的人,未來跟她的關係只有兩種可能。
——不是自己人,便只能成為她的敵人。
喻亦昭伸另一隻手出來,纖纖玉手,粉潤誘人。
只是出乎預料的是,喻亦昭拿起了沈景澤手裡的杯子,沈景澤愕然,喻亦昭一把將杯子摔了。
陶瓷碎裂的聲音清脆,在安靜的室內格外的響亮,沈景澤不明所以,喻亦昭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嘭!」
門被撞開,外面一直守著的護衛沖了進來。
「長公主,發生了何事?」說話時,他緊緊地盯著沈景澤,一副沈景澤果然不是好人的表情。
見護衛一副蓄勢待發,馬上就要拔刀的架勢,沈景澤又黑了臉,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喻亦昭神情懨懨,淡淡道:「這人惹了我不開心,帶他走吧,回丞相府。」
沈景澤知道喻亦昭故意的,也沒有反駁而是假意陪她做戲。
「不小心衝撞了長公主,還請長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責罰一番便是了。」
「算了算了,本公主不想看到你了。」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喻亦昭悠悠道,「本公主不是這般小肚雞腸的人,你實在令本公主不喜,帶出去吧。」
「是。」
護衛領命,上前將沈景澤帶走,沈景澤繼續做戲:「多謝長公主仁慈。」
護衛帶著沈景澤離開,兩人快要出門時,喻亦昭道,「人別弄死了,不然我剛接下科舉的事情就死人不太好。」
護衛知道這是說給他聽的,他點頭應聲,帶著沈景澤離開了,送他回到了沈家。
喻亦昭則繼續埋頭苦幹她的科舉事宜。
這件事她若是做好了,不僅能立個好形象,還能招攬些為她所用的人才,當然也不能太出風頭。
畢竟她羽翼未滿,還不能太過,行事還得低調些。
時間匆匆,沈景澤回到了沈家已經有兩日了,喻亦昭故意把他送出來,便是要他去參加百花宴的。
雖說是庶子,但參加個百花宴的名額還是有的,只是沒什麼人待見他罷了。
他穿著一身不算很樸素卻也十分低調的衣服,來到了這百花宴上,身為庶子,百花宴上沒有人管他,也沒有人跟他搭話。
丞相府每年都會舉行百花宴,所謂的百花宴就是才子佳人,吟詩作對,流觴曲水的一個宴會。
此時的丞相府正當熱鬧起來,府中裊裊青煙,淡淡的書香,琴聲婉轉,輕紗飄飄。
毫不誇張的說,沈景澤走到哪都能聽見「之乎者也」的酸腐話。
才子佳人眾多,沈景澤混在其中並不算引人注目,反倒是喻亦昭今日竟然沒有來參加百花宴這一件事,讓眾人更加的驚訝。
「這長公主不是和丞相府定親了么?這都不來。」
「你懂什麼,說不準人家不想來呢?堂堂長公主,莫非還想屈尊嫁病秧子的啊?」
眾人的議論入耳,沈景澤沒有太多的感覺,他環顧了一下四周,丞相府中有個湖,湖中的涼亭上的人不多,少少幾個,正好辦事。
他慢悠悠地走過去,和正要出涼亭的人撞得個正著,「哎,兄台,看路啊。」
那人語氣不算很差,來這的都是拿書執筆的,脾氣沒有那麼沖,只是沈景澤這故意而為的撞,讓他痛得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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