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今晚月色很美，你也是
6.25
沈景澤沒有開口說話，因為挨打受傷這事兒，於之前的他而言是家常便飯的，只見從袖中掏出金瘡葯替他上藥。
「疼就說出來，知道嗎？」她道。
清清涼涼的感覺，看著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沈景澤耳尖悄然染上一抹淡淡的粉色。
那日以後，喻亦昭白日里要忙著別的事情沒空來，只能夜裡來。也許是怕沈景澤心生間隙，她來得倒是挺勤快的。
除了劍法，喻亦昭自然也會教他輕功暗器一類，沈景澤學得勤快，說不上速成，但小半月的時間他已然與從前不一般了。
攀岩走壁已經不在話下，喻亦昭都驚嘆他的天賦，心底更是在暗喜。
招安招到寶了！
是夜，夜空乾淨，月淡雲稀。
沈景澤抬首觀星，沉默片刻后他一躍上了屋頂，他枕著手臂躺在屋頂之上，心中思緒空空。
眼前閃過的，儘是這些日子裡和喻亦昭相處的畫面。
身為長公主，只要一開口，無數能人異士願意做她的暗衛。為什麼偏偏是他？
她到底圖什麼呢？
「沈公子還真是有閑情雅緻。」喻亦昭調侃著，沈景澤撐起身看到了一個穿著輕紗裙，站在房梁之上，背著月光的女子。
紗裙飄逸，長發及腰，身姿輕快。
她好像從來都是很美，她好像從不會狼狽。沈景澤眸色漸深，心思沉沉。
她的手放在身後，似乎是藏著什麼。
喻亦昭腳步輕盈地來到他的身邊，笑了笑：「不過一人觀星是不是略有些孤寂？顯得我怠慢你了似的。」
「沒有的。我只是覺得今夜月色很美，沒有這個意思。長公主沒有怠慢我。」沈景澤解釋。
「我在這過得挺好的。」沈景澤他知道喻亦昭這是戲謔他，卻也還解釋的有些拘謹。
「你……」他急促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不說這個了。」喻亦昭坐下來，從身後拿出了兩壺酒遞給了沈景澤，「這漫漫長夜，觀星之際怎能沒有酒？」
沈景澤拿著酒，神色猶豫：「喝酒？」
他……沒有沾過酒。
「自然了，這可是上等的美酒，——貢品。不會虧待你的。」喻亦昭拍了拍他的手臂，還沒等沈景澤猶豫出結果她仰頭便喝了一大口。
飲后，輕嘆咂舌，酒液潤了她的紅唇，酒香四溢。
沈景澤盯著她的唇，把那句他從未喝過酒咽了下去，也學著喻亦昭喝了一大口，飲得有些猛，有些燒喉。
他少有的勾唇笑了笑。喻亦昭也笑了笑，眼底卻看不清情緒。
「還是可以的嘛。」喻亦昭斜撐著身子在屋頂，黑水一般深地眸子望著天，繁星都落進眼底。
若是沒有前世的記憶，就沖著沈景澤這作風，他們必能成為很合得來的知己。
可惜啊……
沈景澤跟著斜撐下來，興許是喝了酒，他把平日里沒敢表露出來的情緒透露了些許。
「你看著我幹嘛？」她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沒有。」他忙撇開視線。
喻亦昭側頭，打趣道，「是嗎。我還以為你想輕薄我呢。」
「是嗎」那兩個字雖是反問，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明知她是在開玩笑，但她的話音落下，仍讓沈景澤心跳錯亂，若不是現在手捏緊，掌心被指甲戳疼，他還真想做這事。
儘管這些日子的時間很快，每日都很忙，有些事情來不及細思，但他無法否認那日樹下，喻亦昭已經住進了他的心裡。
「殿下獨自一人與我相處，可曾怕我做出逾矩之事？」沈景澤笑了笑，這女子真當對他放心，他可記得她身邊的護衛戒備得他緊緊。
「你猜。」喻亦昭眼中閃過一絲道不明的情緒。
兩人後面也沒說什麼，沈景澤看了看她便抬頭看那星空了，不提方才那一茬，夜裡清風徐徐，兩人觀星倒也很是浪漫。
喻亦昭拍了拍他的手臂：「走，檢驗一下你的輕功練得怎麼樣了。」
「現在？」沈景澤晃了晃手裡的酒壺，「我們可是一人一壺。都空了。」
兩人臉色都有些紅了。
喻亦昭笑盈盈：「這有什麼打緊？」
輕功自然是檢驗不成了，兩人走了一段路，喻亦昭就不對勁了，沈景澤連忙摟住她才不至於摔倒下來。
美人在懷，酒氣環繞，沈景澤被她擾亂得都快撐不住了。
屋頂飲酒看星，樹下拈花一笑……這些似乎不是普通關係的男女之間該做的事情吧？
可一心想將沈景澤培養成自己心腹的喻亦昭，為了拉攏人心一味放低身段，貌似並沒有這個覺悟。
喻亦昭確實沒醉，但也差不多了。沈景澤無奈地扶她回去。喻亦昭頭一回在私宅過夜了。
次日她也不回去了，就當在這醒酒了。
早晨起來時就下起了小雨，沈景澤沒辦法在院中練劍就去找她下棋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沈景澤是在拖時間讓她留下來。喻亦昭捏著棋子，琢磨著沈景澤這麼做的原因。
入夜，喻亦昭當真未走，她想知道沈景澤神色怪異，是不是藏了什麼事情。
夜裡，下起了大雨，雷聲轟鳴。
喻亦昭就住沈景澤隔壁，她聽見細細的響動，沈景澤似乎一直未睡。
心裡的懷疑放大，她思忖幾許，起身去了隔壁，沈景澤的房間果然還有燈影。
「轟！」
雷聲彷彿就是在她耳邊炸開一樣，震得她都心慌了，雷聲過後，她果然聽到了沈景澤房間，又有聲音響了起了。
細細碎碎的，她臉色變了變悄悄推門進去。
入門，喻亦昭看到一盞小燈在支撐著整個房間的光亮，離沈景澤不遠不近。
喻亦昭環顧了一下房間，她走到沈景澤的床榻前，又是一聲雷鳴，震得房間都要塌了似的。喻亦昭拍了拍胸口，還沒緩過神，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從床榻上伸了出來，將她一把拽了進去。
「唔！」
喻亦昭剛想反抗，沈景澤就抱緊她：「別動，讓我抱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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