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私藏」的男人被發現了
6.77
「你幹嘛?」喻亦昭隱隱溫怒,沈景澤這是真想輕薄她?
「……抱歉。」他音色悶悶的。
沈景澤莫名的道歉讓喻亦昭心生不悅,她剛要推開,一陣雷鳴以後,沈景澤又將她摟得更緊了。
身子還有些顫,喻亦昭瞬間瞭然了,這人竟然怕打雷?
喻亦昭側目看去,沈景澤耳垂微微紅了,有些難為情地埋頭在她的頸邊,不敢看她。
他聽人說,他的生母死在雷雨夜,而他也常在雷雨夜被家奴虐打。是以,他從小就對電閃雷鳴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影。
「……打雷而已。」喻亦昭斂了眸底寒意,柔柔地安慰他。
罷了,什麼輕薄不輕薄的,現在的沈景澤明顯只是個少年而已,應當是她多想了,再說了,這不正是籠絡人心的好機會?
喻亦昭溫柔地拍著他的手臂安慰他,沈景澤心裡愈加難為情,正想放開又打雷了。
「……嗯。」沈景澤悶聲,完全沒有放開喻亦昭的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雷聲漸息,雨未斷絕,喻亦昭感覺自己身子都麻了,她深呼吸,盡量把語氣放得柔和:「你要抱著我一個晚上?」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是不是該鬆手了。
她沒有得來回應。
相反,埋首在她懷裡的某人呼吸平穩,跟睡著了似的。
抿著唇,喻亦昭打算輕手輕腳的離開,然而,當她一根一根手指頭掰開他的手,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
誰料,沈景澤在她起身的一瞬間就把她扯了回去,摁在榻上,「別走。」
他沒有多話,可喻亦昭卻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呼吸亂了許多,她輕微的試探性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不說,沈景澤反而禁錮的更緊了,——這幾乎是他下意識的動作。
有那麼一瞬間,喻亦昭升起了把他踹開,甚至是把他就地解決的衝動。
不行……她深呼吸一口氣,平復殺意。
他非池中之物,若能成為她的人,必能有大用,忍,得忍。若是現在就把他殺了,之前做的努力豈不都付諸東流了?
「……好,我不走。你摟的太緊了,松點兒行嗎?」她試圖跟他講道理。
突然,雷聲轟響。
沈景澤忙抱緊了她,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很清醒,明知道自己這麼做無疑是僭越行為,但他始終不曾鬆手。
「殿下。」沈景澤突然開口。
「嗯?」
「臣……冒犯了。」
此言一出,喻亦昭心底呵呵兩聲,現在再說冒犯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然而,她回答的聲音卻很和藹可親:「無妨,我小時候遇見害怕的東西,也希望能有個人對我敞開懷抱,讓我躲進去。」
她並沒有再自稱本公主,不管是私底下還是明面上,喻亦昭哪怕不擺自稱的架子,她也依舊清貴出眾。
若是喻亦昭知道,就因為在私宅這短短几日的相處,讓沈景澤從此黏上了她,她現在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拍飛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的那種。
可,她這句話卻讓沈景澤陡然睜眼,眸色錯愕轉幽深,盯著她看了許久許久。
如果可以,他願意溺死在這樣的溫柔里。
就這樣,沈景澤在喻亦昭的柔聲安慰下,破天荒的頭一回在雨夜裡睡著了。
以往徹夜難眠的他,今夜卻睡得格外的沉。
等他醒來的時候,喻亦昭已經不在了。床榻上已經沒有了她的餘溫,沈景澤摸著喻亦昭睡過的位置,身上還有她的余香。
想起自己昨夜跟個八爪魚一樣,把她摁在榻上不讓她走……沈景澤眸色微深,耳尖處悄然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緋紅色。
喻亦昭離開,是因為今日是相府嫡子的喪宴。
本來頭七那日就該辦了,不知怎麼拖到了現在,但不管怎樣去還是要去的。
喪宴並不隆重,期間也沒有人哭,但是大家還是神色收斂。
要說誰的神色最難看,莫過於丞相沈江許了。
先是庶子不明不白的在百花宴上溺死,而後體弱多病的嫡子又病入膏肓,不治而亡,現如今,丞相府只剩下了一個嫡次女。
可女兒總是要出嫁的。
在這世卿世祿的制度之下,誰來繼承他的衣缽呢?接連死了兩個兒子,兩次喪子之痛,沈江許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喪宴儀式簡單的走了個過場,喻亦昭正覺得疲倦之時,又下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的話怕不是要打雷了。
想到昨夜沈景澤怕成那樣,喻亦昭心裡也擔憂他,想著喪宴之後就急忙趕回去看沈景澤。
卻沒想到這喪宴的儀式過場走那麼久,走得她神情麻木了才結束,她匆匆離開,忘了將當初的定親信物歸還。
她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快些,半個時辰內趕到私宅。」
「是。」車夫揚鞭,馬匹飛快地往前趕去。
雨夜,丞相現在門口。
「方才走的可是長公主的馬車?」
「是的。」守門的恭敬回答。
想著那沈家傳家寶還在她手上,丞相著急要回定親信物,也上了馬車追了上去。
喻亦昭行路到一半,才摸到懷中忘了歸還的玉佩。
「糟了,忘了這事。」喻亦昭看了看著大雨天,再回去還也遲了,便作罷了。
馬車匆匆趕到私宅。
私宅地處偏僻,這時又正當雨夜,四下無人,喻亦昭也沒有那麼多顧及,直接撐著傘就往私宅裡面快步進去了。
雨水雷聲隔絕了很多聲音,她並沒有聽到遠處馬車停下的聲音。
沈江許剝開車窗的帘子正好見喻亦昭撐傘走進去,他眉頭緊皺,心事重重,這長公主不回宮中,為何深夜到這偏僻的私宅?
莫非……她早就在這京郊里私藏了男人?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沈江許的眉頭便皺的死死的。
……
「殿下今日回晚了。」
喻亦昭一踏步走進去,就瞧見沈景澤不知何時,早已撐著油紙傘,在門前的石子小徑上等候著。
青衣白石,雨落葉紛飛,恍惚之間,喻亦昭竟然生出了眼前人執傘之手如玉的錯覺,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眉峰輕挑:「你在這兒等了這麼半天,也不去練練劍?」
她並沒有解釋今日為什麼來晚了,沈景澤剛想問出口,誰料到下一刻,一道沉如晨鐘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頭。
「長公主殿下能否給臣一個合理地解釋?」話落,沈江許陰沉著一張臉,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目光卻始終死死的盯著沈景澤,一刻也未曾挪開視線,「為何臣的庶子,會在這裡與長公主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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