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把霍南斯給打了
7.69
將人安全的交給霍南斯,唐昭直接離開了。
瓊姐這時候走出來,看見寧梔整個身子都掛在霍南斯身上,聞到酒味時道:「我扶太太上去吧?」
「不用了。」
霍南斯將人打橫抱起來,抬腿走上二樓。
「那我去準備醒酒湯。」看著背影,瓊姐道。
霍南斯抱著寧梔進了主卧,她很瘦,更沒有什麼重量,他並不費力的將人放在床上,卻在聞到酒味時皺了眉。
他有輕微的潔癖。
將人放在了床上,他起身,去拿了她的睡衣。
如果帶著這身酒味,他就不用睡了。
而換衣服除不幹凈味道,必須洗過,才能徹底散去。
霍南斯去浴室給浴缸放滿了水。
做完這些,他回來,床上的寧梔蜷曲著身子,頭埋在膝蓋上,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背後的蝴蝶骨也越發明顯。
眼前的寧梔就像是一隻蝴蝶,漂亮,又帶著易碎的脆弱。
注目片刻,霍南斯走過去,去解寧梔的扣子。
指腹剛碰觸時,寧梔忽然睜開眼睛,看著他,長而翹的睫毛顫了顫,就那麼凝望著他。
那眸子太乾淨,以至於霍南斯有片刻恍惚,彷彿他的動作都是褻瀆。
「你喝多,洗了澡再睡。」霍南斯的恍惚在聞到酒味時抽離回來,他本身就沒有半點別的意思,他不至於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
說出的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寧梔只是看著他而已。
並沒有清醒。
沒過片刻,有抽抽搭搭的哽咽聲響起。
寧梔將自己蜷縮的很緊,眼淚從眼尾滑下來,她哭的傷心,就好像沒有明天一樣。
「寧梔?」
霍南斯皺眉,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哭起來。
但寧梔哭的忘我,彷彿霍南斯並不存在。
事實上,喝醉的寧梔並沒有多少意識,她只是覺得難受,像是有無數雙手在擠壓著自己的胸腔,令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只是想宣洩。
她太需要宣洩了。
霍南斯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殘存的耐心使他握住了寧梔的肩膀,將人扶起來問清楚,如果能止住哭那最好。
他問,沒以前僵硬,「哭什麼?」
問完,寧梔哭的更厲害了。
眼尾,鼻尖,都是淡紅色。
就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兔子,連哭都只是小聲啜泣。
霍南斯有些頭疼,他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沒哄過,沒經驗。
「寧梔,是誰欺負你了嗎?」他沉聲問。
跟剛才一樣,回應他的依舊是壓抑的小聲哭泣。
霍南斯耐心告罄,他抬眼,目光裡帶著冷意,「如果你不說的話,我會直接丟你進浴缸,你洗完了出來睡覺。」
說完,抽噎聲像是止住了。
寧梔慢半拍的看著他,眼裡還有濕潤的淚意,眼睫上還掛著淚珠,我見猶憐也不過如此。
霍南斯不自然的咳嗽聲,聲音不自然的軟了半分,「你身上全是酒味。」
話音還未落,寧梔抬起手,打在了他臉上。
雖然力道不重,甚至沒什麼痛感,但還是讓霍南斯愣住了。
她……打他?
打完后,她倒是抽抽搭搭的哭起來,「嗚嗯嗚嗚……不洗……」
霍南斯:「……」
這是撒嬌?
折騰半晚,寧梔才洗完乖乖睡著。
霍南斯從來沒覺得這麼累過,卻有著極好的耐心等著寧梔哭完,這一點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左側,寧梔已經睡著,呼吸均勻。
他凝視著天花板,想到那聲帶著尾音的「不想洗」時閉眼,莫名輕哂。
*
大概是喝醉后的後遺症,寧梔破天荒的睡到中午起來。
撐著身起來時,頭還有些疼。
就那麼坐著半晌,她對昨天發生的事情還是沒有一個完成的劇情線,模糊記得喝了酒,不止一杯,然後喝醉了,唐昭說了些什麼她們就離開了。
然後畫面跳轉,她看到了霍南斯的臉。
「啊。」
寧梔小聲驚呼出聲,有一點受到驚嚇。
她不知道霍南斯是否真的存在,還是只是她腦海里的幻覺。
又記起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出差才對,不可能回來,那麼就只能是幻覺才對了。
寧梔進了浴室,去洗漱。
「醒了?我正要端上醒酒湯上去呢。」瓊姐正端著湯碗,往樓上走,沒想到寧梔推門出來。
「謝謝瓊姐,我酒已經醒了。」寧梔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直接睡到中午。
瓊姐笑,「沒事,那我給你泡杯蜂蜜水,喝醉后第二天容易頭疼。」
「嗯,謝謝。」
沒兩分鐘,寧梔拿著蜂蜜水,喝了大半杯,「瓊姐,謝謝你昨天給我換衣服……晚上還要你照顧,真不好意思。」
「不是我換的呀,昨天晚上也一直是霍總在照顧你。」瓊姐笑,「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霍總了,但昨天那麼照顧人,肯定是頭一次。」
寧梔愣住,有些難以置信。
「他回來了?」
瓊姐點頭,「對啊的,霍總昨天晚上到的家,沒過多久你就回來了,喝的爛醉根本走不動道,也是霍總抱著你上去的。」
寧梔睜大眼。
在瓊姐的幾句話里,寧梔對昨晚的事情也有了記憶。
她哭來著,還哭的很傷心,然後哭著哭著把霍南斯給打了,還是打臉。
她沉默半晌,忽然覺得自己第二天沒有被丟出去,而是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自然醒過來,也算是霍南斯善良。
瓊姐還在繼續道:「我昨晚什麼也沒幫得上忙,也就送上去了醒酒湯,也是霍總一勺一勺給喂得。」
「照顧的仔細程度哦,只怕我都做不到。」
「……」
瓊姐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還想為寧梔舉出例子來證明霍南斯是喜歡她的,但她現在已經顧不上這些,滿腦子都是那一巴掌。
怎麼能打人呢?
她已經不知道再怎麼面對他了。
*
唐昭打來電話,告訴寧梔新聞已經被壓下去了,甚至都不叫壓下去,霍家那邊只是活了一句話,他們新聞社就直接撤稿了。
要真發出去了,霍家可以不用混了,發出去了他們報社也別想活了。
寧梔應聲,聲音有些懨懨的。
唐昭問:「怎麼了,總不至於你昨晚喝醉了霍南斯還這麼禽獸,這都能下得去口?」
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寧梔的臉瞬間紅起來,解釋道:「不是的……是昨天我喝醉失態了。」
「不是啊,你特別乖,安安靜靜的,不吵也不鬧。」唐昭道。
「那是在你面前的時候……」寧梔覺得頭疼。
唐昭不明就裡,「嗯?」
「你走後,我把霍南斯給打了。」寧梔深吸一口氣,語氣極快。
「嗯???」
唐昭的聲音音量突然拔高,「你打他哪了?」
「……臉。」
「出息了梔梔,你這是不打則已一打驚人,下次他再讓你不高興,我再約你出來喝酒。」唐昭的語氣明顯是為她高興。
憋屈了這麼久,只大一巴掌都是輕的。
寧梔一時哭笑不得。
「對了,你知道嗎你女神回國了,今天她會出席今晚的晚宴,業內許多大佬都劊來,我可以帶一個家眷,你要來嗎?」
拋開昨晚的事情,唐昭打電話的目的是為了這個。
蘇安。
年輕時擔任記者深入一線,揭露過很多行業的黑暗地帶,即使許多人以性命威脅也沒有動搖,中年時投身時尚圈,一手創辦了REBIRTH時尚雜誌,成為全世界影響力最大時尚雜誌之一。
在他們念書時代,蘇安這個詞,代表著永不妥協,代表著蛻變。
她不僅是寧梔的女神,更是整個新聞學學子的女神。
「蘇安回國了?」聽到這個名字,寧梔比誰都開心,「我當然來了,在今晚嗎?」
「是的,到時候穿漂亮點,見女神可不能寒磣。」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寧梔開始挑選起衣服,能見到蘇安,會是她這段時間最開心的事了。
瓊姐看寧梔這一番精心打扮,以及愉悅的神情也被感染到,好奇問:「穿這麼好看這是要跟霍總去約會嗎?」
寧梔挑的是墨綠色的長裙,露出滿背,裙擺是大開大合的褶皺,布料柔順,行走起來搖曳生風。
「不是的,」她笑,笑里幾分靦腆。
瓊姐只是笑,將寧梔否認當成了害羞。
晚上,寧梔讓司機接了唐昭,兩個人一同前往晚宴。
下了車,唐昭道:「聽說蘇安這次是想要在國內發展,而且就在安城,她很注重國內這一塊,所以會親自挑選團隊。」
「以蘇安的能力,國內市場應該很快被打通了吧。」
唐昭看了眼她,目光多少有些意味深長,不過沒有直說出來。
兩個人並肩進了大廳。
剛進去,幾乎所有目光都看過來。
寧梔被唐昭遞過紅酒,不自然的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有。」
寧梔下意識碰了下臉,「什麼?」
唐昭回答的一本正經,「美貌。」
寧梔:「……」
「大家都是搞新聞業的,你跟霍南斯的婚禮又那麼高調,他們這些人精不知道你?」唐昭拍了下寧梔手背,示意她放鬆。
這時候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士走過來,帶著歉意道:「對不起太太,我們不知道您回來,沒能出去接您是我們的失職。」
寧梔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稍後的環節不知道太太您是想跟霍總一起致詞還是單獨呢?」男士站姿筆挺,語氣畢恭畢敬,「我們已經問過霍總,霍總說看您的意見。」
寧梔:「……」
「方便問一下主辦方是?」唐昭心想不至於這麼巧合。
男士笑容禮貌十足,「是霍家。」
寧梔:「………………」
作者有話說:
唐昭:……為什麼本仙女總是能精準踩點?
謝謝票跟禮物
關於對男主爭議在這裡說一點哦,等梔梔醒悟了他會非常慘的,畢竟天道好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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