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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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雲殊看赫蘭延庭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心中越發忐忑，那評書人卻還在滔滔不絕說個不停，實在是煩人的很。
「王爺，這個評書難聽的很，要不我們還是去別處逛一逛，可以去玩投壺或者別的，總之就是不要再聽了……」
鳳雲殊有些著急，拉著赫蘭延庭的手想把他拉走，這會兒她都有些忐忑，擔心赫蘭延庭一怒之下可別做出什麼事情來。
赫蘭延庭卻比她以為的要冷靜的多，神情很快恢復泰然，「繼續聽聽也無妨，本王倒好奇他們口中這些秘辛到底從何得知。」
鳳雲殊愣了一下，以為他是被氣傻了，心裡越發擔心了，「王爺，真的別聽了，又不好聽，我們還是走吧……」
赫蘭延庭忽而勾唇淡笑看著她，「難道夫人你不好奇這說書人口中的故事究竟有幾分真假嗎？」
「這……」說起來，鳳雲殊後知後覺自己對赫蘭延庭的身世了解的確不多，身為他的王妃，如此看來未免有些不負責任了。
「那……」鳳雲殊有些猶豫，試探性的開口，「王爺，這個評書人口中所提到的……關於你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王妃以為呢？」
「這個……」不知怎麼，鳳雲殊直覺這說書人口中的故事聽著有幾分真，但是細想之下，要這是真的，她家王爺的身世遭遇是不是有點慘？
本以為原主已經算是生活艱難了，沒想到原來還有更慘的。
大概是鳳雲殊看他的眼神太心疼，赫蘭延庭心頭柔軟，抬頭看著她不禁勾唇笑笑，揉揉眼前這位小娘子的腦袋，「夫人你再這麼看著本王，本王可是會忍不住的。」
「你……能不能不要耍流氓……不是在說正事兒呢嗎？」
鳳雲殊沒好氣地撇撇嘴，紅著老臉往後撤了撤。
「所以他說的，到底有幾分真假？」
赫蘭延庭深深看了眼仍在滿腔熱情，手舞足蹈說書的說書人，收回視線后緩緩點頭。
在他轉過頭來的瞬間，鳳雲殊捕捉到他眼底迅速劃過的落寞和苦澀，雖然一閃即逝，可她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扎了一下，突然發疼發脹。
「王爺，如果這是一段不愉快的記憶，那今日咱們就不說它了，今天這樣的日子更適合開心些呀。」
「若是從前，本王必然不會提起，但是在夫人你面前本王不需要有太多顧慮，夫人你想要了解本王的過去嗎？」
鳳雲殊猶豫了一下，回過神后才緩緩點頭，「好，我想聽聽王爺你的從前。」
「本王是元國皇帝的親生血脈。」
鳳雲殊心中一緊，赫蘭延庭此時神情依舊，端起茶抿了一口，隨後繼續開口。
「然而故事並非傳聞那般。」
「本王的母妃原本並非是皇帝的妃嬪，只是被那皇帝強取豪奪，母妃她同鎮國大將軍青梅竹馬，結為夫婦，原本是滿心歡喜之事，結果鎮國大將軍被皇上派去鎮守邊關，一去數年，回來見了我母妃一面后不久戰死沙場。」
鳳雲殊的手不自覺的握住赫蘭延庭的手，「然後呢？那你母妃她豈不是要守寡？」
「大將軍死後皇帝不顧群臣反對強取我母妃入宮，巧合的是入宮沒多久我母妃便懷有身孕。」
「因時間恰好和母妃最後見大將軍相差無幾，當時後宮中便有人懷疑我母妃懷的並非皇上血脈，而是鎮國大將軍的孩子，皇上也開始懷疑，我母妃以死相逼懇求皇上要將我生下。」
「皇上打算待本王出生后再做滴血認親，若我並非其所出便將我和母妃一併處死，之後經過滴血認親證明了本王的血脈，只是從這件事情後父皇對我和母妃一直心有芥蒂。」
後面的事情鳳雲殊根據那說書人的故事也猜測了一二，「所以後來皇上就找借口把你給弄到這裡來做質子？那你母妃她現在如何了？」
赫蘭延庭點頭，神情有些凝重。
「本王被送到這裡來時，母妃跪在大殿前求了我父皇一日一夜，求父皇收回成命，然而父皇他還是下定決心，他將我送出元國時我年紀尚幼，只記得母妃緊緊抱著本王哭的很厲害，不肯鬆開手……」
此時赫蘭延庭緊皺的眉頭讓鳳雲殊越發心疼，她終於沒忍住情緒，上前去張開雙臂輕輕抱住他，「王爺……」
赫蘭延庭愣了一下，旋即滿眼溫柔的笑笑，拉著她的手讓她在自己對面坐下。
「夫人，本王沒事兒，都是陳年往事了。」
「本王來這裡后便暗自發誓他日必定要強勢回歸，讓那些曾經欺辱本王和母妃之人都受到懲罰！實際上本王這些年來也一直都在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
「自從本王離開后元國后，母妃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整日愁眉不展，本王一直很擔心母妃，卻無法與她相見。」
「那之後又幾年，本王聽聞母妃她又懷有身孕，是本王的胞弟小十一，一出生便險些遭人算計，若非是本王提前在皇宮中派人暗中護著母妃和胞弟，恐怕小十一便要死於襁褓之中。」
雖然說到這些話時赫蘭延庭的神色並不那麼激烈，然鳳雲殊聽在耳中卻直覺驚心動魄。
「這……你們皇宮之中都這麼勾心鬥角嘛？連小皇子的命都變得如此卑微了？」
赫蘭延庭點頭，「皇后和太子視本王同本王母妃為眼中釘肉中刺，實際上也並非元國皇宮中如此，你看這丹國皇宮之中亦全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太子和三皇子也一直在明爭暗鬥。」
「這倒也是……」
鳳雲殊回過神來，想起件事情，「說到勾心鬥角，王爺你可得小心我父親還有太子殿下他們，一個個的都想著合夥對付王爺。」
「那夫人呢？」赫蘭延庭突然反問她，「若是本王有一日要對付鳳相，夫人你可會記恨本王？」
鳳雲殊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搖頭，正要開口，心裡突然有了另外一股強烈的情緒，彷彿在和她的思緒做鬥爭。
「王爺，若是可以的話，希望不要傷他性命吧……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父親。」
到最後，鳳雲殊嘆了口氣，深感無奈。
她本來想說鳳相那個老東西壞事做盡，他如何和她有什麼關係，可大概是原主的情緒仍留存，以至於她話到嘴邊卻又改口了。
所以，原主這句身體的本能情感到底要保存到什麼時候？根本就像是一課定時炸彈，保不齊什麼時候會炸。
赫蘭延庭微微頷首，「嗯，本王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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