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人版撒旦，三中修羅場
17.24
她在門口換上拖鞋，將一袋橙子放上椅子，一屁股坐上柔軟的床。
她心情好多說了幾句就成了話多？那她乾脆當啞巴算了！
時初微慍地拿了睡衣，進了浴室準備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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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敲門聲響起，時初切換了電腦頁面，起身開門。
瞧見來人，時初二話不說關上門，言風在外頭硬擠進半身，向她揮手，「嗨～我來串門子的！鄰居要互相熟悉嘛！串個門才能讓彼此感情更熟絡呀！」
時初白了他一眼，鬆開握在門把上的手，回身去浴室拿了吹風機。
言風小心翼翼地進了房間，闔上門。
「脫鞋，裡面很乾淨，你就光腳吧。」他應聲，脫了鞋整齊地擺在她的旁邊，環顧四周，參觀她的寢室。
「坐這裡。」身下是一片星空的時初指了指椅子，原先擺著的橙子被她放到桌上，她將吹風機插上電，打開電源，吹著半乾的髮。
言風嚥了口唾沫，移開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坐上椅子，繼續打量她的房間，掃一掃，又回到她身上。
一套維密的莫蘭迪藍緞面細帶V領背心，鎖骨線條精緻，胸前大好春光微洩，而短褲也不過到大腿的三分之一，底下便是一雙纖細白嫩的大長腿，髮絲如蝴蝶般飛舞，一股淡淡的清香逸散。言風緊盯著她的側顏，不自在地撇過頭，隨手抓了顆她放在書桌上的糖吃。
短髮快乾，她收起吹風機，打開冰箱拿了瓶草莓酸奶，「喝嗎？」他頷首，時初丟了一瓶給他，關上冰箱，坐回床上，後背倚著床頭，一手搭在彎起的膝蓋上，「不是要串門子？咋那麼安靜？」
言風：你穿的太性感，我害羞。
「你宿舍好特別，被子還是星星的。」
時初輕笑，「跟家裡的是一組的，就換上了。不覺得你很僵嗎？打遊戲吧！看你打的怎麼樣了，來驗收。」
進了新世紀，兩人打算開局簡單的打怪，「進步蠻快的，你服裝還挺……華麗的。」看了個人主頁上的人物，時初無語，果然是直男審美，太可怕了。
言風又換了件順眼一點的帽子，滿足一笑，
「我從上次跟你玩你的服裝就是預設，為什麼啊？你都不答題的嗎？」抬眸，四目相對，時初隨即垂首，思忖了會，「我是實力型玩家，不靠服裝增傷害。」
他自動將這句解釋為：我都不會，是答心酸的？
事實卻是某人將她的答題功能給封鎖了。
紀璿：給她答，這個遊戲就不用賺錢了。
「欸欸這邊、這邊。」「我血快沒了，carry我阿！」「這隻菜雞愣在這兒幹嘛？打怪啊！」
遊戲結束，勝利的字樣跳了出來，言風瞧見下方的統計表，將手機丟在羊毛地毯上，「這種人都能拿到內測帳，我為啥拿不到？全場就我這個琴師最忙，拿怪最多。」
拿法師且是單場MVP的時初：……聽你在裝逼。
「觀戰的還敢在全服嗆我技術爛？ojbk，看我跟時初咋把你打得落花流水，讓你跪下叫爸爸！」
言風在一旁叨叨絮絮的，時初就怔著看他，這男的從遊戲開始到現在，嘴巴都沒停過的，不會累嗎？她都聽到累了。
開了場團體賽，言風騷話滿天飛，配上時初的騷走位和如瘋狗一般的攻擊，他這方獲得了勝利，在全服上騷了波，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她強制下線。
幸好言風沒室友，有的話先替他燒三柱香，辛苦了，上輩子一定是造了孽，這輩子才當他的室友彌補過錯。
言風挑了幾顆好看的橙子打算來嚐鮮，卻被一道鈴聲打斷了，他回頭看著時初擺在床上的手機，上頭是沒有備註的號碼，柔荑探入他的眼簾，將手機翻面，等它自動掛斷，「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
時初的逐客之意明顯，言風也不好繼續待著，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多不好。
「我能拿點糖嗎？好吃。」
時初頓了會，敢情這人還動過她的糖？
「嗯，自己拿。」他抓了一大把，也不顧時初瞪得大大的眸，穿上鞋，麻溜地滾回自己的寢室，「晚安，祝好夢。」
—
翌日，言風咬著食堂的饅頭，踩點進了教室，走至自己座位，旁邊桌上摺成四方的外套和一盒心形巧克力勾走了他的視線。
「李侯，這誰放的？」他放下書包，拉開自己的椅子，「不知道呢！我來前就放在那了。」言風頷首，食指和拇指扣著下巴，沉思了一個早自習。
趁時初還沒來，但也不曉得會不會來的情況下，言風偷偷地將那盒巧克力放進自己的包裡，又裝若無其事地做物理卷子，嘴裡還哼著小調。
「外頭人咋那麼多？」「你不知道？初姐跟季校花的影片被人放上論壇了，現在風向都往校花那跑阿！」
這兩位是言風過道的同學，前面的南穎和付薇雙雙回過頭，指了自己眼瞼上的淡青，「看到沒？昨晚大戰到夜半的證明，我噴爆一頓校花粉，他們完全沒邏輯可言。」
啪一聲，眉筆被重放上桌，「還有人噴初姐的顏跟校花完全比不上，憑良心講，季薔的顏有部分是化妝撐起來的，咱初姐素顏能打一百個季薔好不？季薔會是校花，那是因為初姐不常露臉，不然現在的校花就是初姐了。」
南穎在一旁附和，「嗯嗯，初姐的顏真的很容易掰彎人，太好舔了，而且看看人家氣場，多颯啊！根本不是她能比得上的。」
言風默默從桌肚摸出手機，登錄僅進過一回的三中匿名制論壇，點開了掛在頭一則旁邊還附了個「爆」的貼文，深呼吸了會，埋頭準備跟時初黑粉大戰三百回合。
話題中心時初小姐，來到五班是第三節課中，這會劉有福正在講上堂課發下的卷子，她敲了兩下門，迎來全班同學的視線。
「老師早上好。」時初自認很有禮貌的和臺上的劉有福道早，他講課聲頓了會，揚起嘴角，頰上的兩坨肉一顫一顫的，「早，趕緊進來上課吧。」
躲過南穎這頭號迷妹火熱的視線，卻逃不過同桌那可憐巴巴的模樣。
「你好晚來呀。」言風將手機放回桌肚，噘著嘴，右手轉著筆，掩蓋過不知為何劃過眼底的心虛。
時初昨晚忙到了三、四點才交差，此時還有些睡不飽，聲音都還有些啞，「熬夜，別吵我。」放下書包，將桌上的外套塞進包，拉起黑色衛衣帽子，趴下補眠。
言風正打算要將上兩堂老師留下的作業給她，她這一吩咐，他半伸過去的手又縮了回來，低語道：「沒事，我幫你寫。」
他翻了翻桌肚裡的書，在語文、物理課本中抽出一張有些爛爛的英文卷子，上頭草草寫著「時初」二字，那是開學當天上交的暑假作業，言風琢磨了會，隨便猜了幾個答案，反正她也不會做，他又何必模仿她的字跡寫算式？
下一張是英文科的閱讀測驗，在時初隨便猜的卷子上練了幾次字，便胸有成竹地一路猜到底，不是頭一回猜題，但是頭一回拿別人的作業猜題，他竊笑：「真爽啊，這可是初姐的作業呢。」
還未入睡的時初：……
……
說到兩人之間的氛圍有更明顯的轉變，是在某一天的放學。
那天言風拖著時初到校外用餐，吃飽經過三中旁的巷子時，剛好與巷裡的跪倒在地的李侯對到眼，他一聲驚呼，「風哥？」
程雲書嘴角溢血，無力地倚著牆，一手按著左腹。
蘇洋被大漢們架著，望向來人，大漢手一鬆，他跌落地，額角鮮血汨汨地流。
領頭人穿著八中制服，釦子全解，裡頭一件黑T，雙手抄兜，身後是一群混混和幾個八中夥伴，「來了？還帶了個人啊，風哥還真是好興致啊！不過小弟沒跟你說嗎？今天放學，圍堵你啊！兄弟們，給我上！」
他一下令，身後的小弟挽袖的挽袖、舒展的舒展，上前開戰。
「想動手，問過我了嗎？」抬首，目光冷冷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將校服帽子拉下，嬌豔的面容令八中混混們詫異，不等他們從美人中回神，時初走向領頭羊，嘴角輕扯。
「可惜，你們今天碰著我了。」
唰唰兩下，時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撂倒了領頭，轉身，向那群看呆了的混混挑釁，「來啊？還沒有初姐我打不過的人呢。」
最終，在言風也加入戰局的情況下，十來個人全數倒地不起，時初佇足在靠著牆坐的領頭身旁，把玩著先前對方掉在地上、染血的小刀，俯視著他，「不自量力。」
咻一聲，刀嵌入了他身下的紙箱，直直立在他的手旁，距離也不過才兩公分，領頭身子一縮，他見到了，真人版撒旦，三中修羅場。
她回眸，與言風四目相對，視線下移，鮮血沿著手指，一點一點滴落地。
「不愧是初姐，真帥啊。」
似乎是感覺不到痛似的，他抬起流著血的右臂，插進口袋，校服此刻被捲到手肘上，一痕五指寬的傷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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