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叫聲姐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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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初怔了下，向他道謝，「謝謝。」她頭一回收到蘋果花束，有些新奇。
言風直直望著她，眼神彷彿在述說著：「那我呢？我的禮物呢？」時初自然能讀懂，她在桌上隨便抓了顆蘋果送給他，「我忘了今天平安夜，沒準備蘋果。」她只記得明兒個要把餅乾送出去而已。
他癟著嘴，有些自己的小情緒，但還是乖乖將那顆借花獻佛的蘋果收起來了。
放學，兩人出校吃飯，又順路去書局買了點資料，耽擱了點時間，再加上冬季入夜快，回校時天都暗了。
回校的路上，路邊剛好有個小男孩在賣蘋果，言風眼巴巴地望著時初，她嘆了口氣，向小男孩走去，「我全部買了，你拿著錢趕緊回家吧，別受涼了。」她從錢包掏出大鈔，給了小弟弟。
小弟弟替她將蘋果裝袋，還送了一隻大大的螺旋棒棒糖，「姐姐和哥哥是一對的吧？祝你們幸福，平安夜快樂哦！」他蹲在路邊，愉快地揮手，將小攤位整理好，揣著錢跑回家了。
「喏，行了吧？平安夜快樂。」時初將袋子和棒棒糖塞給他，自己先走一步。
言風提著袋子追上去，和她齊肩並行，撕開棒棒糖的包裝，舔了一口，「明天交換禮物，你準備了什麼？」
她雙手抄兜，踩著一層薄薄的雪，是晚飯時下的，言風看到還挺興奮，說是南方下雪少，都是薄薄一層，隔天就消融了，沒意思。
「明天不就知道了？」
回了寢室，時初就看見床旁邊堆了幾個禮物盒，她還以為是放在明月湖的房間，沒承想還給她送過來了，南方冬天不供暖，她脫了羽絨服，開了空調，將禮物盒抱到床上，一個個拆了起來。
她第一個就拆了最大的，是周群送的，一把桃花心木吉他，在琴頸背面上還刻了她的英文草寫名字，頗有紀念價值。
周顥送了她一個小型時初Q版玩偶，而沈馬克則是送了套藍寶石首飾。
時初最愛的，還是穆霆海的禮物，手掌大小的盒子，裡面裝了把柯尼賽克的鑰匙，還有張字條表示車就在家裡，等拿到駕照就能上路了。
她內心興奮死了，又拆開另一個盒子，也是穆霆海的手筆，是關於考照的資料書和一沓科目一和四的試題。
厚厚一疊資料，她打算明天開始，最慢一月底考完科目一，這樣寒假過她就能開著她心愛的柯尼賽克街滿跑了。
但時初這夜睡得不太安穩，她夢到了十二年前那一個平安夜，父母開車載著她要到遊樂園玩，在路上遇到酒駕的大貨車，直直撞上來，還是母親將她護在懷裡，方能僥倖逃過一劫。
時家是簪櫻世家，在帝都也算個小人物，到了爺爺這輩開始經商，死後將家主一位傳給二兒子時光才，卻也遭到了大房和三房的不悅與嫉妒。
時初身為家中獨生女，在六歲以前都是被時父時母寵著的，沒嚐過苦，而在父親的家主光環下，親戚們也對她很好，直至父母意外去世，她才曉得這些人不過只是做表面罷了。
時父倒牌，時家被瓜分，而時初就像顆皮球般，在伯父、叔叔和姑姑三個家庭裡踢來踢去，使喚她做事、不給她飯吃，連升小學一事也被耽擱，一改以往的驕縱任性，她變得沉悶。
她知道，吵鬧的小孩是沒有飯吃的。
有天，她路過姑姑的房間，不小心聽見了她和大伯母的對話，她受不了了，離家出走，被路過的穆霆海撿了回家，開始了她的黑客生涯。
「嫂子，明天你來把她接過去，我已經幫你多帶一天了。什麼？不願意？就你不願意？若不是這個累贅還有些利用價值，我會把她留著？早該丟到福利院了！我幹嘛替死人養小孩？」
她是累贅，沒有人要的累贅，在親戚之間被踢來踢去的累贅。
—
時初醒來時天才蒙蒙亮，她從床上起來去了陽臺抽煙，她的菸癮不大，抽了一根就轉身進屋洗漱，看著桌上的車鑰匙，被噩夢攪亂的情緒又好了起來，帶著美好的心情，她接了個單，做完正巧言風來叫人，她套上羽絨服，又拿了圍巾，背起書包，走到門口又繞回來拿包好的餅乾。
她的圍巾沒繞圈，就掛在脖子上，時初關門，一轉身便撞進言風的眸中，他伸出手，替她繫圍巾，又將她的帽子拉起來戴好，「好了，走吧。」看了看自己的圍巾，兩個圈，再看看他的，一個，還挺鬆。
想著考過了科目四拿到駕照，就能開著她仍未謀面的柯尼賽克上路，她一整天下來的心情都特別好，上課就拚命讀資料，想爭取寒假拿到駕照。
「這啥？看你讀了兩節課了，平時都沒有那麼認真，竟然有資料書能引起你的興趣。」言風特別好奇，平常的時初不是睡覺就是看書，興致高的話會做功課，不然都隨便敷衍一下，倒是頭一回看她那麼認真的在看資料。
時初無語，老子認真讀書瘋狂寫資料的時候，你還在跟其他小朋友打打鬧鬧玩遊戲好嗎？
「科目一。」言訖，她又翻了一頁。
他詫異地問道：「你要考照啊？現在才高二欸，不會太早看嗎？」
她淡淡瞥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放回資料上，語氣冷淡，「老子剛過十八歲生日，你說考不考？」
言風又一次驚訝，「你十八？」
從他的眼神，時初隱隱猜到這人以為他留級了。
「嗯，小學晚讀一年。」不然就是他學姐了。
不過晚讀也挺好，不然怎麼遇到他呢？
她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些什麼，轉身看著言風，頗有興味地道：「我比你大，叫聲姐來聽聽。」
畢竟言風不像其他人都叫初姐，一直以來都是叫她時小初或是小初兒，她想聽聽看他叫姐的模樣。
他頓了下，見到她如此期待的小眼神，妥協了，傾身，用只有她聽得到的聲音，低低地在她耳畔喚了聲：「姐姐。」
作者有話說:
姐弟戀給我衝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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