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們也有小祕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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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言風說的亦是實話，這可是時初添了滿滿心意的手作蛋糕啊，上頭還有個不像他的他呢，就想把蛋糕保留下來，和以後的孩子炫耀。
思即此，一層淡淡的紅暈攀上耳根，他們都差不到哪去，以後的小孩肯定很可愛。
時初並未注意到他剎那之間的羞赧，只是取走他手上的刀子，切了第一刀，再遞給他，「好了，現在不切也得切了。」不算上好的蛋糕，她絕不允許留著，要就是最好！
「我有空再找時間練練，做一個更好看的給你。」至於有沒有時間，也就不得而知了。
一個六吋的蛋糕兩人吃不完，只切了兩塊，剩下的打算明天帶去班上，大家分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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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週末，時初陪著言風到了市中心的咖啡廳，進了咖啡廳落座，便看見一位中年女子在街頭上和一位外國人舉止親密，而男子手上還抱了個約莫四、五歲大的女孩。
察覺到言風的異樣，時初握了握他的手，他緩過神來，面上難掩低落。
目送老公和女兒上了車離去，方穗才整理了自己的儀容，邁步要走進咖啡廳，而時初見她要進來，便啄了他臉頰一口，起身到斜前面的位置落座。
方穗四十開頭，風韻猶存，自她優雅的步伐便能看出，她年輕時也是個萬人迷，追她的男生都能繞A市一圈。
她打量了遍咖啡廳，最後視線落在言風身上，遲疑了幾秒才走向他。
時初將這一幕都納入眼裡，輕扯了唇角，她以為自己親戚已經是極品了，沒想言風的母親更令人扎心，好歹也是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連面貌都不太確定了嗎？
「抱歉，等久了嗎？」她的語氣稍稍上揚，宛如在是和好友出來見面的。
言風單手握著水杯，沒應。
她微微一笑，從包裡拿了個小方盒出來，「不是很貴重的東西，但也是媽媽的一點心意。你的生日也快了吧？就當是……」他抬首，打斷了方穗未道盡的話，「我生日過了，在不久前。」
方穗保養極好的手指緊緊揪著小方盒，窘迫一笑，「抱歉，太多年了，媽媽記憶力不太好。」
他淡淡抬眼，目光沉靜，「有事找我嗎？」
斷絕音訊多年，如今突然聯繫他，一定不是好事吧？
「沒事媽媽不能找你嗎？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啊。」她抿了口水，試圖壓下內心的侷促。
「以前？那個有娘生沒娘養，天天被嘲笑那個以前的我嗎？」言風輕勾唇角，幼年的情景一幕幕地在腦海中浮現。
小朋友性格直白不複雜，見言風媽媽常常沒來接他上學，就問了一句「你媽媽呢？」，小小年紀不會看臉色，當場嘲笑他因為太調皮而把媽媽氣走了——他們的母親都這麼恐嚇自己孩子的。
不久，幼兒園都傳遍了這件事，連帶著老師看他的眼神也都變成了憐惜。
方穗想說的話被噎住了，眉頭緊蹙，「……是你不懂媽媽，媽媽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出國，她不想因孩子被困在這小小一片天地之間，她想讓她的金融才華有用武之地，而不是爛在肚子裡。
「我的確不懂你，才讓你在我只有四歲時候拋棄。」他苦笑，也是到了小學，才能消化父母早就離心且離婚的事實。
她怔了好一會，抬手招了服務員過來，接過菜單，「這裡的抹茶拿鐵挺出名。」
言風無視，向服務員要了杯美式不加糖。
「那一杯摩卡，謝謝。」她訕訕地闔上菜單，遞予服務員。
至飲料上來之前，方穗好幾次想開口，卻被言風那張冷臉給勸退。
思索了會，方穗在咖啡上來之後開了口：「小風，你爸爸……最近有一個項目，前景非常可觀，媽媽公司非常想投資，但媽媽一直聯絡不上他，你能幫幫媽媽聯繫一下他嗎？」她凝望著言風，眸中氤氳著薄薄一層水霧，好似有人欺負她一般，令人心軟。
倏地，時初手中把玩著的牙籤斷成兩半，她扔進了後面的垃圾桶，起身走向言風，將他一把拉起。
「和十數年沒見的兒子見面，開口談你的利益，你好意思嗎？之前覺得他是累贅一走了之，現在想要錢就巴巴地跑上來，以你根本算不上的母親名號想讓他幫你牽線，良心不疼嗎？你既然拋棄了他，那就請你一輩子當作沒有生過他。至於他缺失的愛，我會給他的。以後也請你別再打擾，讓彼此都好過些。」
掃碼付款，時初大步拉著他走出咖啡廳，方穗也跟了上來，想拉她的手臂，卻被她當成瘟神似的閃開。
「你是誰？你根本不了解我們，有什麼資格評論我們之間的事？」
時初回身，扯了唇角，「要說最沒資格的，不正是您嗎阿姨？」
攔了臺出租，她先讓言風上車，自己走向方穗。
她身高較高，雙手抄兜，微微俯首，「阿姨，請和的家人好好過，別再打擾言風，他也有他自己的生活。至於我，還得謝謝您，謝謝您生了他，讓他與我相遇。您也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他，一輩子，不拋棄。」禮貌一笑，時初抄兜，轉身上車。
一上車，言風便緊緊黏過來，「說什麼了？」
「就一點女人間的談話。」
言風噘著嘴，雙手環胸，「什麼時候我們也有小祕密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望著撒嬌的他，時初莞爾，黛眉一挑，「對，不喜歡你了。」她俯身，在他耳畔低語：「我愛你啊。」
縱然在這個年紀，談「愛」一字都顯得有些虛假，但她還是很想說，不是一時一刻的衝動，是一點一滴的累積累加，她不只想和他享受當下，還想與他一起謀劃未來，與他共悲喜。
言風就獃怔在那，一動不動像個雕像似的，許久才緩過神來，一把抱住她，埋在她肩頭悶著道：「我也愛你。」
好愛好愛你，好想把這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都捧到你面前獻給你。
此刻，他特別想在這狹小空間裡給時初一個悠長的深吻，不過礙於前面有司機在，也就沒付諸行動，僅是蹭了蹭她的身子表達情意。
而電臺非常不給面地播著梁靜茹的分手快樂。
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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