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只有10分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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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均堯淡漠的視線在燕池身上停留一秒，回頭問身後穿著黑色職業套裙的劉秘書：「下午有什麼安排？」
「報告經理，中午十二點半有個飯局，下午一點半公司的運營會需要您主持，三點鐘盛世集團的總裁邀請您到那邊考察。」
劉秘書不愧是跟著封均堯做事的人，模樣倒是漂亮，就是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的冷漠。
劉秘書報告完行程，面無表情地看向燕池。
燕池的嘴角垮了些：「啊......封先生這麼忙啊，真是不好意思。」
他垂下眼睛翻轉手腕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12：10.
隨即抬眼，歉意道：「那就不打攪您了。」
說完他微微垂下頭，臉上的笑容淡了，嘴巴抿成一條線。輕輕轉身往外走去。
或許是他的肩膀垮得太明顯，封均堯在那道漸行漸遠地背影里看到了失落。
燕池剛走出九州集團，劉秘書在後面叫住了他。
燕池回頭，驚訝地看到冷若冰霜的劉秘書踩著高跟鞋朝他快步走來。
「總經理說，讓你三點鐘到36樓。」
「啊？好！」燕池驚喜一笑，他原本陰霾的臉上添了幾分明媚。
他的目光越過劉秘書，定格在封均堯臉上，朝那邊綻開一個燦爛如朝陽的笑容。
燕池長得帥，這一笑更是陽光，讓剛才一直觀望情況的前台禮儀們齊齊小聲驚呼：「太帥了吧！」
封均堯依舊面無表情，大步流星跨出公司的玻璃門，左手插兜往右邊走去，劉秘書趕緊小跑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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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小時的等待對於燕池來說，有點度日如年。他今天的舉動很是莽撞，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封均堯的反感，但這是他接近封均堯唯一的理由。
此刻他有些忐忑地在封均堯辦公室外踱步，手裡捧著一杯星巴克的咖啡。
給封均堯帶星巴克的咖啡，這個配置有些low。但燕池想著，第一次拜訪，空著手也不好，封均堯忙了一下午，喝杯咖啡正好提提神。
臨近三點，燕池的手機電量已經在關機邊緣了，走廊里有一點響動他就抬眼看，都不是他要等的人。
伴隨一陣皮鞋踩在瓷磚地板上的均勻的腳步聲，封均堯挺拔的身影終於出現在走廊上。
他右手拎著筆記本電腦，左手正握著手機在和人通話，走廊上碰到下屬跟他打招呼，他都微微點一下頭。
劉秘書捧著一大摞資料踩著高跟鞋跟在後面，封均堯人高腿長走路還快，劉秘書幾乎是一路小跑。
燕池捧著咖啡挺直腰背站好，臉上帶著微笑，封均堯走過他身邊時掃了他一眼，將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騰出左手擰開了門。
不知道封均堯在和誰打電話，燕池又等了幾分鐘，劉秘書趁著去茶水間的功夫讓他進辦公室。
運營總裁的辦公室簡潔大氣，三面都是寬大的玻璃窗，辦公用具都是黑白灰的主色調，只有角落裡放著綠意盎然的植物，給單調的辦公室增添一點生機。
封均堯坐在純黑真皮靠椅里，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右手握著滑鼠慢慢划著滾輪。
辦公樓外明媚的陽光穿過百葉窗，光束投在封均堯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的身軀上。
燕池愣了幾秒，這肅穆的氣氛讓他後背發涼。這架勢，看起來並不歡迎他。
他鼓起勇氣挪著步子將咖啡放到桌上，雙手將咖啡杯往封均堯跟前推了推，「封總，您喝點......咖啡......」
封均堯的視線從推過來的杯子轉到燕池臉上，淡漠的視線讓燕池開始心虛。
「你找我什麼事？直接說吧。」
燕池對上封均堯古井無波的雙眼，手心冒汗。轉而盯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咖啡，陷入短暫的沉默。
「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見他不開口，封均堯涼涼地加了一句。
「我、我之前誤會您了，今天特地過來道歉，還有，謝謝您提醒我遠離封均易。」燕池聲音越說越低。若是上一世他聽進去了，也不至於落到那般境地。
封均堯鼻子里輕哼一聲，「我說了，不必。」
「要的要的！」燕池身子稍微前傾，情緒有些激動，「如果沒有你的勸告，恐怕我現在......」
想起前世，此時的他已經被封均易的皮帶抽得皮開肉綻了。光是想想，就遍體生寒。
「現在如何？」封均堯看了一眼手邊的咖啡，漫不經心地問。
「現在...估計和那些受傷的人一樣......」
燕池聲音細如蚊吶，封均堯聽在耳里卻彷彿一道驚雷！他一直板著的臉終於有了表情，這表情叫做震驚。
他瞬間抬眼看著在辦公桌前站著的人：黑色蓬鬆的短髮，光潔的額頭，眼帘微垂，長睫如扇，在燕池白皙俊俏的臉上投下淺淺的影子。
脖頸修長，乾乾淨淨沒有傷痕。黃色短袖T下的胳膊也完好無損。
「知道就好。」封均堯收回視線，繼續看他電腦里的資料。
辦公室又恢復了沉靜。
燕池雙手摳著辦公桌的邊沿底部，眼睛看著認真工作的封均堯，騰出一隻手又將咖啡往封均堯跟前推了一下。
「再不喝就涼了。」他聲線偏軟，聽起來有些委屈。
「我不喝咖啡。」封均堯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冷漠。
「哦。」燕池眨眨眼，伸手將咖啡拿回來喝了一口。
吞咽液體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咕嘟」一聲，封均堯靠向椅背，抱起胳膊看著喝咖啡的人。
燕池又喝下一口，對上封均堯的眼睛，他停下來，無辜道：「你不是...不喝嗎？」
封均堯嘴角抽搐一秒就恢復正常，探究地看著燕池：「你還不走？」
燕池咕咕幾口將咖啡喝完，還打了個飽嗝，他笑笑，問道：「你喜歡喝什麼？我下次帶過來。」
「不必，以後不要來了。」封均堯翻轉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
「還有兩分鐘，你要是沒事，就走吧。」
「有！有！」燕池有些激動，就像讀書時老師提出的問題他會那樣，就差把手舉起來了。
「我是真的想請您吃個飯。」
封均堯揉了揉眉心：「請我吃飯？」
「是！」燕池很認真地點頭，燦若星辰的眼裡是滿滿的真誠，「如果不是您提醒我，恐怕我都要活不下去了。」
封均堯輕嘆一口氣，撩起眼皮看著陽光帥氣還無比真誠的男孩：「請我吃飯可是要拿出十二分誠意的，一般的飯店我可瞧不上。」
他知道燕池的收入，雖然相對於別的醫院的醫生來說高出很多，如果要十二分的誠意請他這個階層的人吃飯，一頓少說也得5位數，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讓燕池歇了這個心思。
「保證讓封總滿意！」燕池挺起胸膛咧嘴一笑，潔白整齊的牙齒彷彿在發光。
他站的筆直，午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映著燕池的側臉，半明半昧的光影里，他的笑容彷彿能融化堅冰。
「拭目以待。」封均堯一貫冷漠的聲音有了一絲絲溫度。
作者有話說:
說點啥呢？作者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燕池也有點不按常理出牌，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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