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嘴巴看起來很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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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三天，封均堯幾乎忘了這個人了，燕池又出現在他眼前。
封均堯很無語，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死心眼？說得這麼明顯了，還要來！是診所的工作太清閑了？
辦公室里靜悄悄，燕池笑嘻嘻地走過去，把一個白色的扁方盒子遞給他。
封均堯臉黑如鍋底，掃了一眼那盒子，是盒眼藥水。
燕池每次來都會帶東西，而且一次比一次有意思。
封均堯沒抬頭，最近要處理的文件實在太多了，他大多數的時間都在看電腦，甚至晚上1點多都還要批複海外的文件。
「我那天過來，看到你眼睛里有紅血絲，應該是看電腦看的。這個眼藥水挺好用的，可以緩解視疲勞，對慢性結膜炎效果也很好。」
燕池聲線偏軟，低聲說話的時候像在哄人。
「謝謝。」封均堯面色稍霽，他最近眼睛確實難受，又酸又脹，光線強了還會流眼淚。
燕池這份心意送得挺到位，封均堯周遭的氣息都沒那麼冷了。
「這個眼藥水是很小支的那種，」燕池見封均堯面色鬆動，拿起盒子就拆了起來。
「吶你看，就是這樣的，0.3ml一支，差不多能用一天。」他把眼藥水拿出來到封均堯眼前晃了一下，「一天一支，不存在二次污染。」
「嗯。」封均堯終於停下手，抬頭看著燕池。
依舊是陽光的笑臉，眼睛里的期盼也很明顯，也不知道他到底期盼著什麼。
燕池就著封均堯看過來的動作，傾身往前觀察封均易的眼睛。
「哇！你紅血絲又多了！我幫你滴眼藥水吧，正好你閉目養神一下。」說著燕池就掰斷了獨立包裝的介面。
「不用，我自己來，謝謝。」
「沒事，你自己怎麼滴啊，要麼對著鏡子，要麼別人幫忙，這個有講究，得滴在外眼瞼內。」
封均堯不懂燕池說的專業名詞，而且包裝都拆開了，只好由著燕池。
燕池洗了手，讓他仰起頭眼睛看著天花板，然後一張白皙俊秀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因為是看眼睛，難免視線撞到一起，封均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一個男性的臉，莫名有些緊張。
眼前這個人，皮膚細膩白皙，一雙大眼睛熠熠生輝，彷彿夜空里閃爍的星辰。淡色的唇微微張開，沒了嬉皮笑臉，取而代之的是認真。
他嘴角天生上翹，看起來很軟，應該親起來也不錯。
！！封均堯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驚呆了，他在想什麼？！
他不動聲色地坐著，燕池站著。
燕池修長的食指輕輕按著封均堯眼下的皮膚，微微向下用力，然後另一隻手捏著眼藥水在下眼瞼外側內滴了兩滴。
乾澀的眼睛里傳來一陣刺激的酸脹感，封均堯使勁眨眼，被燕池制止。
「微眯著眼就好，不然藥水都流出去了。」
聲音依舊很軟，封均堯眯著眼看著燕池。
他低頭將眼藥水收進盒子里，修長的脖頸彎出一條弧度，讓人想去捏一把那瑩白的後頸。
「好點了嗎？」燕池回頭問封均堯。
封均堯睜開眼，剛才的刺激癥狀消失，現在眼睛沒那麼幹了。他眨了兩下眼，道：「好多了，謝謝。」
「不客氣，你忘啦，我是醫生啊。」燕池臉上又掛著暖暖的笑容。
封均堯看到燕池的唇，想到剛才自己荒謬的念頭，突然坐不住了。
他起身走到窗邊，點了一支煙靠在窗沿上，目光朝向窗外，問道：「你怎麼沒去上班？」
辦公室里沒別人，燕池知道封均堯是在和他說話，他就走到封均堯旁邊。
煙霧飄到眼前，他微微皺眉，身體微微往後，說道：「我跟診所負責人說腳扭傷了，他給了我一個月的假。」
封均堯輕笑一聲：「怪不得你這麼閑。」
他往窗外看了一陣，一架飛機劃過天際，漫天的日光漸漸變成橘紅色，鋪陳在外面的建築物上，玻璃返過來的光線瑰麗炫彩。
餘光看到燕池鼓起腮幫子吹散飄到他眼前的煙霧，封均堯垂眸看了一眼指間燃了一半的煙，「不喜歡煙味？」
「沒有啦，您不用管我。」燕池停止動作，轉而看向封均堯，看不出一點介意的樣子。
口是心非吧。封均堯這麼想著，找到煙灰缸將煙摁熄，又回到窗前。
他看著樓下穿行的車輛，閑話一般問旁邊同樣看著窗外的燕池，「在診所上班多久了？」
「快半年了。」燕池視線未動，雙手插進褲兜。
「第一次去我家是你值班？」漫無目的地閑聊。
「嗯，」燕池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我該走啦，不打擾你了。」
他走到會客沙發上拿起單肩包，對封均堯彎彎眼睛。
沒等封均堯說話，他就擰開了辦公室的門。
他單薄的背影逆著光，微微垂著頭，後頸陷在暗影里，白皙的手指握著門把手，似乎是撐著身體，走路的時候腳還有點瘸。
「我送你吧。」
封均堯嘴比腦子快，先大腦一步做出反應，說完又有點後悔。
明知道燕池接近他別有用心，他還主動提供機會。
燕池回過頭來沖他笑，爽快地回答：「好啊！」
暮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橘色光暈，看著有種說不出的美好。
封均堯心神一晃，剎那間他覺得燕池像只落入凡塵的精靈，讓人想要呵護。
片刻后他回過神來，收了筆記本電腦放手裡，和燕池一起下樓。
路上依舊堵車，明天是周末，路上簡直堵得不像話，滴滴的車喇叭此起彼伏，聽得封均堯頗為煩躁。
他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襯衫衣袖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手臂。
他看了一眼窗外紋絲不動的車流，又轉過臉看向副駕駛座，那裡坐著上車后一直沒說話的燕池。
不對呀，既然這麼刻意接近自己，能被他送回家應該更高興才對，上了車怎麼反而消停了？
「你腳還沒好？」封均堯掃了一眼燕池的腳，問了一句。
燕池立刻抬頭看著他，嘴唇勾起：「快好了。」
「我看你走路還有點問題。」封均堯在陳述一個事實。
燕池露齒笑：「封總觀察這麼仔細！」
他把臉轉向正前方，看著前面逐漸亮起的車尾燈：「已經好很多啦，再過幾天就能跑能跳了。」
封均堯輕笑，也調轉視線，「不知道要堵多久。」
「多久都沒關係呀，兩個人還可以說說話，一個人開車才無聊。」
燕池掏出手機，天邊紅霞似血，錯落有致的高大建築在雲霞里閃著暗光，一架傾斜的飛機劃過。
這個畫面定格在燕池手機里。
隨即他轉過身來看著封均堯，揚起笑臉道：「封總，加個微信啊？」
也許是這笑容太溫暖，封均堯竟真的拿出手機來，翻出二維碼。
燕池掃完之後他手裡跳過來一條好友驗證消息。頭像是個奔向陽光的少年。
點擊通過，下一秒，剛才燕池拍的晚霞就發到他手機里。
封均堯點開圖片，聽到燕池問他，「封均易最近在幹什麼？」
作者有話說:
沒話說，你們不愛我，都不吐槽一下，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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