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濕身
16.25
封均堯探望燕池的事被加工成多個版本，在私人診所同事之間口口相傳，只要一見到燕池，總會聽到幾句他和封均堯的緋聞。
好煩…燕池也解釋過，但封均堯親自為他推輪椅這事他賴不掉，越抹越黑，燕池都絕望了。
他心裡有個疑問，就是怎麼一夜之間封均堯對他的態度全變了？之前愛理不理，現在竟然往無微不至靠攏了！
曾經的鐵哥們方超還煞有介事地批評他，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編故事就是確有其事。
好吧你們愛怎麼想都行，總之聽起來是他佔了大便宜。
終於挨到出院那天，封均堯一大早就出現在診所，眾目睽睽之下將燕池接走。
回到鴻雁小區，燕池把替他拎了不少東西的封均堯讓進了門。
除了封均堯給他送的東西，同事們也送了不少水果牛奶之類的，在小屋一角堆成一座小山。
燕池燒了熱水給封均堯泡了杯茶，自己去房間換了身衣服打算洗個澡。
他打開淋浴開關，居然沒有水！
大熱天的沒水洗澡怎麼行，他立刻打電話給物業問情況，結果是沒停水，應該是他家的管道出了問題。
燕池先去廚房看了一眼，確認總水閥是開著的，又回到衛生間搗鼓。
過了一陣，依舊沒有水。他又出來，去廚房柜子拎出一個工具箱。
本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原則，燕池先是把花灑拆了，拿去廚房對著水龍頭沖了一遍，花灑沒問題。
轉而回到衛生間，繼續拆水管。
封均堯看著燕池一會去廚房，然後又去衛生間，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衛生間還「叮噹」作響，他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你在做什麼？」他看著燕池滿頭是汗，彎著腰拿著扳手正在擰水管。
「啊？」燕池回過頭看到封均堯，「沒，沒事，水管不出水了，我檢查一下。」
「我來吧。」封均堯說著就開始解袖扣。
「沒事，我可以的。」燕池手中動作不停。
封均堯將袖子挽到手肘，抬頭看呈直角勾的水管，管口銹跡斑斑。
「應該是生鏽堵起來了。」封均堯猜測道。
「生鏽？」燕池重複一遍，停下來思考幾秒，突然靈光一閃，「我有辦法了！」
然後把扳手遞給封均堯，不一會他拎著一瓶白醋一個小湯匙進來。
「鐵鏽用醋泡一泡，銹就脫落了，這裡的這個螺母我擰了好久了也擰不動，可能也是生鏽了。」
燕池指著剛才自己擰過的地方，然後拿過牙缸倒了醋進去，用小湯匙一勺一勺往螺母上澆。
封均堯看他認真澆醋的樣子，覺得怪可愛的。
看著燕池前額的頭髮汗濕之後貼在臉上，他回手拿了塊毛巾，蹲下來替他擦汗。
毛巾剛碰到燕池的額頭，燕池立刻轉過臉，大大的眼裡有更大的疑惑，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封均堯。
這個蹲著的人仰著帥氣的臉專註地替他擦汗，蜜色的肌膚幾乎零毛孔，長睫如扇，墨色的瞳孔映著他的臉。
真的好帥啊！
封均堯很快察覺到燕池在看他，轉動眼珠對上燕池的眼睛，勾起唇微微一笑。
燕池愣住，他聽見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醋撒了。」封均堯提醒他。
「哦！」燕池趕緊回神接著給螺母澆醋，耳朵不知不覺染上紅暈，他剛才離封均堯好近，近得能感受到封均堯的呼吸！
而且，封均堯太好看了吧，尤其剛才那一笑，彷彿能讓萬物復甦啊！
腦子裡都是剛才的臉，他機械地重複著澆醋的動作。
「應該差不多了。」封均堯一直蹲著觀察螺母，白醋的味道飄滿整個衛生間。
燕池停下手中動作，看著封均堯用扳手卡著螺母一擰。
「咔嚓」一聲響，帶著鐵鏽的水突然從螺母接頭四處噴濺，燕池慌手亂腳去捂也沒用，反而更多地噴到封均堯身上。
水噴出來的時候封均堯還蹲著，被髒水呲一臉。他起身就著剛才給燕池擦臉的毛巾抹了一把臉，身上的衣服又被澆個透。
沒捂住水的燕池愣了幾秒后立刻鬆手，嘩嘩的水直接將他輕薄的居家服淋濕。
「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關水閥！」他趕緊跑去廚房將水閥擰緊。
回到客廳，看見封均堯赤著上身站著，入眼的每一處肌肉輪廓都是恰到好處的形狀，流暢的肌肉線條匯聚成人魚線，隱入腰間的黑色長褲。
他手裡拿著沾染到髒水的白襯衣，臉色不是很好看。
他不會生氣了吧？
燕池不敢多看一眼這誘人的軀體，緊忙跑進房間拿出浴巾來給封均堯，然後取走他手裡的臟衣服。
「這個、我幫你洗乾淨。」燕池不敢看封均堯的臉，悶著頭往衛生間方向走。
說起來，封均堯的一套衣服少說也得好幾萬，也不知道濕水了還能不能穿，他真的賠不起啊……
「沒事，不用洗。」封均堯用浴巾擦著頭髮說。
「那、那我賠...你一套吧！」這話說得燕池肉疼，他回過頭來，封均堯已經站在他身後。
「你衣服都濕了，趕緊換一身吧。」
封均堯把浴巾披在燕池濕透了的衣服上，遮住了他若隱若現皮膚。
剛才燕池就穿著濕透的衣服來回走了幾趟，那隱約可見的勁瘦腰身和渾圓挺翹的腰臀被封均堯看了個徹底，當事人卻渾然不覺。
燕池比封均堯矮了半個頭，此刻彎著脖子，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聲音細如蚊吶：「你的衣服都髒了……」
頭頂上是封均堯輕笑的聲音，「髒了換一身就行，也不用你賠。」
燕池仰起頭，看到封均堯不再板著臉，心裡鬆了口氣：好幾萬啊，我真賠不起的...
他的視線順著封均堯的臉一路往下，將眼前這健壯的身軀看了個遍，尤其目光停留在人魚線上時，他咽了口唾沫，突然覺得臉熱。
「還不去換衣服？」封均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燕池低下頭「哦」了一聲，從封均堯身邊繞了過去，就著胳膊上的浴巾捂著臉鑽進房間還關上了門。
他的小動作封均堯全看在眼裡，後者看著關上的房間門底笑搖頭。褲子也是濕的，他依舊站著。
燕池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手裡還拿了一套，抿著唇一臉不確定地挪到封均堯跟前。
「封總，這身衣服我沒怎麼穿過，比我平時的衣服大一點，您不嫌棄的話先換上吧，您的褲子還是濕的呢。」
封均堯看了一眼燕池手裡的暖黃色調衣服和米白色的褲子，一臉懷疑地看著燕池，那眼神大概意思是說，你覺得這顏色適合我？
「哎呀，您就將就穿一下嘛，等會您回去總不能不穿衣服吧！」燕池把衣服不管不顧地遞到封均堯身前，頭扭到一邊。
封均堯接過衣服，先穿了上衣，然後解腰帶。
燕池聽到皮帶搭扣的響聲，回過頭來見到封均堯的動作，抬手捂著臉用後背對著封均堯。
「躲什麼，都是男的，剛才也沒見你不好意思啊。」封均堯忍不住笑著調侃。
作者有話說:
封均堯有點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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