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期待一場風流韻事
3.33
袁柳眉本能的不想答應，可她不說話，白星憐就不鬆手。
袁柳眉如同見了貓的耗子，被看的腿軟，不得不答應。
白星憐這才鬆開她，丟髒東西似的，甚至還用帕子擦了擦手，轉身吩咐侍者：「去，將迷情引和五味火取來。」
她想要不著痕迹的讓袁柳眉生不如死太容易，可她並不想這麼做。
直接弄死袁柳眉，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反而髒了自己的手，激怒姜修齊，沒意思。
倒不如暫且留著她，實驗一下，若是沒有迷情引的作用，姜修齊會如何對待這朵白蓮花。
很快，五味火架了起來。
五味火便是用五種特殊的香木混合做燃料點燃的火，這些香料互相作用，會產生一種人類無法察覺，卻讓蠱蟲有反應的香氣。
另有一教眾送上一個瓦罐，罐口以混了草藥的蠟，封的嚴絲合縫。
捏開蠟封之後，白星憐將瓦罐遞到袁柳眉面前。
「伸手。」
袁柳眉不敢違背，伸手進去，立刻覺著食指鑽心的疼，好似有無數鋼針，將她的手指戳成了篩子。
她疼的整張臉皺成一團。
等白星憐將罐子拿開之後，袁柳眉以為自己手指已經廢了，顫抖著睜開眼，卻驚奇的發現，除了指腹上有一個彷彿被繡花針刺到了的小血點之外毫髮無傷，只泛著缺血的青白色。
再抬眼，就見白星憐將陶罐放在火上炙烤，不多時，一股腥甜的氣味就從罐子中湧出來。
甜的令人頭暈目眩。
白星憐沒經驗，也被這氣味刺激的一陣眼花，強作鎮定，將陶罐用油紙簡陋一蓋就丟給了袁柳眉。
「記住，過了七日就會失去效果，還會反噬己身。」
袁柳眉立刻將那罐子珍而重之的揣在懷裡，逃命似的離開了大殿。
白星憐望著她的背影，唇角浮現一抹殘酷的笑意，她吩咐下去，命人在一日之後，埋伏到黑水溪邊。
「不能讓袁柳眉帶著迷情引回去，但也不要奪回來，要在路上將罐子打翻。」
迷情引的作用想要一生至死不渝，自然是要喝下去。嗅到或者粘在皮膚上，就會激發短暫的迷戀和情慾。
袁柳眉隨行護衛必然不少，白星憐很期待一場風流韻事。
這時，有人匆匆來稟報，說左右護法聽聞掌教聖女出關，前來祝賀。
白星憐一陣頭疼。
拜月教以女為尊，是因女子屬陰，可自月光中領悟神諭。
老傳說了，沒人當真，若是掌教聖女拳頭不夠硬，就會是個傀儡皇帝。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纖纖細指，看似柔弱，卻有上輩子不曾體會過的力量，心說這一次閉關未死，自己都不知道如今的功夫精進到何等境地，左右護法也會忌憚吧？
她回到高台的主位上，拄著臉頰，做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態度。
別管從前的星憐是什麼性格，時隔三年，性情大變不奇怪。
侍者傳訊，先請的是左護法程瑤光。
這人穿著一件素白的麻布袍子，披著大紅的外紗，頭髮半束半披，生的倒是一副好相貌，只是太過妖嬈，乍一看雌雄莫辨。
程瑤光則職責是宣教，招攬新教眾，在外很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但誰也不敢小瞧於他。
「竟然沒跟九黎一同進來，看來這三年來，你們……」
白星憐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似笑非笑的看著程瑤光。
程瑤光輕哼一聲，目光跟會拐彎似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星憐，你還不清楚么，我跟那個講不通情理的粗人，沒什麼好說的！」
第一步糊弄過去了。
至少表面上，程瑤光還挺願意跟她親近。
但願不是面上笑嘻嘻背後捅刀子那種閨蜜。
「好了好了……」白星憐拍手，「我剛出關，剛才又見了位『故人』，如今乏的很，你有事快說，敘舊不急於在這一時，你多在總壇住上幾天，來日方長。」
程瑤光只是笑：「我當然希望你出面，將新入教教眾的教化之責，都交給我來。」
白星憐奇道：「這不本來就是你的活么？」
「可不就本來該是我的職責么！可有那教義都沒學完的新人被九黎抓去受刑！他說，眾犯錯，就是該歸他出手！可不知者不怪，規矩沒學明白自有我來教訓，哪輪到他來打我的臉？」
說白了要從九黎手下奪權，將新入教教眾的懲戒之責，也收到手中。
左右護法之間搶權力，這火燒不到白星憐身上，她大可坐山觀虎鬥。
不過，安撫還是必要的，不能叫人看出她在渾水摸魚。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白星憐和顏悅色。
程瑤光眼神一亮：「那你這是答應了？」
白星憐嘆息著搖頭：「那不是我答應就行的呀，這三年過來之後，我說的話能不能傳出這總壇，連我自己都還不清楚呢。」
程瑤光若有所思，沉默著。
白星憐似笑非笑，很是一副無奈又好脾氣的模樣。
她倒是想看看，程瑤光能不能拿出點誠意，來證明掌教聖女的命令，還是可以實施下去的。
這很容易，只要他程瑤光本身令行禁止就行了。
但這樣一來，就等於昭示左護法的臣服。
程瑤光面上沒顯露出猶豫來，可也沒跟白星憐鬆口，話鋒一轉，又是打小報告，三句話里兩句話都是在抱怨右護法執刑的時候太過嚴苛，實在不利於教眾的團結。
白星憐姑且聽著，反正程瑤光不給她好處，她就不會去為難九黎。
程瑤光抱怨完了，轉頭出去的時候，正跟一個一身玄色短打勁裝的男子擦肩而過。
這男人生的劍眉星目，也是一副好相貌，似乎成日皺著眉煩憂，眉心有幾條淡淡的痕迹，成了個「川」字型。
想必就是右護法九黎。
不等他行禮，白星憐便笑：「方才左護法可沒少抱怨你呢，看來這三年，你們之間……」
她的欲言又止，果然讓九黎也嘆了口氣：「您心裡清楚，程瑤光包藏禍心，只想一家獨大。」
都想拉攏她？那感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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