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繼續釣魚
21.11
白星憐對秀蓮的處置並不在意，倒是千葉格外憤憤不平：「這王府不會武功的嬤嬤打的板子，跟撓痒痒似的，打了二十板都沒怎麼見血！」
這話說完，千葉轉頭看到白星憐忍俊不禁的神情，立刻低頭：「奴婢太放肆了。」
白星憐一擺手：「不礙事，那些繁文縟節，都是漢人才在乎的玩意兒，於我身邊，只要忠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千葉眸光閃亮，連連點頭。
她就是氣不過，這刑罰實在太輕了！
要是在教里，一鞭子就皮開肉綻，二十鞭，鋼筋鐵骨也得修養個把月呢。
白星憐點了她額頭一下：「那種沒練過武的人，二十法鞭下去，人早沒氣了。」
不過傳話而已，還多半是個從犯，但從這一件事上，道確實最不該死。
白星憐叫底下的人，留意王府內的動向，很快得知，秀蓮被打了板子之後，從隨侍女官降成了洒掃的僕婦，攆去外院做最臟最累的活計去了。
「對了，你那日去故意放消息，具體位置是哪裡？」
千葉說了個位置，白星憐思忖片刻，總覺著那不是王太後身邊的女官會經常路過的地方。
「」被利用的受了罰，源頭還好端端的，可不怎麼公平。千葉，你再去安排一下，本座閑著也是閑著，想繼續釣魚玩兒。」
***
這幾日，臨江王府可謂是鬧得雞飛狗跳。
總管趙拓忙裡忙外，不僅要給氣病了的王太后，以及哭暈了的表小姐找大夫，還要趕緊去找個模樣性情都出挑的人給王太後身邊頂上。
否則王太后折騰王爺，王爺心氣不順，他這個做總管的，也舒坦不了。
除此之外，還得再去給秀蓮一筆銀子來安撫，省著她在外院吃苦受累，轉頭又將是他主動往後院透露消息的事說出去。
這樣正忙著，就又有對話聲傳進耳朵。
有人在拐角后聊天，按著語氣，是負責採買東西的僕婦。
她們說，這白星憐好大的排場，跟女皇帝一樣，額外管王爺要了宅院，竟然是要用來安置她的面首！
其中一人不解，問怎麼養個面首，卻要放在那麼遠的宅院，乾脆住在一起，或者挨近些不好嗎？
另一人就說她沒見識，估計是嫌煩，總放眼皮子底下耽誤找新的，就比如說……臨江王！
她還繪聲繪色的說，最近路過客房的時候，有看到過陌生男子，生的風流俊俏，想必就是那面首不甘寂寞追過來了。
趙拓越聽越覺不像話，可上一次，消息就是從僕婦口裡聽來的，這次又來，他心內有了幾分懷疑。
於是他沿著聲音追了過去，就見真的是兩個王府內眼熟的婆子。
她們聽到腳步聲回頭，其中一個露出個陰陽怪氣的笑臉：「喲，這不是趙總管嗎？您來這地方找誰呀？」
趙拓腳步一頓，才發現，前頭竟然就是僕婦沐浴的地方，這二人手裡拿的都是水盆皂角之類。
他追問了兩句，這兩人都不承認方才在嚼舌根。
「趙總管，您可別問啦，如今誰不知道王府里，可說不得那位的壞話！不然，差事可要保不住！」
一聽這些人赫然已經將拜月教的妖女當成了真正的主子，趙拓怒不可遏，拂袖離去。
等人走了，這兩個僕婦對視一眼，立刻去假山後頭，將身上衣衫脫了，重新套回在角落昏睡的僕婦身上，隨後運起輕功回到客房。
回去復命之後，千葉滿眼都是敬佩。
掌教聖女每日好似什麼都不關心，其實早就將整個王府所有的路徑和院落，都摸了個門兒清！又一眼就看出，趙拓那個捧高踩低的人，對於手底下那些僕婦並不關心。
正是因此，她和另一個密探稍微塗一塗臉，扮個五分相似，讓趙拓覺著眼熟，就輕而易舉打消了他的疑心。
千葉對此佩服的五體投地，白星憐則是笑而不語。
上輩子鬥了許多年，趙拓什麼德行，她當然再清楚不過了。
甚至於趙拓被激怒之後，會如何對付她，她心底也有數。
過了幾日，外頭的別院已經休整完畢，白星憐卻始終沒搬出去，就是想等著趙拓來找麻煩。
果然，這一天晚膳之時，就見有一群人殺氣騰騰的往客房這邊來。他們挨個院子搜了一遍，只十分做作的，繞開了白星憐住的這小院子。
「出去問問，這是發生什麼了，擾人清靜。」
千葉去問，見領頭的正是趙拓，他皮笑肉不笑的過來搭話：「府上出了幾個賊人，所以我來帶人捉拿罷了。各位貴客都是武功高強之人，如果真是有人進了你們院子，定然是沒好果子吃的，所以這貴客的院子，我也就不派人去搜了。」
一聽就知話裡有話，分明是擠兌她們，說這賊人就是躲在她們院子里了？
但千葉是不會讓這些粗人進院子亂搜一通，順便「不小心」丟下些可疑物證的，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知道就好，那你們走罷，別在這兒擾人清靜。」
說罷，將門一摔，差點就拍在趙拓臉上。
趙拓心說。主子是個江湖草莽，連帶著她身邊伺候的下人也一樣粗俗，冷笑著帶人回去：「找不出來，你們都跟我一同去王爺那兒領罰罷！」
姜修齊在書房內，聽趙拓彙報完之後，眉頭皺的死緊。
最近，府里的下人總是被驚擾。
先是莫名瞧見人影，從屋檐上，假山後，院牆角落閃過。再後來，便是廚房裡屢屢有做好的飯菜點心不翼而飛。
僕婦們被驚擾的不輕，都當時王府里鬧了妖精，找了神婆進來看，神婆念念叨叨，又是燃香又是畫符，搞得烏煙瘴氣。
姜修齊死過一次，都沒見過什麼鬼神妖魔，如今更是不信什麼鬼神精怪，他立刻認定，是有人在「作祟」。
他立刻命令趙拓去排查，沒查出個結果，反而碰了個釘子回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人找不到，連痕迹都沒有？」
趙拓面露猶豫：「這……屬下不才，女眷所住的地方，沒有去搜。」
府內的女眷無外乎王太后和袁柳眉。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白星憐。
拜月教里功夫好的人，自然是不勝枚舉，想要翻牆出入，他府里這些侍衛自然攔不住。
可憑什麼？
他越想越氣。
為了凸顯對白星憐的尊重和重視，他可是將隨意出入王府的令牌借給她，讓她在借住在府內的日子，仍舊可以照常處理教中事務，不覺著麻煩。
教眾出入，根本不需要翻牆這麼下作！
除非……
是不能見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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