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能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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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不能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白星憐忍俊不禁。

  小師叔對那萬人之上的龍椅,其實不似姜修齊那般執著。他上輩子被老王爺的舊部,那些老頭子們煩的甚至心生退意,沒怎麼認真去謀划,尚且讓姜修齊吃了不少苦頭。

  如今被她逼著,不得不認真起來,或許真就不需要其他助力,也能自己打天下呢。

  能坐享其成當然好,於是白星憐便將血影喚來,當著孑隨舟的面,讓他把所有監視孑隨舟的密探都撤了。

  孑隨舟借勢問:「那血影呢,這一位,小師侄也收回去吧?既然他不是個被無端降罪的可憐人,那也沒必要再跟著我了。」

  白星憐若有所思道:「如今教內上下有些老規矩要改一改,正缺人手……」

  見孑隨舟連連點頭,她話鋒一轉,笑的像只狐狸:「所以我沒有別的人,可以分給師叔來驅使了。就一個血影,已經給了師叔,怎麼好再要回來?」

  孑隨舟笑不出來。

  這血影年紀輕輕,腦子可軸的很,前段時間對他百般好,他還是半點沒動搖,對小師侄忠心不二的,留在自己身邊,哪裡是幫手,分明就是個眼線。

  還是光明正大的眼線。

  小師侄從前可沒這麼皮,這都跟誰學的,不會是他吧?

  沒有文書,也沒有什麼歃血為盟的儀式,這合作三言兩語就定了下來。

  白星憐算是給足了師叔面子,沒提給他也下個蠱一類的。

  孑隨舟送白星憐出院子,還沒走到門口,就見天際風雲變色,烏雲迅速聚攏過來,又在醞釀一場大雨。

  白星憐的長發和衣衫被風吹的亂舞,她綁了頭髮,又將腰帶收到最緊。

  這一幕被孑隨舟看在眼裡,他心生感慨,自己這個牙尖嘴利,拳頭更硬的小師侄,身形竟是這般單薄。

  他下意識將身上穿著的松垮道袍解下來,披在了白星憐肩上。

  帶著體溫的衣服搭上肩頭,白星憐驀地心內一暖。

  下一刻,她又暗自驚醒:可不能再因為這種舉手之勞的溫柔而陷進去了,人不能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長得好看的另一塊石頭也不行。

  上輩子吃的虧,這輩子總不能換個人再吃一次。

  於是她只半開玩笑似的笑道:「小師叔,你這關心人的架勢可真行雲流水。」

  孑隨舟挑眉,倒也沒反駁。

  只到了馬車邊,白星憐將衣服遞迴去的時候,孑隨舟突然問她:「小師侄,你是不是在懷疑,師叔我之所以對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都是為了籠絡你,讓你幫我打江山?」

  白星憐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好意思說?什麼時候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

  每次針鋒相對,一點虧都不肯吃的,是誰啊?!

  而且,就算真是抱著利用的目的,那也是她跟孑隨舟互相利用,誰先起的心思都說不好,她有什麼可疑心的?

  互相利用,互利互惠,沒有比這更穩定的關係了。

  說罷,她將衣服往孑隨舟懷裡一拋,人已經躍上了車轅。

  「不說了,再說真的要淋雨!」

  話音未落,白星憐已經鑽進了車裡,乾淨利落的喊車夫加快些速度。

  她是真的挺著急的,這滄州的盛夏是雨季,這種颶風席捲之後的大雨,一旦下起來就跟天漏了似的。曲靖全城都鋪了石板路,確實平坦,但也正是因此,排水相當不好。她也不想,等回到分壇時,下車在院子里就要蹚過沒小腿肚子的水,實在是太髒了!

  孑隨舟看著馬車遠去,將帶著女子淡淡體香的衣衫隨意披在自己肩頭。

  「明明是美艷無雙,偏偏非要像個男人似的……」

  也不知道該說她是太有志向,還是太暴殄天物了。

  白星憐回到分壇的時候,雨下的正大,就算侍女們打了傘過來迎接,可雨傘在這麼強的狂風之中作用有限,等回到卧房,還是大半身子都濕透了。

  沐浴更衣完畢,外頭雨勢也未見小,可就算是這樣惡劣的天氣,仍舊有人來求見。

  還是不能不見的右護法九黎。

  自從白星憐來到曲靖,他就沒來露過面。

  一則是負責懲戒,要各處分壇去巡視,自然是比較忙的;二則白星憐將程瑤光捉走帶在身邊,總壇沒了壓得住場面的人,所以九黎還要時常回去打點事務。

  白星憐對他的到來,只覺很是納悶。

  九黎上一封彙報教內事務的書信三天前剛到,根本沒提有什麼要事,如今人突然親自過來,是突發變故了?

  一問之下,九黎卻說無事,只例行過來巡視,以免程瑤光有什麼不軌之舉。

  白星憐冷哼:「難道右護法認為,本座壓制不住程瑤光,只有勞煩你大駕才行?」

  九黎面露難色,忙說他並沒有這個意思,之後才認命一般,說是教中一位名喚蓮華的聖女,最近去了滄瀾總壇。

  教內各分壇,竟然都會有一些聖女坐鎮,負責主持祭禮。

  這些分壇的聖女,通常是不會去總壇的。

  除非是正在掌教的聖女暴斃,或者行事無德被趕下台,需要從各分壇的聖女之中選一位代理掌教,才會將她們召集過去。

  不管是原身,還是如今已經習慣處理教中事務的白星憐,都根本不認識幾個。

  不過白星憐處理教中事務還算勤快,對蓮華這個名字有些許印象。

  這個蓮華,似乎也是修鍊合歡宗功法的,出了名的風流愛勾搭,隔三差五就有她又迷倒了某個有夫之婦,引得原配怨氣橫生;又或是同時跟幾個教眾同時調情,從而讓他們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凡提到她的書信,無不是帶著怨氣,希望總壇可以處罰蓮華,命她收斂的。

  偏偏蓮華所做的,並不違背教規,白星憐也懶得去為了這點事大動干戈修改教法。

  如今這個燙手山芋,竟然跑去總壇生事了?

  她看向九黎,指節輕叩桌面,很是不耐:「越是如此,你越不該走,否則過幾日回去,看她的裙下之臣在總壇里打個你死我活,這像話嗎?」

  九黎石頭一樣冷峻的面容上,騰起一抹可疑的紅。

  「蓮華並未招蜂引蝶,但是每日都來纏著屬下,屬下這才……躲到曲靖來,這裡有掌教坐鎮,她大約不敢跟來。」

  白星憐挑眉:「哦?趁著本座不在,來勾搭本座的心腹,她這是想要替我當掌教?」

  她可沒時間耐性陪這種跳樑小丑過家家,立刻起了殺心。

  卻見九黎面上尷尬之色更甚,他一躬身:「掌教莫要誤會,蓮華應當沒這個意思,她是屬下的……未婚妻。」

  白星憐聽到這兒,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去。

  「你下次,有前提就直接說,別這麼吞吞吐吐的!」

  讓她誤會,往陰謀上想,有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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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與我薦枕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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