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男女之間那點事
32.22
雖然生氣,但白夙還是挺理解九黎的。
哪怕不是漢人,從來不講究三從四德那一套,也不怎麼看中貞潔,但人心相似,都難以忍受愛侶的背叛。
蓮華既然是九黎未婚妻,還到處勾三搭四,惹出數不盡的桃花債,如今玩夠了又來找他,換了是誰都要躲。
也就是九黎這人過於剛正了,沒觸犯教規的人不論如何都不會去處罰,更不會主動找麻煩逼人犯教規,否則對於這種難搞的未婚妻,有一百種方式讓她不敢靠近。
不過白星憐還沒閑到有功夫去管屬下的私事,只是……
她突然有個很妙的主意。
那姜修齊不是道貌岸然的很,對她這個毫不在意名聲的拜月教聖女,也懷著讓人噁心的想法么?
不如就讓他求仁得仁,娶個更風騷的聖女如何?
這樣一來,他也就再也別想通過娶個豪門望族的王妃,來增添羽翼了。
她心內有了這個腹稿之後,計劃逐漸成型。只不過,一想到自己這個修無情道的,總是被人取笑不懂男歡女愛的,便想還是先找個人商量一下。
這人選自然就是小師叔了。
孑隨舟聽她說起,很是無奈的一扶額。
「小師侄,你修無情道是自己斷情絕愛,而不是不通人情世故,這樣棒打鴛鴦不好吧?」
白星憐不解:「什麼棒打鴛鴦?蓮華放蕩不羈,讓九黎避之不及,如今給她安排個能施展她長項的任務,封賞上自然不會怠慢她,還能讓九黎能脫身,不是兩全其美么?」
孑隨舟卻只是搖頭:「你光聽說蓮華四處勾引人,那你說,誰真的捉姦在床了?她又跟人搞出孩子沒有?」
白星憐搖頭。
好似都沒到那一步,就因為情敵或者原配鬧起來,而不了了之。
別人沒戳破這層窗戶紙,她還沒意識到,但被一提點,立刻福至心靈:「該不會,她這樣的行為,其實是想要引起九黎的注意,結果沒能奏效,就直接殺上門來,才嚇跑了九黎吧?」
見孑隨舟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白星憐嘆了口氣。
「是我想差了。」
剛想說就當沒這事發生過,卻見孑隨舟若有所思的摩挲著下顎,轉頭道:「不過,給臨江王身邊送美人,這個計劃倒是可行。」
白星憐歪頭看他:「那師叔你有什麼,也是修合歡宗的人選,推薦一下?」
孑隨舟很是無奈:「小師侄,合歡宗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見白星憐露出明顯不相信的眼神,他換了個說法:「勾引臨江王,用得著合歡宗的人嗎?」
他說著,瞥了一眼白星憐。
修無情道的,不是一樣讓他著迷?
白星憐卻是沒注意到這一瞥,她碰巧正低頭去倒茶來著。
細尋思起來,她只覺孑隨舟說的很對,姜修齊也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真君子,哪用得到合歡宗的人出手?生的夠美貌就行了!
隨便讓血影舉薦兩個密探上來,要女的,貌美的,只要這倆條件符合,那都強過袁柳眉。
白星憐這邊,已經接二連三的將對付臨江王的計劃提上日程,而臨江王府內還是一派和諧模樣。
當然,也只是看起來和諧。
姜修齊正在書房和白元朗交流如今的局勢。
主要是白元朗在說,姜修齊在聽。
姜修齊上輩子當了三十年皇帝,高高在上已經慣了,如今要從頭開始禮賢下士,若白家人還是他的妻舅,他自然怎麼補償都可以。
但如今,這些人跟白星憐已經毫無瓜葛。
他一想到上輩子,在白星憐自盡之後,白家人不肯接受補償與封賞,給他添了多少麻煩,他就十分不耐煩。
雖說如今天下要重新打,再不耐煩也要忍耐,可白元明那樣性子憨直,忠心又容易籠絡的也就罷了。
眼前這白元朗,頗有幾分恃才傲物,與他說話時常帶著指教的語氣,就難以忍受。
偏他說的這些,雖然都是些極難打聽出的秘聞,可姜修齊重生過,每一件都記得很清楚。
就這樣,聊了一陣,姜修齊幾次無意間流露出來的不耐煩,被白元朗察覺到了。
「王爺,您最近似乎,有些心浮氣躁?」他問。
姜修齊只是揉了揉眉心:「內憂外患太多,自然是難以平心靜氣。」
白元朗心說,如今外患是很多,內憂哪裡來的?
總不可能說的是拜月教吧?那可是王爺你自己招惹過來的!
「外患么,屬下連同家中兄弟,自然會儘力為王爺分憂,可內憂……屬下不太明白。」
姜修齊不願與他多說,只敷衍了一句:「也不值一提,算是本王的家事。」
白元朗點頭:「是王爺想要討一位王妃了?確實來日征戰天下時,定然不能分心思在打理后宅,照顧王太後上,王府確實需要一位女主人。」
姜修齊被說中心事,不耐煩少了幾分,只苦笑著:「元朗不知,本王如今有位心儀之人,只是這姑娘並不宜室宜家,還不願下嫁。」
都能用「下嫁」二字了,對方的身份,怕是不低,這樣的姑娘,偏偏又不宜室宜家?
破案了,只能是那位赫赫有名,大有和臨江王分庭抗禮之勢的白星憐。
白元朗不禁覺著臨江王真是鬼迷心竅了,那樣的女人,不僅難以駕馭,而且前幾天那次偶遇,才隻言片語,他都能感受到,人家明顯對王爺不親近,甚至還十分不滿。
喜歡了帶刺的嬌花,這不奇怪,但能一邊喜歡著,又一邊把人給得罪了……
白元朗心內一聲嘆息,王爺他的為人處世,什麼時候這般差了?
當然,他不會將心裡話直說出來惹人難堪,只道:「王爺一表人才,身份高貴,如果說還沒法得到姑娘的青睞,屬下實在不能理解。會不會是王爺您不小心得罪過她?畢竟女子的小心思,實在難猜的很,像我大嫂那樣豁達的,怕是一百個里也難找一個。我那未婚妻,就同樣難纏的很!」
姜修齊心說,白星憐哪能是你的未婚妻可相提並論的?
但這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他兩輩子加起來,從來就沒操心過女子的小心思,不知道她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會因為什麼記仇。
可……若是只有女子才了解女子,那他應當找誰去問呢?
白元朗方才這樣說,不過是為了將這麻煩事推出去。
他來到臨江王手下任職,是為了給白家爭光,可不是來幫人保媒牽線,處理男女之間那點事的!
見姜修齊沒打算追著他問,他立刻起身告辭,待出了王府之後,長嘆一聲。
尚未出師,就先被女人絆住了腳步,臨江王他,真是值得效力的明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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