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會游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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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白星憐讓舞姬去敬的,等於是她間接是給姜修齊敬酒了。
姜修齊自是沒有拒絕毫不猶豫的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喝著酒,他餘光瞥著白星憐,她因著喝了許多酒,兩頰緋紅,此刻媚眼如絲,笑的很是愜意。
轉頭再看來敬酒的舞姬也在對他笑。
姜修齊從來不到莊子里來,這兒豢養的舞姬長什麼樣,他自然也不清楚。
此刻見這姑娘,美貌中帶著幾分英氣,倒是很特別。
他突然有這口乾舌燥。
不過,姜修齊不會在白星憐面前,表現出對其他女人的急色,一揮手讓人退下。
酒中的葯,來源是教中,無色無味,叫人察覺不出。
白星憐見計劃已經完成一半,便推辭已經不勝酒力,要先回去歇息了。
路上,她就覺著腳步虛浮。
她心內嘆息,演戲演的太過了,又沒把握好量,酒喝的有點多。
也不知道這錦花釀喝著甜甜的,怎麼後勁會如此大。
從花廳往客房方向,要路過一片水榭,白星憐走在水邊,突然就回憶起自己落水之時。
她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小師叔,你會游泳么?」
孑隨舟被沒頭沒腦的這麼一問,頓了一下:「會是會,……你該不是有東西掉在水裡,讓我現在下水去幫你撿吧?」
這麼說著,他看向水面,碎月繁星倒映在波光粼粼上。
似乎真的在思考,跳下去的可行性。
沒辦法,萬一真是重要的事,總不能讓個醉鬼去吧?
白星憐歪頭,慢慢眨著眼睛:「我是想知道,如果我失足落水,你靠不靠得住?」
她說完,賭氣一般緊貼著水邊,一路往前走。
雖然有三分酒意,但還不至於讓她連路都走不穩,而且這引在花園裡的水道,其實淺的很,真失足落下去也淹不死。
孑隨舟卻跟的很緊。
「雖然我覺著,如果你真落水,那必然不是失足,而是想下去沐浴,但只要你別以為我是要藉機佔便宜而一掌拍死我,我當然是會救的。」
他一指自己腰間:「用衣衫系個繩套拖上來總不成問題。」
白星憐腦中莫名就閃過了孑隨州辛苦把她從水裡拖出來的畫面。
有點好笑。
她也真的笑出了聲,隨後轉身,低著頭走的飛快。
果然,就算是不願意親自下水冒險,甚至都不願意當著袁柳眉的面碰她,但想要救她,有的是方法。
那一瞬間,姜修齊一定是盼著她死的。
既如此,白星憐心內那一瞬間的不忍心也煙消雲散。
孑隨舟先是見她悶悶不樂,剛想說要不要去再要個酸梅湯來給她解酒,卻見她突然亢奮起來。
「不行,怎麼能為了給那個偽君子送女人,就耽誤我的正事?去,把教中的文書拿過來!」
一幅要徹夜辦公的架勢。
孑隨舟一陣頭疼,旁人耍酒瘋五花八門多荒唐他都見過,倒是頭回見喝醉了要發奮幹活的。
「小師侄,人要勞逸結合,你現在養精蓄銳,後半夜才有好戲看啊。」
白星憐似乎思量了好一陣,這才點頭:「你說的有理。」
孑隨舟見狀,轉頭去吩咐莊子里的下人,取醒酒湯來。
等湯端進來,就見白星憐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睡著之後的姑娘,眼角帶著些微疲倦之色,眉心時不時皺一下,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令她惱火的事。
孑隨舟悄無聲息的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去拽了一條毯子來披在她肩上。
在毯子觸碰到肩頭的一瞬間,她睫毛顫動,似乎立刻就要驚醒,但最終並未察覺到危險,就又沉沉睡了過去。
就算是醉了,睡了,防備心也很重。
孑隨舟低垂著眼帘看她。
早知她不是沒心沒肺的人,越是相處,就越發現,她心底藏的事,似乎多到足夠壓彎一個人的肩膀。
真是叫人猜不透,越是猜不透,就越欲罷不能,罌粟一樣令人沉迷。
白星憐睡的迷迷糊糊,隱約能感受到身邊有人,潛意識裡就當是侍候在側的下人,並沒當回事。
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和敲門聲讓她驚醒,她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竟然是和小師叔共處一室。
她瞪了孑隨舟一眼,沒深究,立刻叫人進來回話。
只見桃夭桃灼兩個姑娘都進來了。
「計劃沒成功?」
桃灼頭也不敢抬:「本來是我負責,去臨江王回住處的路上等他的。可是臨江王不僅沒走那條路,甚至根本就沒回住處,他去了別處睡……」
白星憐和孑隨舟對視一眼。
「難道計策被他察覺了?」
孑隨舟也很疑惑,他正思考著,卻聽白星憐自己已經否定了這個可能性:「如果他真意識到有人在酒里下了葯,那酒他就不可能喝下去,就算釣魚,也不會用自己的姓名當魚餌。」
她想了想,打發桃夭桃灼去打探情況,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多時,就有了結果。
原來是臨江王在回去路上,腳滑踩到了石板路外,袍子上沾了泥,被人攙到客房換衣服。
然後,他大約就睡在這客房裡頭了,直到如今還沒出來。
白星憐越想越是不對,宴席都散了,夜也深了,這下人是得多不懂事,才會讓主子再折騰一趟,去客房換個衣服再回卧房歇息?
該不會,有人對他積怨已久,所以下手暗害了他吧!
正遲疑要不要親自過去看看,就見身邊的孑隨舟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會不會是白家二公子,做了什麼手腳?」
「啊?他怎麼會做手腳?」白星憐想著,她雖然也往外放出許多消息去,但這些消息,應當沒這麼快傳到二哥耳朵里吧?
孑隨舟道:「今日白家兄弟來的很早,不好浪費機會,我便挑了個最無關緊要,卻最有關風月的說了。」
他這麼說,白星憐就知道是哪一件了,她若有所思:「可能性不大,如果是二……公子,不可能剛得到消息就下手,他機敏謹慎的很,會挑個疑心不到他身上的時機。況且,他應當不至於如此心狠手辣,畢竟是很念感情的。」
孑隨舟劍眉一挑。
能得小師侄這樣的稱讚,可是相當不容易的。
這個白元朗,他要留神注意著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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