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好好說話
8.12
陸臨溪心中一慌，拿出手機給葉奈一打電話，電話里一直在「嘟嘟」響，卻無人接聽，他心裡更不是滋味了，就像是只手揪著他的心，讓他難受極了。
陸臨溪拉著一個路人，焦急地詢問：「你好，請問你有沒有看到這個女孩？中長黑色捲髮，很好看。」
說著，他將手機上的照片給對方看。
這張照片還是他問陸臨淵要的，那時候他和陸臨溪坐在路邊的椅子上，一人一罐啤酒，一邊喝一邊聊著對未來的規劃。
那時候陸臨溪想，自己一定要讓哥哥過上最好的日子，因為這是他欠他的，得還。
兩人喝了好幾罐，情緒高漲，陸臨溪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淡淡開口。
「哥，發張嫂子的照片給我吧。」
那時候陸臨淵一臉打量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的用意：「怎麼？你不是看過真人了。」
陸臨溪垂眸：「忘記什麼樣子了。」
陸臨淵戲謔一笑：「你啊，什麼樣的女孩子都入不了你的眼，當然記不住。」說著，他站起身拍了拍陸臨溪的肩，「照片過兩天給你，自己的事情也抓緊點。」
「嗯。」
陸臨溪看著陸臨淵的背影第一次撒了謊，他怎麼可能忘記葉奈一的臉，那雙含淚的眼睛他一直都記得。
沒兩天，陸臨淵將照片發了過來，就是他手機里這張，當時的她還沒現在這麼自信，眼睛亮亮的，臉上有淡淡的散不去的憂傷。
陸臨溪有定期清理手機的習慣，這張照片卻一直躺在手機里，不知道是捨不得照片上的人，還是忘不了這段和哥哥互動的回憶，也許，都有吧。
對方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直接走了。
陸臨溪有些失望，他伸長脖子，在各條巷子里四處看，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疑惑地回頭，葉奈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找誰？」
陸臨溪看著她白凈的臉，鬆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他收斂起驚喜的眼神，恢復平靜：「沒什麼。」
說著，他問她：「你去哪了？」
葉奈一指了指旅館的方向：「手機忘記拿了。」
陸臨溪看著她一本正經回答他的樣子，沉聲道：「以後走開記得跟我說一聲。」
葉奈一不解，自己只是回去拿個手機，很快就出來。
陸臨溪見她眉頭微皺，低聲解釋。
「因為，我會擔心。」
葉奈一沒想到會從他嘴裡說出這樣的話，每一個字都鑽進了她的心裡，讓她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她看著陸臨溪認真的眼神，心裡藏著滿滿的喜悅，眼看就要溢出嘴角了。
陸臨溪見她愣在這裡，知道自己失言了，慌忙解釋：「你別多想，我只是不想剛結婚就成為鰥夫。」
葉奈一原本欣喜的心頓時變得失落，她一把奪過陸臨溪手裡的奶茶，插上習慣，吸溜地喝起來，咬珍珠的時候把每一顆都當成他，咬得格外用力。
陸臨溪聽著她的咀嚼聲，皺了皺眉，不就是喝個奶茶嗎？至於反應這麼大嗎？
一路上葉奈一都氣鼓鼓的，不怎麼搭理陸臨溪，陸臨溪問要不要吃小吃。
她白了他一眼。
「怎麼？怕餓壞老婆被人說？」
她懟得氣沖沖的。
陸臨溪滿是不解，不知道哪裡得罪她了，只是這樣的她真的好可愛。
陸臨溪一點都覺得生氣，如果是平時，他根本不會給人這麼懟他的機會，之前有個女律師看上他了，想要約他吃飯，都被他拒絕了。
女律師不死心，找了個中間人組了個飯局。
陸臨溪到場后臉色很不好看，他看了看她，直接對中間人說：「聚餐前，我有權知道其他聚餐人員的信息，萬一有我討厭的人，我好拒絕，不是嗎？」
說完，他理都沒理那個女律師直接走了。
中間人很無奈，追上去想要攔下他，在看到他不悅的眼神后，頓時就說不出話了。
陸臨溪掃了中間人一眼：「這種隱瞞的行為，我不想再出現第二次。」
就這樣，再也沒人敢幫女律師，一時之間，這件事在律師圈傳開了，大家都很好奇怎樣的女人能夠約得動他。
現在他主動請葉奈一吃東西，她居然一口拒絕，真是小沒良心的，不知道這是多大的福利。
但是陸臨溪也沒死心，兩人在街道上逛，沒看到一個不錯的吃的，他都要問一遍，葉奈一剛開始還搭理他，後面被問得煩了，直接對著他翻白眼。
兩人走了一圈都沒買什麼，走到街尾，陸臨溪接到了程盛的電話，約他們去他家吃飯，陸臨溪欣然答應了。
他知道這是程盛能拿出來的所有誠意，而且之前每次來都是在他家吃。
陸臨溪領著葉奈一再次來到程家，這次程盛的老婆周芳也在，忙前忙后的，白天她需要在鎮上的廠子里上班，只有晚飯有時間。
周芳看到陸臨溪熱情地迎了上來，看葉奈一的眼神更是格外特別，上下打量著，感慨道：「陸律師，你眼光真好。」
陸臨溪看了身邊的葉奈一一眼，低低地「嗯」了一聲。
葉奈一聽到他的回答，有些驚訝，他這是誇自己好看嗎？
但是很快就被周芳打斷了，四人在餐桌前落座，餐桌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部分地方已經掉了木屑，上面划著各種各樣的痕迹。
陸臨溪看了程錦的房間一眼，問：「他不吃嗎？」
程盛滿臉擔憂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他吃很少，不定時。」
葉奈一心裡不舒服：「要一直這麼綁著嗎？」
她明白程錦的痛，所以還是希望他能夠不那麼難受，那麼一點。
程盛無奈：「嗯，放開他，他就跑出去，有時候還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他說著抬眸看了周芳一眼，語氣沉重，「我們也是沒辦法。」
一頓飯下來，氣氛都很凝重，再加上他們這邊的菜偏清淡，不符合葉奈一的胃口，她禮貌性地吃了點，就放下了筷子。
四人吃飯完閑聊了一會兒，陸臨溪就帶著葉奈一走了。
夜間鎮上燈火通明，但卻不顯得嘈雜熱鬧，有種帶著煙火氣的寧靜感。
兩人走在路上居然覺得有種輕鬆感，和在程盛家的感覺完全不同，陸臨溪看著葉奈一平靜的面容，輕聲問：「你看到程錦好像很激動。」
葉奈一沉默了片刻。
「嗯。」
陸臨溪很想問為什麼沒有問出口。
葉奈一卻沉聲自己說了。
「以前，我也遭遇過他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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