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噩夢開始的地方
26.4
聽了葉奈一的話，陸臨溪震驚不已，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裡有某些東西在崩塌。
他很想問事情的經過，但是又害怕自己經受不起，在他沉默了很久后，葉奈一問：「想知道我們的過去嗎？」
她問得很輕，陸臨溪卻聽得清清楚楚，他「嗯」了一聲。
葉奈一緩緩道來。
葉奈一剛從未來重生到這個世界時，對這裡的一切都很陌生，她暈倒在路邊，被葉愛國抱回了家，從此她成了葉家人。
她不知道和葉家的緣分是虐緣還是幸運，葉家無休無止的爭吵，讓家庭支離破碎地賭博，她不是不想離開這裡，只是離開了這裡，在這個世界，她連能夠稱之為親人的人都沒有，那得多孤獨，而且當時的她唯唯諾諾，害怕葉愛國的拳腳，恐懼徐桂芳的嘮叨，就這樣，在葉家待了好幾年。
直到有次，她路過彩票店，想起上一世的爸爸經常買，總是在念叨這些事情，她自然而然地憑藉記憶買了一張，結果真的中了，她中彩票那天正好陸臨淵也在，只是兩人都沒有說話。
後面第二次葉奈一再去，又中了，陸臨淵在旁邊看著，眼神突然多了絲情緒。
葉奈一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後腦勺傳來一陣疼痛，暈倒在地。
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個不足20平的小房子里，房子沒有窗戶，漆黑潮濕，時不時還有老鼠爬過，發出吱吱聲。
葉奈一雙手雙腳被用鐵鏈拴著，身處在只夠容納一個人的鐵籠子中，透過籠子往外看，漆黑的環境里有個男人坐在不遠處，正隨手點燃嘴裡的煙。
她害怕地握緊鐵鏈，沙啞著聲音問：「你是誰？」
陸臨淵沒有起身，隨意地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善地問：「下一期中獎彩票多少？」
葉奈一縮了縮脖子，小聲說：「不知道。」
陸臨淵二話不說，拿起手邊的鐵棍，用地敲鐵籠。
葉奈一耳朵傳來一股刺痛，她想捂耳朵，卻捂不了，只得垂著頭躲避。
陸臨淵見她知道害怕了，沒好氣地說：「下一期中獎彩票多少？！再不說，鐵棍就不是敲在籠子上，」說著，他走近，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惡狠狠地說：「而是敲在你身上。」
葉奈一嚇得瑟瑟發抖，看著他手裡的鐵棍，瑟縮成一團。
「我，我真的不知道。」
陸臨淵徹底怒了，他將葉奈一剛中的五萬往她面前一扔：「你當我是瞎子嗎？！嗯？」
葉奈一知道自己被盯上了，頓時說不出話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陸臨淵手一揮，棍子重重地砸在她身上，頓時身上火辣辣地疼。
她身體盡量貼著籠子，眼裡滿是恐懼，眼淚順著眼角吧嗒吧嗒掉下來。
陸臨淵目露凶光看著她：「再給你次機會，說不說？」
葉奈一吞吞吐吐說出一串數字。
陸臨淵得逞了，將棍子一扔，走過去，嘴角帶著邪惡的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這才乖，下次別讓我動手了。」
沒多久，陸臨淵買了她說的彩票，等開獎的那天，他特意帶著葉奈一開到彩票店，確定中獎了才開心。
他握著她的手腕，將她帶到市裡最好的酒店，說要犒勞她，回到家，她依然只能住在那個籠子里。
跟陸臨淵住了一段時間后，她知道他欠了很多錢，一次中獎的錢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車水杯薪，因為她能幫他得到錢，他把她當成了幸運女神，什麼都要問她的意思，好像經過她的口就能讓他獲得好運。
他帶著她去地下賭博場，麻將館……所有能夠給她帶來利益的地方。
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時不時遭受追債人襲擊，將原本就凌亂不堪的家弄得一團糟，砸的砸，丟的丟，葉奈一隻能默默縮在牆角，看著椅子、茶壺……扔在她身上，眼看著自己額頭上的血流下來，不過，這對於她來說，還是幸福的，因為至少在這一瞬間她不需要縮在籠子里，可以被鎖在地上。
待追債人走後，陸臨淵就會出去買瓶酒出回來，喝得爛醉如泥，跟她坐在一起，自說自話，訴說自己的苦楚。
他斜靠在牆上，怨氣十足地說：「你知道有個比自己厲害的弟弟是什麼感受嗎？」
葉奈一怯弱地看著他，不說話。
陸臨淵繼續說：「從小到大，爸爸就只看到他的好，說我沒用，再怎麼努力也只是個做苦力的，不像弟弟，光鮮亮麗，可以給他富足的生活，臨終前，他都只拉著弟弟的手，讓他好好的，一句話都沒留給我，他好像忘了，弟弟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犧牲自己得來的，他怎麼就看不到我的好，我也是他的好兒子啊，所以我不甘心，想要闖出一番事業，我借高利貸創業，可是……失敗了，所以，我還是沒用的，就像他說的，我這一輩子都講註定沒用，我是個沒用的人……」
說完，他將空酒瓶重重朝對面的牆扔去，「砰」地一聲，瓶子掉在地上，卻沒有碎裂。
葉奈一被聲音嚇到，心揪做一團。
陸臨淵抓住她的衣領，質問：「我沒用對不對？」
葉奈一拚命搖頭，她眼睛濕潤潤的：「不，不是。」
「我問你是不是！大點聲！」陸臨溪突然提高聲音，把她嚇得脖子一縮。
葉奈一大哭出聲：「不是，不是！」
陸臨溪將她往旁邊一推，她的頭磕在牆上，腦袋一蒙，頓時失去了頭股出一個包，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陸臨淵將她拽起來，拖出門去。
緊接著，又是一夜賭博。
葉奈一就像個吉祥物一樣，被他帶在身邊，高興了賞口肉，不高興拳打腳踢，惡劣至極。
有一天，葉奈一瑟縮著問他：「你不可能一輩子把我帶在身邊，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把贏了的錢都給你。」
她的聲音里滿是祈求。
陸臨淵卻眼睛一亮：「誰說不可能？」
葉奈一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麼鬼主意，心裡忐忑不安。
陸臨淵將她往懷裡一拽：「我娶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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