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喪心病狂
41.12
葉奈何看著葉奈一穿著旗袍的模樣，眼睛閃過一閃即逝的亮光，她淡淡道：「會的。」
說完，她頭沒回地走了。
葉奈一看著她看似瀟洒的背影，淺淺地笑了笑，低聲嘀咕：「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屁孩。」
陸臨溪見她看著前方發獃，低聲問：「怎麼了？」
「沒事。」
說著兩人手牽著手一起回到會場，會場該處理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陸臨溪因為喝了酒，眼神和以前完全不同，多了絲迷離。
此時已經夜幕降臨，葉奈一和陸臨溪坐在車裡誰都沒有說話，何況開著車，不知道該說話還是不該說話，最後走他還是選擇了閉嘴。
葉奈一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此刻依然有些不敢置信，她就這麼嫁給了陸臨溪，還聽到了陸臨溪對她的告白，這真是幸福的一晚上，讓她覺得格外不真實，明明之前他對她的嫌棄還恍如昨日，那時候的她還是個6歲的小女孩，卻承受了許多這個年紀不夠承受的。
那時候她叫做葉奈一，陸臨溪卻不叫陸臨溪，叫徐回。
葉奈一和媽媽蕭慧相依為命，在她很小的時候，爸爸就去世了，她們母女倆過著分餐露宿的日子。
蕭慧沒日沒夜的工作，才能勉強維持葉奈一讀書，那時候徐慧白天在商場當導購員，晚上夜宵店當服務員，每天能睡的時間只有三四個小時。
葉奈一跟著她，經常居無定所，有著頓沒下頓。
本以為這樣的日子已經很苦了，誰知道還有更苦的。
蕭慧在餐廳打工時，遇到了黃正奇，剛開始一家三口還算和睦，黃正奇視葉奈一為己出，漸漸地，蕭慧被黃正奇感動了，嫁給了他。
三人過了一段還算不錯的日子。
誰知沒多久，黃正奇暴露出了本性，之前那個勤勞、努力、細心的他都是裝的，婚後懶惰成性，直接辭掉了工作，在家混吃等死，讓蕭慧養他。
結婚之前，他洗衣做飯，將蕭慧和葉奈一照顧得無微不至，在蕭慧勞累了一天之後，會為她按摩，洗頭，吹頭髮，甚至連貼身衣物都很主動地洗了。
那時候蕭慧想，他是個適合過日子的人，以為自己辛苦了這麼久，總算要過點被人照顧的好日子了，誰知這種好日子這麼短暫。
因為黃正奇的不思進取，蕭慧生活得更加艱難，以前養葉奈一一個已經很累了，再加上一個黃正奇，瞬間變得雪上加霜，再加上黃正奇吃要吃好的，每天抽煙喝酒，開支頓時變得很大。
蕭慧受不了這樣的他，提出讓他出去工作，他二話沒說把蕭慧打了一頓，打得鼻青臉腫，差點進醫院。
6歲的葉奈一被這一幕嚇到，她哭著衝到蕭慧面前，將她擋在身後，看著黃正奇說：「叔叔，你為什麼打我媽媽？」
黃正奇一把抓住葉奈一的衣領，惡狠狠地看著她：「因為你媽媽不聽話，你如果不聽話，我照樣打你。」
說完，他看到葉奈一嬌嫩的肌膚，眼底閃過奇怪的神色，葉奈一嚇了一跳，張嘴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黃正奇吃痛地鬆開她，將她往旁邊一推，她的額頭直接撞在了牆上，頓時鼓起一個包。
逼仄的房間里傳來女人和女孩的哭聲。
黃正奇心煩，拿著酒瓶就走了。
她們居住在破舊的老房子里，牆壁上到處是漏水留下的青斑，房間里牆壁脫落，年久失修的傢具發出了苟延殘喘般的聲響，好像隨時會罷工。
明明是夏天，卻只能吹著咿呀作響的風扇，隨時隨地汗水浸濕衣服，只得任由衣服自己風乾，因為沒有那麼多衣服可以換。
葉奈一抱著鼻青臉腫的蕭慧，心疼不已，她的小手摸了摸蕭慧的臉，哭著問：「媽媽，是不是很疼？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蕭慧什麼都沒說，抱著她嚎啕大哭。
自此以後，哭聲成為了家裡的配樂，黑暗也籠罩著她們。
老小區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差，附近的人都知道了他們家的事情，經常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們，有時候在背後小聲議論，各種說法的都有。
葉奈一卻不在乎，她只要媽媽好好的，別人不喜歡她，她低著頭走過，當做沒看到就好，但是媽媽不能，媽媽是她最牽挂的人啊。
這天，葉奈一放學回家，蕭慧還沒回來，炎熱的天氣讓她汗流浹背，臉紅紅的，身上黏糊糊的很難受，她放下書包，來到只夠容納一人的浴室洗澡。
剛洗了沒多久，她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是玻璃瓶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不用看她也知道是黃正奇回來了。
他腳步聽起來有些虛浮。
小小隻的葉奈一抱緊自己，頓時連沖洗都不敢了，她害怕黃正奇生氣，又將她打一頓。
黃正奇感覺的浴室里有輕微的聲音，他跌跌撞撞地走過來：「一一，是你在裡面嗎？」
葉奈一害怕地握緊手裡的毛巾，一動不敢動地看著門口，沒有出聲。
黃正奇猥瑣地笑了笑：「一一，是你對嗎？」
說著，黃正奇瘋狂地用手拍射門。
葉奈一嚇得一身冷汗，她挪動身子，蹲在牆角，驚恐地睜大眼睛看著離自己很近的門，生怕門會壞掉。
她害怕得直哆嗦。
黃正奇卻越來越放肆，他在門口邊拍邊說：「一一，你開門，讓叔叔進來，叔叔幫你洗。」
葉奈一咬著自己的手指，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看著不遠處的窗戶，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他敢進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好在，黃正奇敲了一會兒，停了下來，沒多久，他轉身走了。
小葉奈一拿小手拍了拍胸脯，長舒一口氣，但是她絲毫不敢放鬆，只覺得這個叔叔是個比妖魔鬼怪都讓人害怕的人，她很怕他，想離他遠遠的。
等第二天，黃正奇醒來后，三人坐在餐桌上吃飯。
葉奈一小臉埋在飯碗里，不敢直視黃正奇的眼神。
黃正奇則別有深意地看著她：「一一昨天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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