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塵埃落定
45.18
警察帶著葉奈一從小區出來。
葉奈一用祈求的眼神看著警察，抓著他的手臂問：「叔叔，我求求你，幫我找我媽媽。」
警察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很晚了。
「你媽媽會不會去別人家了？」
葉奈一拚命的搖頭：「我媽媽受傷了，不會去別人家的，她最怕麻煩別人了，而且，在這裡她沒有朋友。」
警察看著她焦急的模樣，點了點頭：「好，叔叔幫你找。」
說著，警察就要帶葉奈一上警車回警察局，突然黑暗中出現了一個人影。
「葉奈一。」
葉奈一慌忙回頭，朝著聲音看去，她隱隱約約看到徐回站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她。
「嗯，你怎麼會在這裡？」
徐回看著她說：「你想不想見你媽媽？」
葉奈一聽到媽媽，慌忙跑過去。
「想！你知道我媽媽在哪裡嗎？」她語氣著急地問，伸長脖子往徐回身後看，以為媽媽就在這裡。
徐回看著她急切的模樣，拉著她的手臂：「你跟我來。」
警察慌忙走近，問：「你們認識？」
葉奈一看著徐回：「嗯。」
「好，那我跟你們一起去。」
徐回打量了警察一眼才放心。
三人來到荷花小區旁的一個高檔小區，徐回站在小區門口的刷臉機前，門緩緩打開，葉奈一什麼都顧得不得，門一開，就拽著徐回往裡沖。
徐回看著她焦急的模樣，再看了看她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心裡閃過別樣的情緒。
徐回家在11棟6樓，他們來到房門口。
葉奈一眼巴巴地看著徐回，瞪著他打開門，她的身體不自覺地抖著，感覺一秒鐘都不願意等了。
門鎖剛傳出喀嚓聲，葉奈一就沖了進去。
她焦急地叫著「媽媽」，結果在卧室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蕭慧，她身體陷在柔軟的薑黃色被子里，睡得很舒服。
葉奈一頓時不忍心把她吵醒了，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已經很久沒看到媽媽睡得這麼安穩了。
以前夜裡，她都要被黃正奇一遍遍地折磨，早上起來身上總是多出一個個傷，葉奈一隻能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她每晚都能聽到聲響，只能咬緊牙關，嘴唇一次次被咬破，枕頭一遍遍被眼淚浸濕。
徐回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那個蹲在床邊的瘦小女孩。
葉奈一盯著媽媽看了很久，才緩緩從房間出來，她輕輕關上門，眼睛亮亮的，看著徐回：「謝謝你救我媽媽。」
徐回看著面前的女孩，淡淡道：「不是我救的，我只是恰巧撿到了。」
他說得很隨意，但是葉奈一滿心滿眼都是感激。
警察疑惑：「撿到？」
「嗯。」他看了警察一眼，目光繼續回到葉奈一身上，「我隱約聽到了救命聲，就出來看看，看到了你媽媽躺在地上。」
晚上他洗漱完正準備睡覺，突然聽到救命聲，他跑到陽台仔細一聽，感覺像是葉奈一家的方向，來不及思考，他穿著拖鞋往樓下跑，跑到半路鞋掉了也顧不得，光著腳丫，朝小區跑去。
跑到時早已沒了聲響，徐回擔心地在樓下坐了很久，他看著葉奈一家的窗戶，盯著盯著，突然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走近一看，才發現是葉奈一的媽媽。
蕭慧認識他，拉著他的手求他救她。
其實她不說，他也會這麼做。
徐回艱難地扶著蕭慧，走了很久很久才回到家裡。
一路上蕭慧緊緊抓著徐回的手，一遍一遍地說著葉奈一的名字，徐回定定地看著她，問：「你想讓我幫你去找她嗎？」
蕭慧點了點頭。
「求你……」
這是一個母親的哀求，聲音里滿是顫抖……
徐回看著面前這個虛弱的女人，點了點頭：「嗯，我答應你。」
蕭慧看著他笑了笑，低聲說了聲「謝謝」后，像是一瞬間放鬆下來，眼睛耷拉著，直接摔在了地上。
徐回慌忙打了媽媽的醫生朋友電話，對方很快就趕了過來，因為他說是自己生病了，對方緊張他，自然來得快，等看到要看病的不是他后，對方愣了愣，執意要打電話給他媽媽。
他說自己會跟媽媽交代。
對方見他都如此了，沒有再堅持。
徐回說到做到，直接給媽媽打了電話過去，媽媽並沒有阻止，也沒有怪他，不知道是太忙，還是因為知道蕭慧的為人，所以願意做這個事情，但是他按照自己說的做了。
醫生見狀，也不好推脫，跟徐回一起將蕭慧搬到了床上。
他將蕭慧檢查了一番，眼底閃過異色，皺了皺眉問徐回：「回回，她是你什麼人？」
「很重要的人。」
徐回不想說明，說了個模稜兩可又曖昧的答案。
見醫生遲遲沒有說話，他焦急地問：「她，沒事吧？」
如果葉奈一知道蕭慧情況不好，肯定會很難過，他一想到她難過的模樣，就很不想這種情況發生。
醫生搖了搖頭：「不太好。」
徐回慌忙湊近：「她怎麼了？」
「病體鱗傷，看著有些像是被打的。」他看到徐回那麼緊張，忙解釋，「我說的不太好，是她的處境不太好，身上的傷還好，需要靜靜休養，特別是腿上的傷，最近不要走動。」
「嗯，好。」徐回看著床上的蕭慧，腦海里想起醫生說的「被打」兩個字，再想起之前在葉奈一手臂上看到的傷害，眉頭緊鎖。
醫生開了葯，他禮貌地將醫生送出門：「謝謝鍾叔叔。」
「嗯，回回乖，一個人在家別胡亂跑，別讓你媽媽擔心。」
「嗯。」
待醫生走後，徐回換鞋出門，他來到荷花小區樓下，守在小區門口默默地等待那個弱小女孩，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身上被蚊子盯了好多個包。
他都快坐在樹下睡著了，搖頭晃腦的，突然聽到有聲響，慌忙看過去，果然看到了瘦小的她。
他見她要上車，情急之下叫了她的名字。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陌生又充滿關切。
昏暗的燈光下，他看著她，心想：還好，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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