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命中注定
21.59
眾人一鬨而散，衛卿忙將小桃喚至一邊，悄咪咪的說道：「我要同你說件事，蘇九安背上的那姑娘就是你家王爺。小桃你現在趕緊安排一處房間給她，再讓人去準備洗澡水，一會兒要用。」
「真的？奴婢這就去辦。」小桃見她如此說，腳底的步子慌亂至極，差點摔倒。
西廂房，衛卿坐於床榻邊，盯著寧清那張與她原身極為相似的臉，想著寧清這些時日遭遇了什麼？
為什麼記憶缺失了，只記得蘇九安？
「王爺，大夫來了。」
「那讓他進來。」
身著布袍的老大夫慌張進來，小桃走在他前頭，二人皆是氣喘吁吁。
「老夫濟世堂杜仲，見過衛王爺！」
衛卿有些不耐煩，示意對方趕緊上前來，「別見不見過了，快來看看人。」
「諾！」
衛卿起身給人讓了地兒，只見那老頭初見寧清，眼中隱隱有些許嫌棄，好在神色很淺。
動手把脈，看了看對方的眸色，細緻檢查后才下了番定論：「老夫仔細看了下，這姑娘之前好像被人餵過什麼葯，舌苔的癥狀像是吞食過五石散。而且小姐雙眼眼底下有些發淤，面色發青，應該是多日憂慮煩躁。」
衛卿被大夫這話驚到了，所以她那會兒經過的地方，聽到的那道悶哼聲難道就是寧清發出的？
「大夫，此症可有解法？」
「往後需忌熱食，冷食冷肉為最佳。可若要飲酒那必須是熱酒，不然對身子不好。如果她夜晚上身子嫌冷，旁人則要以冷水澆之，否則會傷及身之根本。」
衛卿一陣頭皮發麻，所以史書上那些食用五石散的人死掉的人，都是因為不注意這些嗎？
「對了，本王看她好像不認得我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王爺，可否請您抬起這位姑娘的頭，老夫來看看。」衛卿正要動手上前，小桃卻先她一步有了動作，「王爺，還是讓奴婢來吧。」
衛卿見她在一旁臉色都揪成了一團，便知她若不做些什麼，心裡一定也不好受。
「那就你來吧。」
杜仲探頭看向寧清的頭部，眉頭緊蹙：「王爺，這位姑娘的頭上好像並無甚傷口，想必不是因為撞擊才致失憶的。以老夫平生經驗猜測，是她之前可能受到過什麼打擊，以至於忘了許多事情。您日後可以從旁導之，此法或許有用。」
杜仲說著，然後便走到了外間的桌子旁，上頭放的是衛卿早就吩咐下人準備好的文房四寶。
「王爺，我給小姐開服藥。一日兩次，三碗水煎成半碗即可。還好她食入五石散的量並不多，此藥方應該很快就能見效。」
聽他如此說，衛卿心中登時放下了塊巨石。想必是寧清與她靈魂互換時，受了什麼打擊，那麼大夫口中的嚴重打擊到底是什麼？
是寧清被人千夫所指的時候？
還是她竭盡心力扶持的江山最後功虧一簣？
亦或是，對男主的虧欠明白的太晚……
還有到底是為什麼，他們身體竟然互換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衛卿心上愁措多時的迷題。
「王爺，藥方老夫已經寫好了。老夫堂中還有事，就先告退了。若日後小姐身子再有什麼不適的話，可著人再來濟世堂請老夫。」
衛卿十分感激，「多謝大夫。」
將人送至門口，衛卿想他可能也不認識路，又指了一個小丫頭。
「你送送杜大夫。」
衛卿回神走到屋內，只見小桃正在給寧清擦額頭。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小桃坐在床邊，語氣十分無助的開口問道：「王爺他怎會是這般模樣？」
衛卿見她如此說，望了眼院子外，忙上去關緊了房門。
「原來你說的都是真的，想必王爺在外頭的一些時日，受了很多苦。」小桃喃喃自語，神情悲戚。
她用臉巾擦拭對方額頭的時候，聽見她口中呢喃的人，是夫子。
王爺成了「女人」這種事實，明明那麼喜感，她為何卻笑不起來？
衛卿這人最是看開，只要人活著，就還有希望。
「幸好人回來了，小桃你那日不是說了，昨日既是昨日，來日終究可期。」
「是嗎？可真的會有來日嗎？」她不敢去相信，可她只能試著去相信。
……
這幾日，衛卿一直忙著照顧寧清的身體，至於不然那兒，她也沒來得及慰問。
聽小桃說，寧清這幾日晚上都會做噩夢。
夢話里重複最多的，卻是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公子，你說小姐她到底怎麼了？為何會說那種話？」小桃對寧清的囈語很是不解。
「沒事，做噩夢呢。」
衛卿若有所思，這句諾言應該是男女主平定叛亂，最後被亂賊圍攻時，雙雙跌入懸崖后的定情之句。
所以衛卿不無設想到，寧清也許是帶著記憶重生。很有可能是死後重生，所以她的記憶才缺損的如此之嚴重。
上天還真是給她出了個大難題。
……
衛卿坐在前廳，正想著如何面對未來。沒曾它就來了。
來人讓她想起皇帝之前交代的。
鳳家主母謝芸，與她寶貝兒子鳳旭。剛進門，便滿目春風的笑道：「王爺，您也聽說了吧。」
「聽說了什麼？」衛卿直接裝傻，說實話，她並不想聽謝芸下面要說的話。
「還能有什麼？這都滿城風雨了，你能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都吩咐了，讓你過兩天進宮去呢。」
衛卿當即原形畢露，她實不樂意去那種相親會，「姨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脾氣大又不愛說話，怎會是那些姑娘家的良配？」
原書里，這裡劇情出了不少幺蛾子——差一點女主的女兒家身份就被戳破了，差點女主就娶了趙湘……
「王爺何故如此說自己？咱大楚的衛王爺，誰不誇丰神俊秀？這次只是小選，你可以自己去挑，若不喜歡那些小姐，就當看看。」
衛卿：「……」
楚宮選秀分為大選與小選。大選是為皇上充實後宮，已經幾年未辦。只因太后考慮到皇帝年歲漸高，偶爾會讓大臣們送女兒進宮。
而這小選比之大選，規模小得多。
且更隨意一點。
說實話，太后打什麼鬼主意她能不知道？不就是想給她硬塞個趙家小姐，好趁機拉攏拉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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