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欲蓋彌彰
26.14
「太后您放心,小選過後,衛卿定將郡主完好無損的給您帶回來。」
「那就去吧。」太后滿意的點點頭。
趙湘努了努嘴。
走到外頭,衛卿不無笑意的問:「郡主,您當真看不出太后的心思?今日細看,本王突然覺得郡主您長得格外好看,不如郡主給本王當媳婦?」
「我那衛王府空的很,都沒個王妃主事。」
「給你當媳婦?做夢!」趙湘雙手環抱於胸前神色傲慢,但眼神早已飄向了水榭那邊。
衛卿故意挪到對方跟前,「那郡主就當本王白日做夢唄。總不能您管天管地,還要管本王能不能做夢吧。」
歪了歪頭,「您要是真想管,也不是不可。只不過得等到咱倆的洞房花燭夜,那時您想如何管就如何管。」
「你!當真是口不擇言。竟敢如此羞辱本郡主,難怪會去那種地方。」趙湘扭頭一哼,抬腳靠近船邊,站的離她遠遠的。
……
此刻水榭那邊,相識的公子哥都聚在一塊說笑。衛卿和趙湘坐於最角落處,那兒位置雖偏,卻勝在風景不錯。
衛卿掃了眼,卻沒看見鳳旭那傢伙,他不是說要來的?該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
鳳旭小人!
嘴裡正罵著,只見湖水中漸漸駛來一座巨大的船舫。而船頭坐著個白衣女子,姑娘頭上帶著朵白牡丹。
忽而,一段琴音瑟瑟響起。
「做作!」趙湘手支著頭,話語里滿是不屑,「該不會以為穿了身白色就把自己當成了不染纖塵的仙女吧。」
「殊不知,實在喪氣。」
待船靠近些,衛卿也在欣賞那個姑娘的臉,長得還行。就是面上有些愁容,彷彿別人欠她幾百萬似的。
而水榭那邊的幾個公子哥兒,看見她后就格外激動。
「孫小姐容貌一絕。」
「玉骨天香,實為良配。」
衛卿搖頭失笑,「俗人美話為佳人,奈何佳人向庶人。」
「王爺此話怎講?」
衛卿淡笑不語。
這個孫小姐,若她沒記錯就是那個日後逃婚,鬧的滿城風雨的孫靜姝吧。
這姑娘原來是要嫁給崔紇的,可人家心裡早裝了個書生。大婚當日,孫靜姝決然逃婚,她想跟書生私奔。
可那書生考慮到前途未知,沒有同意。
最後孫靜姝被崔家退婚,孫家人又對她的做法無奈,便讓她暫居廟觀。
不想這書生最後也考中了進士,光宗耀祖。可這個故事的最後結局——孫靜姝落髮出家。
一曲結束,孫靜姝起身離開。
在她之後是個身穿水紅舞衣的姑娘,應該是要表演跳舞的。
衛卿看了她的舞,簡單來概括,便是一揮袖,二折腰,三飛天。
趙湘則在一旁專業拆台,「這舞實在拉垮,還沒本郡主跳的好。這些閨閣小姐們還當真是上不了檯面。」
「自是郡主您色藝無雙,世間凡姿怎可比仙塵。」
衛卿這話是真心的,趙湘現在雖是小女孩氣性。但這舞藝方面她若稱第一,旁人該是毫無異議的。
人家日後可是京城兒郎的夢中情人呢。
……
御花園內,開了一季的花,姿容已然有些老態,哪裡比得上年歲正好的女兒家們。
眾人從湖邊輾轉來到了此處,正中的涼亭內坐著太后和趙淑妃二人。
老皇帝在位二十年間,后位空懸。若說這淑妃心裡不計較后位,必定假的。
淑妃在太后的示意下,起身走到台階上,掃了眼在場之人,「今日宮中小選。雖說陣仗大了些,諸位可當做是尋常宴會。只是期間不能出園,更不能亂走,諸位可都聽明白了?」
「臣等知道。」
趙淑妃聲音落罷,便坐回了位子上。
崔嬤嬤當即上前向眾人說了下細則,「未免有人不知規則,奴婢奉娘娘之命,於此向各位細說。爾等可在園內暢遊,也可尋自己中意的姑娘,中意的少爺一同交談。寅時前可上前來報與太后與淑妃娘娘。下面請諸位自行賞樂吧。」
「多謝嬤嬤教導。」
衛卿對找對象的事情不感興趣,且那些小姐都長一個模樣。唯一不同的是眼神,尤其看她的眼神。
為打發時間,衛卿與趙湘面對面坐在石桌旁。而趙湘見無話可說,提議下棋。
衛卿是不會下的,又想起棋子的另一種玩法——五子棋。
令她沒想到的是,趙湘五子棋學的極快。不一會兒衛卿輸得褲衩都快沒了,急得她頻頻悔棋。
不少人被此處動靜吸引了過來,見棋法新奇,不禁心癢難耐。即便見無地方可坐,也隨地放了棋盤,半蹲著下棋。
御花園突然變成了棋園。
「不可悔棋,落子無悔。」
衛卿還在愁眉苦臉,只聽耳邊一聲輕語,「這兒可下。」
「多謝了。」衛卿也沒看出聲那人是誰,連忙落下一子。
趙湘目光一冷,「孫小姐,觀棋不語的道理也不懂嗎。」
「可那是君子所為,靜姝是女子,何必遵守?」孫靜姝溫聲反駁。
衛卿見自己難得贏了,笑意連連:「郡主,您都贏本王那麼多了,這次就當讓讓本王吧。」
趙湘收了怒容,卻輕飄飄扔了手中棋子,「既然孫小姐那麼喜歡下棋,那就你來唄。」
「小女卻之不恭呢。」
衛卿下累了,亦不想下了,「不如我們來做詩吧,下棋實在太無聊了。」
「做詩也無趣,不如划拳來的熱鬧。」一旁,有個男子提議道。
「划拳卻是個好主意,只不過無彩頭啊。」
趙湘突然低低一笑,復抬起頭:「我想到一個彩頭。這個彩頭的名字叫『安能辨我是雄雌』,諸位覺得可好?」
「此話何解?」
「若哪位划拳輸了,身為女子要換上男子的衣服;哪位贏了,身為男子則需要換上女子的衣服。」
衛卿故作淡定的點頭,「這個彩頭不錯。」
「王爺,這個彩條哪裡不錯了?這男人怎能穿女人衣裳?」說話之人是尚書右丞吉守仁的公子吉安臣。
趙湘卻嗤之以鼻,「公子此言差矣,衣不過是蔽體之物,有什麼能不能的?公子這是覺得自己一定會輸了?」
作者有話說:
這章衛卿其實就是在塑造人設。
第一是囂張跋扈,不解人情。
第二便是沒個正形,口裡說「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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