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特殊的懲罰
7.22
如果時光能倒流，謝冰夏絕對不會再選擇踏入這間書房半步，這裡果然是大灰狼的禁地，她就不該涉險。
「磨蹭什麼，就那幾個胸大的，本少爺等不及了。」
又一記重拳捶在謝冰夏胸口，這是要幹嘛？要她親眼觀看現場版的活色春香嗎？要她也一起體會一下顧老闆的夜夜笙歌？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神秘力量，請現在就把她送出這間房吧！
顧北在地毯上來回踱步，腳步聲聽起來確實很著急的樣子，不一會兒走到了門旁邊。開門、關門，一個妖艷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過來：「老闆，久等了，今晚就由我們幾個伺候您了，包您滿意。」
顧北的聲線低沉：「再叫幾個，不夠。」
哈？謝冰夏長大了嘴巴，啞然。原來顧北是這樣的顧北嗎？大開眼界！
「瞧您說的，要求這麼多，呵呵呵呵……」
「要不先你們幾個，下一輪再叫其他人。」
竟然還有下一輪？謝冰夏當真躲不住了，再這樣下去簡直要她命。早死早超生，這時候站出來說不定顧北根本不會計較她進了書房的事，畢竟他馬上要和一幫妖孽大戰十八回合，哪裡顧得上她這個小丫頭。
想到這裡，謝冰夏的心臟猛然抽動了一下，竟有些疼。她立刻壓制住從內心鑽出來的莫名其妙的情緒，怯生生地從書桌底下鑽出來。
「對不起，顧哥哥，我好像……打擾到你——」謝冰夏從眼角餘光去瞥顧北，一瞥不要緊，心臟差點漏半拍。
顧北不著上衣，站在門邊，好笑地看著謝冰夏，在他的周圍，哪裡有半點妖孽們的影子。
「怎麼，終於肯出來了？」顧北似笑非笑，眉眼間卻是使壞后得逞的愉悅。
「你詐我？」謝冰夏的臉瞬間紅了。
「沒想到這東西還挺好使。」顧北舉起手機，播放起裡面的視頻：「老闆，久等了……」正是剛才謝冰夏聽到的聲音。
她竟然被如此拙劣的把戲騙了！還乖乖地把自己送入了狼口！
「行了，接下來說說你為什麼進來。」顧北靠近來，他好像喝過酒，噴出的呼吸裡帶著點微醺的味道，「這裡到底有什麼吸引你，嗯？」
謝冰夏偏過臉，刻意避開他的視線：「你好幾天都沒回來了……」
答非所問。顧北挑起了眉毛：「所以呢？」
「來書房找找顧哥哥的相片集，想看看。」
「看我？」
「嗯。」
「看我做什麼？」
「……」謝冰夏保持了沉默，偷偷看了兩眼顧北的臉，又迅速收回目光，「沒什麼，就看看。」
顧北好像抓住點細節，心底有了個答案，卻不輕易戳破，故意刁難道：「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看你還有什麼別的原因……」謝冰夏連耳根都紅了，抿著一張小嘴，模樣竟然很委屈。
顧北有一剎那心軟，想著還要不要繼續調戲這個有點可愛的小丫頭，只聽到謝冰夏嘟囔了一句：「想你了唄。」
那聲音很輕，如同羽毛落在顧北的心頭，讓他一緊。這幾天他一直待在公司，也有反省過是不是對謝冰夏太過了，她畢竟只是好心幫自己處理傷口，自己卻莫名其妙發脾氣，還不肯回家。這麼看來自己倒更像是任性的孩子一樣。
他有想象過回家后謝冰夏會怎麼待自己，或許是賭氣甩他臉色或許是沉默不語玩對抗，又或許是乖乖道歉說哥哥下次再也不敢了，沒想到的是她直接到書房來探險了，還是在明令禁止的情況下。
小丫頭果然是有點膽子的。
卻也是軟綿綿的。
顧北的嘴角勾起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笑，輕聲道：「即使如此，你也犯規了。」
「必須接受懲罰。」
謝冰夏委屈極了：「剛才你也欺負我了呀！」
「欺負？」顧北有些無辜，「是你誤會了才對。」
「我……」謝冰夏嘟起小嘴巴想說什麼，但很快變成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你要怎麼懲罰？」
「屁股撅起來。」
「啊？」
「彎腰，和地面保持水平線，雙臂向前伸。」顧北邊說邊拍了拍她的背，「照做就是。」
謝冰夏把自己折成了一個直角，像是一個瑜伽動作，靜靜地站在那裡。顧北順手拿過小白兔雕塑，放在她的背上：「十分鐘，不準讓它掉下來。」
「這也……」才堅持了一分鐘，謝冰夏就有點支撐不住，小白兔雕塑在她脊背上搖晃起來。
「不準掉下來！」顧北強調，「這是我特殊的懲罰方式。」
特殊的懲罰方式……擺出這樣的動作，然後把一件易碎東西放在背上。謝冰夏臉部向下，盯著自己的腳尖，地面好似有一個黑黝黝的大洞，把她的思緒拉了回去，緊接著鋪天蓋地的記憶碎片向自己湧來。
「你遲到半個小時了！」夏靜薇一臉不高興，「給你外帶的咖啡都涼了。」
顧北賠笑道：「抱歉啊寶貝，會議延長了。」
「我今天可以特地抽出時間來陪你的。」
「我錯了，」顧北上前摟住夏靜薇，語氣十分溫柔，「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都可以？」夏靜薇露出一絲壞笑，「那照我說的做。」
「撅屁股，彎腰，和地面保持水平面，手往前伸。」說著，夏靜薇在顧北的背上放上了那杯涼透的咖啡，「不準掉下來，堅持十分鐘，我就原諒你。」
「不是吧！」顧北發出哀嚎。
夏靜薇望著顧北窘迫的樣子，偷偷笑了：「記住，這是我特殊的懲罰方式。」然後貼近顧北的耳邊，一字一句地說：「只屬於我們倆的，不準對別人用哦。」
……
額間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鼻尖熱熱的，謝冰夏開始淺淺喘息起來。她稍微側過頭，看到顧北盯著手腕上的表，對她說：「還有三分鐘。」
他的嘴角掛著笑，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那笑容在謝冰夏的視線中逐漸扭曲變形，內心有個聲音在問自己：你不是來複仇的嗎，為什麼讓顧北那麼開心呢？
看吧，過去的美好記憶果然是把剖開心臟的利刃。
「你，以前對別人用過這招嗎？」謝冰夏喘著氣問，「比如前女友？」
顧北的瞳孔瞬間收緊，盯著謝冰夏的眼眸立刻猶如墜入萬年冰窟。
「我改變想法了。」顧北抓起小白兔雕塑，朝著窗外一扔，冷冷說，「去給我把它撿回來。」
謝冰夏飛奔到窗邊，只見小白兔劃出一個大拋物線，朝著樓下的露天泳池飛去。月光嶙峋，水面泛起冷冽的光芒。
噗通，小白兔沉入冰冷的水底，一片黑雲壓過來，月光收斂，轉眼間連一丁點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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