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份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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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份浪漫

  許是曉得昨天太猛了些,靳朔澤倒也沒折騰多久,做了一回就讓裴舒暖休息,她躺在他身畔,在睡夢中還不忘罵了他一句。

  「狗男人!」

  敢情她平時都是這麼叫他的?

  翌日早晨,手機鈴聲在櫃子上鈴鈴作響,裴舒暖被吵得蹙起眉心,推了推身旁男人的胸膛,順勢翻了個身。

  一隻大手攬上她的腰,用了點力將她拉回懷裡。

  「你再睡會,我去上班。」

  靳朔澤摁斷了來自高隨的貼心叫醒服務,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換上貼身的私人定做西裝,珠寶櫥窗台上的手機開著外放,裡頭高隨正在和他匯報今日行程,餘光瞄到裴舒暖慵懶地倚在衣帽間門口,靳朔澤隨意抽了條領帶遞給她。

  裴舒暖睡眼惺忪地走向他,接過,踮腳將領帶繞過他的脖頸,而他也微微彎下身配合。

  結束了通話,也剛好裴舒暖打完溫莎結,兩人走出衣帽間,一塊下樓,她目送他去上班。

  「回去睡覺,今晚我有應酬,會晚點回來,你要記得吃晚飯。」

  她應了聲,和他道了別又走上補眠去了。

  高隨見自家總裁終於出門,瞥了眼時間。

  「四十六分鐘,老闆可遲到了四十六分鐘啊。」

  但他也只是個小小特助,沒有權利能管大老闆的上班時間,自己在外頭等待了多久,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不過能讓老闆遲到四十六分鐘,那想必老闆夫人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至少也和外頭傳的不太一樣——靳裴兩家聯姻,夫妻之間互不干擾。

  這也導致即使他們這邊散布了總裁已婚的消息,仍有大把大把想攀上枝頭當鳳凰的人不斷地撲上來,有一次還當場碰瓷,搞得他這個特助一個頭兩個大。

  老闆不開心,最痛苦的總是他們這些小員工,總得幫老闆善後。

  裴舒暖醒了就不容易繼續睡下,用完早飯,她便拿著一盒塔羅牌去了書房,按照規則開始算她最近的運勢。

  簡單算完了運勢,又挑了一本尼採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窩在書房沙發看,躺久了又覺得沙發沒有床舒服,她便帶著書回了房間。

  回了房間她又覺得看書無聊,進衣帽間換了套衣服,上樓去了瑜伽房做瑜珈。

  裴舒暖是在眾星捧月的環境下長大,父親裴正林和早逝母親孫媛都非常疼愛她,裴家秉持著窮養兒富養女,將裴舒暖養成了一位恣意驕縱的小公主。

  京圈也並非每家兒女都是吸收了日月天地精華,各個都是讀書好料,她身邊大部分的塑料姐妹都是被父母送到國外去鍍一層金的,多以音樂、藝術這兩項目學習。

  畢竟在老一輩的觀念中,女孩子就應該替男人撐起家裡,操持家務,不需要出外奔波。

  像裴舒暖這種跳脫框架選讀心理系實在是少之又少,除了她想展現自己不凡的實力外,也是想接近醫科。

  看著電視上那些高大的白大褂身影在奔波,小小裴仙女瞳孔裡都閃著星星。

  沒想上了學後實力不允許,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心理系,但研讀過後卻也嚐到箇中滋味,四年下來,她在學校也是年年拿獎學金,老師也特別賞識她。

  她高中成績優異,早早就拿到劍橋的offer,別人在為高考努力拚搏,她就在學校看看心理學、哲學一類的書,又因路明煙的禮物,學了如何使用塔羅牌,連帶著星座、血型這些都小有研究。

  但多才多藝的裴仙女,骨子裡流的是高奢的血液。

  十歲以前就常常在國內到處看秀購物;十三歲第一次自己搭私機飛往義大利欣賞時裝秀;十六歲那年被Le Bal des Débutantes巴黎慈善舞會邀請,也是在那年,時尚雜誌譽裴舒暖是「京城名媛天花板」。

  比起探討人類內心到底在想什麼,裴舒暖還是更喜歡探討愛馬仕出了新的birkin、面霜用完了該去澳洲再定製一罐了、佳士得拍賣會又會有什麼奢侈品……等等。

  高貴的小仙女,就應該像她這樣,什麼魚跟熊掌不可兼得,她,京城第一名媛裴舒暖,完美解釋了什麼叫學業跟時尚我都要。

  但現在,她沒有學業也沒有時尚,更沒有social,只有柏松行館。

  生活不易,仙女嘆氣。

  倒也不是她做錯了事才得偷溜回國,而是因為,一旦她明目張膽地出現在京城,她便得跟靳朔澤以夫妻的名義死死綁在一起。

  而且她父親最近特別愛做白日夢,也不知是哪家董事分享了含飴弄孫的生活後,裴正林竟然不顧國內外有時差,在大半夜把她叫醒,暗戳戳地希望她趕快處理完英國的學業回國,並且一年生娃、兩年生倆,讓他早早過上逗弄孫子的悠閒生活。

  她才二十二歲,如花似玉的年紀竟然要她生娃?她還是個寶寶好嘛!

  沒有派對宴會的生活就和全熟的牛排一樣無趣。

  她在家也沒什麼事,大早上的也不好去酒吧看小哥哥、蹦個迪,也沒法去商場逛街刷卡買包包。

  我疾疾的回國,是個美麗的錯誤。

  在靠陽台的蛋形吊椅上曬了一下午的太陽,又捧著本尼采名著《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看了一下午,簡單地用了個晚飯,她便衝去三樓新衣帽間,開始挑她今晚的戰鬥裙。

  小香吊帶洋裝、Dior羊皮短裙,再配一雙manolo blahnik的黑色絨面細高跟,畫了個色彩較重的妝容,又找了頂能遮去她大半張臉的帽子戴著,便讓司機驅車駛向紙醉金迷。

  路明煙老早就在卡座裡等著,她也知道裴舒暖刻意躲著大眾,選了個位置較偏也陰暗的角落,開了瓶酒等人。

  紙醉金迷最熱鬧的時段不在這時,裴舒暖也大膽的入場,這段時間大多都是政商名流在包間裡談事,亦或是簡單喝個小酒罷了。

  「這麼遠?」

  見她落座,路明煙替她斟了杯酒,「不是知道你不想被人認出來嗎?有備無患嘛。啊你怎麼出來了?你老公不在家?」

  「他說去應酬,不然我怎麼可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溜出來蹦迪,我的面子還要嗎?」

  裴舒暖喝了口酒,雙眸在瞥見一個帥哥走過時放亮,很快就又暗了下去。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跟前面小哥哥say goodbye。」

  她曾經立下的山盟海誓、豪言壯語,在一夕之間化作了灰,混著酒液盡吞入腹。

  看她這該死的專一,被靳朔澤拆卸入腹後,竟對其他小哥哥提不起勁了,只有面前的酒,才能帶給她慰藉。

  一連喝了幾杯,裴舒暖面頰有些發紅,她的酒量不算頂好,是吃西餐訓練出來的,勉強還能入眼,但路明煙不在乎酒的度數,酒也都混著喝,導致她此刻有些頭暈。

  見著附近沒有眼熟的人,裴舒暖緩步走到舞池邊緣跟著音樂節奏搖頭晃腦。

  而此刻的紙醉金迷二樓。

  「喂喂!那是不是嫂子!她回國了?」

  許言熾風風火火地跑回包廂,直直望著正瀏覽合約條文的靳朔澤。

  「嫂子?」

  沈遊作為這次京滬兩大龍頭合作的推手,開口介紹道:「江少有所不知,咱朔澤兩年前就踏入了婚姻這座墳墓,娶的呢也是京圈第一名媛。」

  江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旦出生在這圈子裡,都應該有些婚姻不能自主的覺悟,家族聯姻在圈裡太常見了,能有好下場的夫妻,少之又少。

  「欸這不是重點,嫂子在樓下跳舞,阿澤你還不去看看,待會被哪個男人趁虛而入可就不好了。」

  許言熾默默看向他的頭頂,彷彿已經預見一大片青青草原。

  靳朔澤也顧不上合約有沒有漏洞,快速在簽名處落下大名,拎起外套就往外頭走。

  「好好照顧江少,先走一步。」

  他下了樓梯,一眼就瞧見裴舒暖正被別人搭訕,她不太可能是自己一人來的,掃視四周,就在角落看見了一臉驚恐的路明煙,朝她頷首示意。

  「小妞要不要跟哥哥去玩玩?」

  這家是許言熾的產業,他人看上去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但在商業上也挺有頭腦,在紙醉金迷的對面開了一家小酒店,至於原因,不言而喻。

  裴舒暖是有些醉,但智商跟審美皆在線,看著面前油膩膩的男人,看哪哪都嫌,顏值根本不在線,身高也比狗男人矮了一顆頭,身上穿金戴銀的,恨不得把家裡所有資產都掛脖子上,妥妥一我心說的暴發戶

  但她良好的名媛素養阻止了她開口懟人,僅是平淡拒絕道:「抱歉,不要。」

  哪想暴發戶就是看準了她,聽她拒絕就想上手將人硬帶走。

  一股清冽的氣息強勢介入,擋住裴舒暖的視線,也順勢掩蓋住了暴發戶身上厚重的酒味。

  「先生,請自重。」

  「你誰啊?敢打擾老子的好事,我可是珍香火鍋的少爺,你算哪根蔥。」

  裴舒暖一聽這話不高興了,靳朔澤狗歸狗,但好歹也是她這個小仙女下凡親自挑選過的,罵他是哪根蔥不就擺明了她第一名媛的眼光不好嘛!

  「他要也是鑲金鑲鑽、全京城最最最名貴的蔥,而你?別以為戴了金項鍊自己就是個少爺了,你啥也不是!珍香火鍋?真俗氣!」

作者有話說:

莫名覺得這章棒棒噠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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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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