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份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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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份浪漫

  靳朔澤抬眸望了下闔上的門,又將目光放回手中的文件上,沒有多說話。

  「總裁……夫人這是誤會了嗎?需要我去跟夫人解釋一下嗎?」

  站在辦公桌前的女人嬌聲開口,上揚的尾音像是勾人的彎鉤,試圖挑起靳朔澤的注意力。

  辦公室一片寂靜,只聽得見時鐘的滴答聲,女經理似乎想再說些什麼,卻聽見啪一聲,她送過來的文件被他重重蓋上。

  靳朔澤蓋上筆蓋,將文件遞還給她,「以後上班別再噴這種味很重的香水,難聞。」

  沒給她多餘的眼神,他繼續忙手頭上的工作。

  女經理忿忿地走出來,正想哼個幾聲,一抬頭卻撞上裴舒暖的視線,她淺笑著,「你的香水是仿MFK的Àla rose吧?但你的玫瑰精油太濃太單調了,顯得你……俗氣。」

  裴舒暖進了辦公室,那劣質的玫瑰味揮散不去,她將窗戶打開,試圖讓裡面的空氣流通,她著實受不了那股濃烈的玫瑰精油味。

  「我們靳大總裁行情還真是好,連員工都為你神魂顛倒。」

  她坐在沙發上,單手支著頭,盯著靳朔澤那張臉,果然藍顏禍水,長得太過好看令公司上下軍心不穩啊,一些員工的心思都跑到他那張臉上了。

  靳朔澤以一個「你怎麼不去說相聲」的嫌棄表情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人家是哈佛高材生,能力也夠,我總不能因為一瓶香水就裁掉人吧?」

  「嗯哼。」她嗤之以鼻,人啊都是這樣,心裡的天秤多半都是傾向於利益的。

  「靳朔澤,你可不能亂搞什麼辦公室戀情,要不然離婚路一條。」

  她隨口一說,語氣倒也沒多認真,但狗男人好像認真了。

  「我們不會離婚。」

  這句話就像木錘撞鐘似的,在她的內心沉悶撞擊,讓裴舒暖久久不能回神。

  為什麼他能如此篤定?是靳朔澤沒有心,還是他不願交付出他的真心?

  不過裴舒暖對這句話不抱有太大信任,人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說不準哪天狗男人不知道藏在哪裡的白月光消失了,她裴舒暖就必須要給人讓位了。

  但她鈕祜祿•舒暖是不會這麼輕易就讓白月光取代她的,就讓白月光放馬過來吧。

  忙了半天,裴舒暖有了睡意,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在沙發上將就一下,補個眠。

  玫瑰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柑橘香,靳朔澤抬首去找那個突然安靜下來的聒噪仙女,卻只看見仙女如永生花一般的睡顏。

  他將空調溫度調高,找了件毯子蓋在她身上,趕巧高隨也要進來報告一些事項,剛踏進門就被一雙鋒利的眼刀射中,他露出個抱歉的笑,放輕每個動作,低聲在靳朔澤的身旁報告。

  等高隨出去後,他隨即在員工群發了條訊息告知。

  高隨:【皇後娘娘睡著了,待會有文件要給老闆簽名的,不急的交給我,急的進去小點聲,吵醒娘娘可是罪該萬死。】

  時針走到五點,到了下班時間,靳朔澤看裴舒暖睡得挺香,也就繼續忙手頭上的事,今日份的公文不多,處理完也才過了半個鐘頭,再看一眼,決定去叫她起床。

  「舒暖,起床了,我們回家吃飯。」

  裴舒暖翻了個身,毯子掉在地上,「不想起。」

  「唉……」他嘆了口氣,撿起毯子摺好放在一旁,「到飯點了,我們回家吃完飯再睡。」

  聽見能再睡,裴舒暖微微睜開了眼,伸出雙手一副要抱抱的模樣,她奶聲奶氣地道:「抱,不想走。」

  靳朔澤拿她沒辦法,打橫抱起她,轉身出了辦公室,和等在外邊的高隨說:「去拿一下夫人的包,在沙發那邊。」

  「阿綰想吃糖醋排骨。」裴舒暖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窩在他的懷中喃喃著。

  他垂眸望著她的面容,放輕了語氣道:「好,回去我給你做。」

  睡著的裴舒暖並不安生,時不時蹭一蹭靳朔澤的胸膛,小手握著他的手臂不願放,他也不介意,就任她在睡夢中肆意作弄,她頭要歪一邊時還會替她喬正。

  這一覺睡得是有點長,直至她聞到一股燒焦味,才從夢中悠悠轉醒。

  裴舒暖睡顏惺忪地走到廚房,裡頭的身影並不是往常做飯的阿姨,而是脫去西裝外套的靳朔澤。

  「怎麼你做飯了?」她倚著門框,打了個哈欠。

  靳朔澤顛著鍋,關火,將救回來的糖醋排骨裝盤,「今天閒著沒事,看看手有沒有生。」

  見他做好了飯菜,她趿拉著拖鞋走到餐桌坐下,花瓶內的白桔梗還新鮮著,看起來阿姨下午換過了。

  「你怎麼知道我想吃糖醋排骨?」裴舒暖挑了塊肉多的嚐了一口,味道沒有比小時候的甜,肉也有點偏老,整體來說勉強可以。

  「隨意滑菜譜看到的。」

  這句話在裴舒暖的解讀後就變成了——只是剛好而已,要是知道你想吃,我才不會做糖醋排骨。

  但現實是——我特別去網上找食譜來做,還讓阿姨今天不用開火煮飯,但可惜的是時間沒有控制好,有幾塊排骨燒焦了,其他勉強能吃。

  靳朔澤的手藝算不上頂好,和阿姨做的飯菜還是有些差距,但水準比她這個廚房小白來得高多了,她也沒資格嫌棄。

  吃飽了飯,她想去庭園裡頭繞一繞,她明兒個要拍畫報,身材得控制一下,去走個幾圈幫助消食,才不會一覺醒來多了個小肚子。

  「我去散個步,你去嗎?」

  兩人相望,只見俊朗的臉龐愣神了下,道了聲,「好。」

  「……」她其實只是客氣一問,並沒有想讓他一起跟去的念頭啊。

  外頭起風了,在裴舒暖要出門之際,靳朔澤給她帶了件小外套披在她肩上,隨後打開門,回頭囑咐著:「外面有些風,穿著外套別著涼了。」

  裴舒暖挑起眉,乖乖地穿上外套,同他一起到屋外散步。

  橙黃的燈光撒下,兩人並肩而行,兩個黑影烙在草地上,肩線交疊著,搖搖晃晃,不分彼此。

  「你說,這樣被別人看到,會不會以為是爸爸帶著孩子散步?」

  「不會。」靳朔澤有些無語,跟不上她的思維,在腦中瘋狂翻找著詞彙來組織言語,「你……看起來不小了。」

  這回輪到裴舒暖無語,算了吧,他們還是別聊天了,狗男人根本抬槓精本精,說話都說得她差點高血壓。

  她願意自費讓靳朔澤去進修「說話的藝術」,來換取餘生的安寧。

  手機在兜中作響,裴舒暖接起,身前的靳朔澤也回過頭來等她。

  「阿綰,明天要拍畫報別忘記了,時間地點我發給你,素顏過來就行了,我們這有專業彩妝師幫你化妝,等你哦啾咪掰掰。」

  她聽起來像是有急事似的,不讓裴舒暖說一句話,自己交代完就徑直掛掉了。

  裴舒暖看向靳朔澤,後者丟了個疑惑的眼神給她,「我明天下午去幫露露拍個畫報,晚上不確定會不會回來,你就自己吃吧。」

  說完這句剛好晃回家裡,她上樓打算泡個澡,再做一個全身保養,早點睡,明天方能閃亮出場。

  一套流程做完也接近十點,裴舒暖心情愉悅地爬上了床,平時為了保養皮膚,她一般都是十點入睡,即便再忙也得趕在十一點前入睡,但最近都被狗男人折騰,她能睡得好覺並不多,必須分外珍惜這一天。

  「嘻嘻,」她躲在被窩裡偷笑,「沒有狗男人的床還真是大啊!太舒服了,都任我躺。」

  但狗男人也真是會享受,這床的軟硬適中,舒服到有種躺在雲層上的錯覺,被褥也很柔軟,夏涼冬熱,果然有錢就是任性,她在大院的日子也沒這麼奢侈過呢。

  「床很大嗎?」

  裴舒暖正竊喜著,頭上冷不防地傳來了靳朔澤的聲音,她訕訕地拉下棉被,和站在床邊的靳朔澤對上了眼。

  「大,又大又舒服,還是您有眼光,嗬嗬……」

  靳朔澤的頭髮半乾,看上去應該是在外頭的浴室洗好了澡,他抿了抿唇,繞到另一邊上了床,拿著小遙控將燈都給熄了。

  「睡吧,你明天還要上鏡。」

  多虧了狗男人的良心,裴舒暖一夜好眠。

  路明煙給的時間是下午,她也就無負擔的一路睡到九點,起來吃了阿姨做的廣式早茶後,她便去了瑜伽房,趁著大好日光做個皮拉提斯。

  一路練到中午,她上樓沖個澡,念著等會要上鏡,也沒敢吃太多,就吃了一盤雞胸肉沙拉加一杯牛奶。

  裴舒暖這次出門沒帶上司機,而是挑了台奔馳去了趟美容spa店。

  除了在買包買鑽石這種地方她不會手下留情,其餘的食衣住行她都盡量簡單低調,就怕今日開出去一檯布加迪,隔天裴家被有心人士蓋上貪污之類的鍋,這後果他們誰也賠不起。

  一路駛進美容spa店,她將車子停好。好巧不巧,她剛準備走進店裡,迎面走出來的竟是多年死敵紀映含,挽著她母親的手走出來。

  「是裴家的吧?好久沒看見你,當初見還只是個小女孩,現在都長得如此亭亭玉立了。」

  「謝謝紀夫人的誇讚,您也是風韻猶存。」她摘下墨鏡,長髮一昂,在氣勢上就勝過兩人。

  紀夫人驀地想到些什麼,拍了下紀映含的手,歪頭問道:「對了,你和阿澤最近怎麼樣了啊?唉呦……那孩子打小就冷冰冰的,對誰都一樣,只是有的時候啊,也會對我們家含含也會露出一點笑容。」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吃醋日常》

裴舒暖:聽說你小時候蠻愛對紀映含笑的?

靳朔澤:我的笑只對你。

裴舒暖:渣男發言,今晚不許上床!

靳朔澤:那我上……你?

*大家自覺拉燈,自行腦補*

我看很多人猜劣質香水是紀小姐其實是個跑龍套的哈哈哈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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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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