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份浪漫
57.14
你這麼挑你怎麼不自己做飯?就你最金貴?你們食堂的廚師不是你給請的嗎?不喜歡的話就炒了吧留著過年啊?問題真多!
裴舒暖隔著手機白了一眼,將最後一口飯扒完,「家裡的菜還有,我給你送去吧。」你這個廚餘桶。
「嗯,」靳朔澤笑意加深,嘴角彎得像個勾子,「到了給我打電話,我讓高隨下去接你。」
掛了電話,裴舒暖進了廚房要拿便當盒裝飯,又瞅見周姨在熬湯,她內心有點不安,會不會像昨天那樣補過頭了?
「舒暖要送飯啊?」
「嗯,朔澤還沒吃飯,我給他送去。」這句話落在周姨耳朵,就是妥妥的秀恩愛表現,她眼角皺紋堆在一起,特別開心。
「挺好的、挺好的,還在談婚事的時候就想你們倆能不能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塊兒,現在看來是可以啊,你們再生個白白胖胖的娃,就更棒了。」
周姨一直和靳宅有聯繫,是關悅從老宅特意派過來的內線,觀察著兩人的一舉一動,時不時就往孩子上面提,這都是有關悅的授意。
「呵呵……我們會努力的。」努力避孕的。
這年紀怎麼可能讓她生娃呢,況且孩子是愛情的結晶,沒有愛情哪來的結晶?就暫且先想著吧。
替靳朔澤抓好份量後,她組裝好便當,找了個袋子裝起來,上樓套個大衣就出門了。
這會剛好遇上前方出了連環車禍,裴舒暖多花了半個鐘頭才順利抵達澤陽。
「夫人好!」前台跟她打了招呼,她點頭示意,隨後就待在大廳給靳朔澤打電話。
「夫人穿休閒款出門也還是好好看啊,我穿起來就很邋遢。」
「看網上的新聞沒?我就想不透為什麼紀映含敢讓自己放在夫人的對立面,這誰高誰低不都很明顯嘛?也太有勇氣了吧!」
下樓買飯正好巡堂的經理走至兩人背後,沉聲道:「你們的薪水是不想要了?」
兩個前台下了好大一跳,立刻站直身子拿出最好的姿態服務大眾。
「我在公司樓下了,我能自己上去的,不用讓高隨來接我。」她一面走向專用電梯,按了往上的按鍵,等候電梯下樓。
沒說太多,她將手機放回兜裡,隱隱覺得有些熱意,一路上她也就出家門取車時有感受到冷風簌簌地吹,一上車自然就開了暖氣倒也還好,地下車庫的溫度也不低。而澤陽大廳開了暖氣,溫度稍微高了些,她本就不耐熱,此時只想把大衣脫下,免得後背又一層汗。
電梯門打開,裴舒暖想也不想地就走了進去,她微微垂著頭在想事,一股腦地就撞上了一堵肉牆。
「怎麼走路不看路的?幸好你撞到的人是我,撞上別人該怎麼辦?」靳朔澤將人牽進了電梯,按了關門鍵,沉著聲音給裴舒暖說教。
一旁的高隨十分懊惱,他就不該跟著下樓的,搭了趟來回電梯只為了吃狗糧?他這做助理的命也太苦了些,老闆特意叫他下樓就是專門給他塞狗糧的嗎?單身狗的日子還能不能活了?
裴舒暖沒反駁,畢竟出神的是她,就乖乖給他唸。
「下回走路記得看路,撞上一些兇狠的人,可不會像我如此對你。」
她敷衍地點著頭,三人一同抵達了六十六樓。
「怎麼不戴我送的項鍊?不好看嗎?」
「沒有,戴那個項鍊出門有點太招搖過市了。」況且那個項鍊有個更重要的配戴場合,撕B利器自然不能這麼快就出場,這樣就沒有驚喜感了。
靳朔澤側頭瞅了她一眼,見她有些翹的頭髮,還有根呆毛立在頭頂,笑意自眼底蔓延到嘴角。
如果跟她過一輩子的話,那也挺好的。
兩人進了辦公室,裴舒暖將袋子放在桌上,取出便當盒替他一一打開,還將筷子遞給了他,「快吃吧,我沒加熱,菜應該有些涼。」
他不在意,倒就這麼吃了起來。
裴舒暖手肘抵著大腿,雙手撐著下巴,思索著最近是不是跑澤陽跑得有點太勤了,三天兩頭就來這裡一趟,塑料夫妻也沒她這麼過於合格的吧,都要讓人以為是真甜蜜夫妻了。
「吃點嗎?」靳朔澤抬眸望著她,見她出神的模樣,又笑了起來。
怎麼最近情緒波動特別的大啊?見到她就想笑。
她搖頭,小嘴微嘟著,「我不吃,你吃的這些都是我吃不完的。」
話語說完她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方才是不是透漏出靳朔澤在吃剩飯了?怎麼辦狗男人會不會派人暗殺了她?他內心一定在想著,「就我這樣高貴,只配吃剩菜嗎?我拒絕食堂、拒絕外賣,卻只能吃剩菜?不對吧這不符合我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設」,她今晚是不是又不能睡個好覺了?
靳朔澤大概猜出她那個小腦袋瓜在想些什麼,笑意又偷偷攀上嘴角,繼續吃他碗裡頭的飯。
「我讓高隨送你回去?還是你要等我下班一起回去?」
裴舒暖想也不想的選擇了後者,「我送你回家!我今天開了車來的。」
若是她先回家,周姨肯定會多想些什麼,她屆時還得找藉口搪塞,恩愛的夫妻都要一起回家的,更何況她還開車來呢,不送一下都對不起她多花在路上的半小時。
她拉了下大衣蓋在自己身上,窩在沙發裡讓睡意滋生。
今早有個預約,而昨晚又被狗男人吃了,整體下來她睡得不久,現在吃完午飯後特別想睡,想著離下班時間點還要好一大段時間,她靠著椅背,半晌後就睡著了。
靳朔澤看她的睡顏特別可愛,收起吃光的飯盒,拿紙巾擦了下嘴巴後,瞬移似的坐到她身邊,仔細地打量她的臉。
三年前會決定和裴舒暖結婚,除了他們家的背景關係,很大一個原因還是因為她的臉。
身為校友,在某一年暑假前被邀請到一中演講,結束後幫忙送紀映含回家,就看見裴舒暖和路明煙勾著手出校門,那明艷動人的模樣,迄今還忘不了。
而她成績好,在長輩面前的性子又很乖巧,就是父母口中那個「別人家的孩子」,她不少出現在一些宴會、秀場上,關悅也常去那種場合,對於裴舒暖的印象特別好,知書達禮、溫婉賢淑,回到家就唸叨著很想要有她這麼個女兒。
「哎舒暖是真的優秀,又聰明又水靈,嘴巴還甜,哎阿澤,你怎麼就不能和別人多學著點?就你這性子還想談戀愛?做夢吧你!虧我還給你生這麼好看的皮囊,真是毫無用武之地,白給了!」
關悅嫌棄地望著自己的兒子,又嗔怪地打了下身旁的靳南理,「你看,兒子性子怎麼悶,怎麼給你娶個兒媳婦回來?這個性都隨你!」
靳朔澤坐在關悅對面看著財經新聞,無所謂地開了口道:「爸這個性子,你還不是嫁給了他?」
「……」關悅無語凝噎。
「不管!你以後最好找像舒暖這樣的老婆!」
而靳朔澤是一中畢業,保送斯坦福商學院,是一中傑出校友,高二暑假前還被邀請到禮堂為即將迎來高三的學子們做演講。
經過榮譽榜時,目光停留在年級第一上。
明明都是兩吋的大頭照,可在一干人之中,裴舒暖照片最為亮眼,微捲的瀏海,帶點嬰兒肥的小臉蛋,彎彎的眉眼和紅潤的唇,和他母親說的如出一轍,水靈靈的一美人。
他見過的美人胚子不算少,但像裴舒暖這樣讓他印象深刻的,還是頭一回遇到。
一中的禮堂很大,靳朔澤在台上演講,底下烏泱泱的都是人,還有些非高二生的在禮堂門口看,而座位是按照班級排的,裴舒暖在理科火箭班,他眼神一掃就找到了。
不過那天他對她的印象不怎麼樣——我在上頭演講,你在台下打瞌睡?是我的演講很催眠嗎?
那演講安排在週五的最後一節,演講結束就能放學吃飯,晚自習再回來上課。
靳家車在外面等著,靳朔澤沒和校長談多久,就先回家了,而他快至校門口時,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澤哥哥!」說話的是紀映含,他的一個鄰居,「我能搭你的車回家嗎?今天紀叔請假,我家沒人來接我。」
「可以。」
兩家公司有往來,又在同一個小區內,交情還算不錯,不過也僅僅在父輩上,靳朔澤自認跟紀映含不算太熟,只是她有需要,他會看在父母的份上幫她一把,對於這個有點黏他的妹妹,他算不上喜歡。
但他的注意力下一秒就被吸走了。
「阿綰,咱們去喝奶茶!」路明煙挽著裴舒暖,走出校門。
她甜甜一笑,「好啊。」
那抹笑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怎麼忘也忘不掉。
—
「綰綰?」
輕輕地喚了一聲,見她沒反應,看起來是真的熟睡了。
他動作輕柔地取下大衣,掛在掛衣架上,看著兩件同色的大衣,唇角微勾,再抱她去了內間休息室,將她放在床上,掩好被子,安靜地退出休息室。
「老闆!這裡有個加急……」不敲門就直接進來,話說聲還特別大的高隨一進門就被靳朔澤的眼神給震懾住,和與梅杜莎直視而成的石像似的,僵在原地。
瞄了眼休息室,見裡頭沒什麼動靜,他才安下心,「不會敲門?不能小聲?」
高隨委屈巴巴地關上了門,踮著腳尖走到了靳朔澤的面前,將文件交給他,「老闆,這是法務部送來上的加急文件,請您過目。」
靳朔澤打開文件,鋼筆在桌上敲出一段有規律的節拍。
「今晚你加班。」
作者有話說:
高隨: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QAQ
嘻嘻我們阿澤其實有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哦~
靳朔澤:沒有!我銅牆鐵壁刀槍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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