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份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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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份浪漫

  出了電視台大門,寒風撲面而來,那冷冽的冰刀子直直往身上劃,裴舒暖縮了縮藏在羽絨服袖子裡的手,撇頭望向時北言,照常問道:「送你回學校嗎?」

  兩人站的不遠,幾乎快是肩並肩,遠遠看起來就像一對。

  不等時北言給出答案,馬路邊的黑色私家車按了下喇叭,引起兩人的注意,後座車窗緩緩搖了下來,只見應該在公司加班的靳朔澤此刻正在後座盯著他倆,「上來。」

  兩人隔著好一段距離,再加上冷風簌簌地吹,裴舒暖只能從嘴型判斷說他講什麼,照著他的口型學了遍,「上、上來?」

  時北言也讀出這唇語,兀自一笑,「今天就不勞裴姐送了,我打車回去就行,新年快樂!」

  裴舒暖笑著和他揮手,「路上小心,新年快樂。」

  言訖,她小跑向那輛私家車,上了後座。

  「呼——外頭好冷。」她拉下帽子,脫下羽絨服放在腿上,雙手被外頭的冷風凍得通紅,不自覺地搓了起來。

  靳朔澤自是看到了,握過她的手緊緊攥在手心,將手掌的熱度傳送給她,「怎麼這麼冰?」

  「外頭就風大,剛好這羽絨服袖子有點短,又忘記戴手套就凍著了,沒事的。」

  兩人在後座緊緊依偎著,車上暖氣很足,裴舒暖通體舒暢,方才攝影棚裡也著實有些涼呢。

  「剛剛那個,就是你說的來賓弟弟?」靳朔澤垂眸望著她的手,聲線低沉,倒也聽不出喜怒。

  不過看著他樣子大抵是吃了點醋,裴舒暖回握他的手,將他的手指握在手心裡搓了搓,「嗯,怎麼?吃醋了?」

  「沒有。」他醋到快爆炸!偏生方才在車內等她時,高隨還不會看眼色地說了句:「遠遠看兩人真像一對金童玉女啊。」

  車窗起了霧,高隨認不出那模糊影是裴舒暖還算正常,但靳朔澤認出來了,這話屬實有些扎心,他狠戾地瞪了一眼高隨,咬牙切齒道:「這個月獎金沒了。」

  說我老婆和別的男人像對金童玉女?把我著正牌丈夫放在哪兒?

  裴舒暖見他的反應也知道他是佔有慾作祟,身子往他那再靠近一些,貼得嚴絲合縫,「吃的哪門子醋,我這不是上了你的車嘛!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年底事不是應該很多嗎?」

  某人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你很想要我加班?」

  對上他那怨懟的小眼神,裴舒暖噗哧一笑,搖搖頭,「沒有啊,不是你加班不在家習慣了嘛,那當我沒問好了。」

  靳朔澤嘆了口氣,像是放縱她似的,開口道:「今天跨年,我好意思讓員工加班?身為老闆要帶頭表率。」

  「哦?」裴舒暖瞥了眼在副駕坐著的特助高隨,眉眼彎彎,「那怎麼高特助也在這?」

  「他一個單身狗跨年有意思嗎?還不如在公司鞠躬盡瘁爭取這個月獎金補回。」他冷冷地瞥了眼高隨,眸裡似乎還對他先前那句「金童玉女」有淡淡的不悅。

  高隨:……謝邀,單身狗不配QAQ

  看著這兩人的互動裴舒暖也開心,忽略了兩人的舉動有多親密,等她回過神時,她的手還緊緊被握在他的手心裡。

  裴舒暖眨著眼眸,試圖抽回手,不料靳朔澤還是使著力繼續攥,他似是察覺了她的想法,唇角一勾,「怎麼?結婚了連手都不能牽?」

  你也知道是在牽手!她手分明也沒多冷,要取暖的話,花的時間也不長,只能說狗男人真是別有用心!

  「不能!」裴舒暖皺著鼻頭,又出了點力想把雙手抽回來,她兩隻手都在他手裡多少都有點不方便,但只成功了一半,她的左手還待在他的大手裡。

  「用完就丟?」靳朔澤十分無奈地瞅著她,一面把玩著她纖細的手指,面對她回望過來的嗔怪眼神,他一笑,「小沒良心的。」

  車內安靜下來,裴舒暖望著窗外,腦海中跑過很多東西,包括他當初承諾那句:「舒暖,我給不

  了你感情,更給不了別人。」

  是她自己想太多,還是靳朔澤真的改變了心態?明明她最善於觀察人的行動來判斷對方的內心狀態,可到靳朔澤身上,她卻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對自己的感情如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醫者不自醫?

  她思忖著,想著想著就慢慢闔上了眼眸,睡了過去。

  右肩一重,靳朔澤側著眸望過去,只見自家小妻子枕著自己的肩睡了過去,粉嫩透亮的唇瓣咂巴著,就像香甜多汁的果實,令人想咬上一口,嚐嚐滋味。不過礙於人體工學,他只能在她額間親個兩下,也算是代替了她柔軟的唇。

  車子平穩地停在別墅前,靳朔澤先把裴舒暖扶正,自己先下車再繞到另一頭將她抱出來。

  「新年快樂。」他向車裡頭的司機和高隨道。

  裴舒暖昨天忙了一整天,睡覺也沒睡安穩,睡夢中還在叨叨著什麼「吊橋效應」、「黑羊效應」,凌晨不曉得幾點還在他的懷裡嚇醒,額上覆了層冷汗,他看著就心疼。

  他打橫抱著她進屋,周姨已在廚房煮晚飯,看著自家少爺抱著夫人,連拖鞋也來不及穿,脫下鞋就踩著地毯上樓送夫人回房間。

  「唉……這兩人啊……」周姨嘴上喃喃著,回了廚房繼續做菜。

  靳朔澤抱著人回了臥室,將睡熟的裴舒暖放在床上,自己脫了大衣和她的羽絨服一塊掛回衣帽間,回到臥室,他直直地盯著她的臉龐,她外出回屋頭一件事好像是卸妝?還說著「妝卸不乾淨,下半輩子不要命」,那他是否該貼心一下幫她卸?

  去到浴室,化妝台上的瓶瓶罐罐看得靳朔澤眼花撩亂,他摸出手機上網搜了下卸妝教程,照著裡頭讚數最多的貼文說的做,拿了卸妝水和棉簽、化妝棉坐到裴舒暖身旁。

  靳朔澤先將亂動的裴舒暖扳正,照著帖子裡的教程,弄了點卸妝水到化妝棉上,輕輕地擦著她的

  臉,擦了幾遍後,眼看是都擦乾淨了,又拿著沾過卸妝水的棉簽擦眼睫部分,幸好她的妝不濃,花不上他太多心力。

  「行了,睡吧。」在他的臉上印了一吻,靳朔澤抱著她的卸妝水回去浴室放,還不忘點讚那論壇的卸妝帖,但有通知跳出來說點讚要註冊,他隨便起了個暱稱,簡單註冊後不僅點讚還評論了帖子。

  愛老公的阿綰:【謝謝博主!卸得很乾淨呢~】

  「少爺,晚飯快好了,不叫醒夫人吃飯嗎?」周姨將菜端上餐桌,抬眸看向神清氣爽的靳朔澤。

  「愛老公的阿綰」表示:「不用,讓她睡久一點,等會留她的飯菜就行。」

  周姨做完飯菜就回了自己的小別墅,只留靳朔澤一人待在餐桌上獨自享用著今年的最後一頓晚餐,豐盛的飯菜在他眼中都失了顏色,多少有點食之無味,加快了用餐速度,結束這段枯燥乏味的晚飯。

  加熱了下飯菜,靳朔澤這才上樓去將人叫醒,本來躺得筆直的人兒已經大翻特翻,雙人大床睡得像單人床似的,他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還是只能上前去將人叫醒。

  「阿綰,起床吃飯了。」

  裴仙女還沉浸在自己在奢侈品池裡開心地玩樂,左手Hermes右手Dior,頸上梵克雅寶手上寶詩龍,狗男人的貼心叫醒服務彷彿與她無關。

  「綰綰起床了。」靳朔澤跪在床邊,拍了拍她的腰間。

  裴舒暖幽幽轉醒,在睡夢中的靳朔澤會服侍她,也就以為自己在夢中呢,張開雙手闔著眼眸,對他軟糯地喊了句:「抱!」

  靳朔澤被她這聲奶裡奶氣地「抱」融化了心,俯下身將人抱起,任她像個樹袋熊似的抱著自己走下樓。

  在下樓的期間,在夢中的裴舒暖總感覺到不對勁了,怎麼這麼晃?她緩緩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正被靳朔澤抱著走下樓。

  「那個……我可以自己走。」裴舒暖也大概曉得自己為何落在他的懷裡,羞恥心泉湧而上地悶在他的脖頸處弱弱地道。

  而靳朔澤只是一笑,顛了一下懷中的人兒就繼續走,「沒事,就抱著吧。」

  紅著臉被放到了木椅上,桌上的菜都熱乎著,裴舒暖的肚子適時地響了一聲,她側頭瞥向靳朔澤,正好他也在看她,兩人相視一笑,「快吃吧,我熱過了。」

  替她盛了碗飯,裴舒暖夾著菜開始用餐。

  「你不吃啊?」

  靳朔澤搖搖頭,「剛剛吃過了,不過你要餵我也是可以的。」

  裴舒暖自己扒了口飯,挑了一塊比較大的燉肉喂給靳朔澤,「多吃一點,菜還很多。」

  在這你餵我吃的互動下,飯菜很快就被解決,兩人在客廳晃了下消消食,就坐到沙發上看電視去了。

  「節目什麼時候播出?」

  「這週五播有我的第一集啊,怎麼?迫不及待想看我的神顏了嗎?」裴舒暖說這話還有點小驕傲,她這四期節目可謂是表現出眾,分析的心理活動都和兇手的心理活動能說是八九不離十,下節目時警方代表還誇讚了她,說她有那個能力來當刑警。

  「警方還誇我了呢!說我這能力不當刑警可惜了,一定很快就能偵破案子,不過也要多虧我刑偵劇看得多,不然犯罪心理可沒這麼簡單。」

  彼時節目正好進廣告,赫然是紀映含代言的卸妝水,她倒了點卸妝水在手心,抹上自己的臉頰,一面說著廣告詞。

  「嗬,你的情妹妹欸~」裴舒暖嗅到了點不對勁,想到什麼立馬回神,「哎!我還沒卸妝!啊啊啊皮膚要爛了啦!」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小甜餅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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