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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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表哥的話，柳氏反覆品味一番，覺得他說的有理，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陷入僵局，坐以待斃吧！
「那表哥說說，我該怎麼辦？」
表哥看她似乎很是心急，細細琢磨了片刻，暗暗的醞釀出了一個毒計。
「咱們雖說不能明裡對她下手，但在暗中使絆子，叫她壞了名聲，也不是不可，要知道，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不就是名節嗎？」
柳氏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又挑眉問道：「那表哥以為，這回我該用什麼法子？要知道，再去宅邸里平白無故弄來一個外男，可不那麼容易。」
「這我自然知道，若是外男想要隨意進入國公府，都這麼輕易的話，我也沒必要與你這樣偷雞摸狗。」
表哥稍加思索片刻，一雙大手忽而移動到柳氏腰間，輕輕地捏了一把她腰間的軟肉，貼著她的耳朵，低聲呢喃：「但，若是在太后的壽宴上呢？」
表哥正說著，從懷中掏出來一個香囊，放在了柳氏鼻子前面。
「這個香囊可是好東西，裡頭裝著的，是叫男女忍不住動情的葯，若是夫妻之間用了這葯，便如蜜裡調油，若是兩個不相干的人用了，那便是乾柴烈火……」
說話間，柳氏身子已然軟如一灘水，一雙紅唇，微微翕動，念叨著的都是表哥的名字。
趁著春霄帳暖情意正好，魚水交歡，好不快活。
太后的壽宴，正好趕上了今年冬日雪最大的時候。
站在庭院里，望著天空飄落的鵝毛大雪，穆晚傾微微一怔。
少頃，阿沉從屋裡取了厚厚的斗篷來，為她披在肩上。
「冬日天涼，姑娘仔細些身子。」
說著，又往她手裡塞了個湯婆子。
穆晚傾不語，只是對她輕輕一笑。
正說話時，小嬋一路小跑來了院內，朝著穆晚傾欠了欠身，上氣不接下氣道：「小姐，馬車已經停在門外了，再等，就誤了時辰了。」
「好，走吧。」
領著阿沉小嬋二人，穆晚傾來到了溫府門口。
此時，門口有兩輛馬車正候著，其中一輛裝飾華麗，就連馬鞍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另一輛卻稍顯寒磣，平平無奇。
「小姐，請上車吧。」
何嬤嬤在門口等候多時，見大小姐出來，自請她上馬車去。
「二小姐來了——」
丫鬟故意拖長了音調，吸引了眾人目光。
只見溫長樂今日穿著一襲淺粉色羅裙，裙擺上綉著的是傲雪寒梅的樣式，就連髮髻上的簪子，也十分契合衣裳，用了梅花的樣子。
她本就繼承了柳氏的長處，生的亭亭玉立，十分標誌，加上胭脂水粉點綴，便更是如明珠般奪目，即便她的面孔上蒙了一層輕紗。
她抬著她高貴的頭顱，朝著穆晚傾象徵性的欠了欠身，隨即不假思索地上了前頭那華麗的馬車。
「唉！你們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小嬋見溫長樂十分「自覺」的上了前面的馬車，正欲上去與之爭辯，可人家根本不願理睬她，揮一揮馬鞭，揚長而去了。
「你也莫要氣惱，此番入宮，又不是比誰的馬車更華麗，誰的衣衫更昂貴。」
穆晚傾望著溫長樂的馬車離去的身影，暗暗冷哼一聲，一邊寬慰著小嬋，一邊領著她們二人上了馬車。
抵達宮門口時，此處早已被各個貴族小姐的馬車圍得水泄不通，費了好大功夫，才各自入場。
太后壽宴設在皇城中的「觀梅聽雪」，此處靠近紅梅園，歷來都是帝王后妃舉辦家宴之地。
諸位貴族小姐按身份高低、嫡庶尊卑分了座位，各自入座。
穆晚傾才剛坐下，便仔細地打量起來殿內諸位京城名花。
她身為溫國公嫡出長女，身份尊貴，不容置疑，自是坐在頭一排，溫長樂也沾了光，與她並排而坐。
對面的，是永安侯魯家嫡女，以長袖善舞聞名，京中名門大家的女兒，無一不與她交好，最拿手的，是一手好字，據說，有先秦名家遺風。
再側，便是昌明伯爵府封家獨女封青霧，她性情清冷孤僻，不喜與人往來，但其琴藝堪稱一絕。
見得人多了，穆晚傾才真正發覺。
今日來的並非只有名門嫡女，更有以某一項才藝聞名的高門庶女，甚至連家世平平，但以相貌品行出眾的宮女也有出席。
可見今日此宴，並非單純壽宴，而是一場試探，更是一場篩選。
這樣的宴席，身為京城第一才女的溫長樂，顯然比她這看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實則都不十分出彩，性子又溫順的嫡女更加適合參加。
這才是柳氏那個「特意」的含義。
不過她早有覺悟，皇家宴會，從來不會單純。
此時尚未開席，殿內卻是人心浮動，爭強好勝的，暗暗開始謀划，長袖善舞的，開始拉幫結派，唯獨封家女兒與穆晚傾，依舊按兵不動，這倒令穆晚傾對坐在對面的封青霧另眼相看。
「太后駕到——」
就在此時，太監尖銳的嗓音終結了女子們的議論。
在宮女太監的簇擁之下，宣太后終於來到了殿上。
只見她身著暗紅色錦繡鳳袍，衣領袖口的一圈滾邊，都是用金絲織就的祥雲紋案，滿頭青絲梳作朝鳳髻，戴一頂純金鑲紅寶石鳳冠，面施粉黛，身姿婀娜窈窕，絲毫看不出半分老態。
殿上眾人當即起身施禮。
「參見太后，祝太後娘娘長壽無疆！」
「免。」
她緩緩落座，睥睨眾生，一開口，便是自帶威嚴。
「今日哀家壽宴，本非國宴，因此只邀皇室子弟與諸位小姐，還望各位盡興。」
「遵旨，謝太后恩賜！」
「二皇子駕到——」
正在此時，二皇子攜書童前來，朝太后拱手作揖。
「兒臣給皇祖母請安。」
見到他時，穆晚傾神情一怔。
那不就是她當初救下的那個男子么？真是好巧。
「你這孩子，怎來得這樣晚？再來晚些，皇祖母可不給你留你愛吃的點心了。」
「兒臣可不信皇祖母捨得，再說，兒臣姍姍來遲，也是有緣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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