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膽識過人
12.82
果然還是來了！
溫長樂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腦中迅速飛轉著，忽然，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太後腳邊，一把抱住了她的小腿，哭喊起來。
「太後娘娘怎能不信我？方才我如何凄慘，太後娘娘是看在眼裡的，若按照太後娘娘和姐姐的意思，我是那個兇手的話，又何必把自己也卷進去？」
「這可真的說不準呢。」
就在溫長樂哭喊自己冤枉時，底下突然傳來一個女聲，眾人的目光立馬全都聚集到她身上去。
只見那女人模樣十分清秀，身材婀娜窈窕，只是穿的衣服么……即便是放在末尾的那些平民女子里，都顯得有些窮酸，看樣子，應當不是什麼富庶人家的小姐。
「你是何人？怎敢信口雌黃冤枉我？」
溫長樂眼看那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立馬來了勁，皺著眉頭破口大罵，聲音也帶了幾分哭腔。
「民女不過歌女出身，比不得溫二小姐出身名門大戶，可也不是傻子，那幕後真兇就更加不會是了，他既要害你們姐妹二人，為何又要安排二小姐去捉姦呢？這對二小姐可是有利無害的。」
那女人一番話，直接拆穿了溫長樂的偽裝，就彷彿是一早和穆晚傾串通好了，將她的心聲代為說出一般。
要知道，在場眾人都不是傻子，只要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件事背後到底孰是孰非，只不過大家都沒有那個勇氣說出來罷了。
可這個女人，不過貧民出身，也敢在殿上跟名門貴族的庶女爭辯，可見其膽識。
「姑娘，我與你可有過什麼過節？為何你要這樣咄咄逼人？」
「二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民女刻意針對你嗎？那可真是冤枉呢，民女不過說兩句心裡話，竟然引起了二小姐的誤會，罷了，民女不說就是了。」
溫長樂被這個女人氣的不輕，可在一旁的穆晚傾去看戲看得正起勁。
她倒是希望這個牙尖嘴利的姑娘替她多說兩句，也省了她一番口舌。
「太後娘娘，長樂承認，長樂的確不是被那個丫鬟引過去的，只是看見……看見姐姐跟人在梅園裡拉拉扯扯，這才……」
溫長樂眼看著自己那一套說辭是站不住腳了，連忙又換了一套說法。
可她並不知道，什麼叫多說多錯。
此言一出，又給了穆晚傾借題發揮的機會。
「妹妹說看見我與別人拉拉扯扯，可看真切了是我？為何當時不追上？反倒要等到我去了西暖閣，才來抓我呢？」
穆晚傾一番妙語連珠，說的溫長樂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無奈之下，溫長樂也只能一口咬定是看見了她和旁人廝混。
「姐姐，這可是家醜，豈能外揚？更何況，我也相信姐姐不是那樣的傻子，不會跟別人……之所以後來跟上去，也只是擔心姐姐的安危罷了，姐姐是聰明人，可旁人不一定是啊！」
聽著溫長樂這一番惺惺作態的措辭，穆晚傾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說的倒是好聽，字字句句都像是發自內心的為她好，可若非今天有那滾燙的香爐救了她，恐怕她穆晚傾這一世英名，就交代在這兒了！
「哦，那看樣子，竟然是姐姐不知好歹了？可是，妹妹既然是看見了，倒不如說說，姐姐是跟誰在一起？」
這個問題一問出口，溫長樂立馬啞口無言，支支吾吾了許久：「那男人的模樣，妹妹已經記不真切了，只記得，是個穿著侍衛衣服的……」
「滿口胡言！」溫長樂話音未落，白寂塵忽然帶著人闖了進來，朝著坐在殿上的太后拱手作揖，「太後娘娘，臣方才無意間瞧見這個丫鬟探頭探腦，神情可疑，便把她帶來了。」
說完，他又看向了跪在了太後腳邊的溫長樂，冷笑一聲，質問道：「二小姐，當真確定和你姐姐說話的是個侍衛？」
「我，我也不記得了，實在是看得並不真切，而且我方才被那狂徒嚇著了，也記不清了……」
「既然記不清，又為何要信口雌黃？」白寂塵並未給她留半點情面，一句話直接將溫長樂的假面拆穿，「你若不是真兇，何須如此畏首畏尾，隨口胡謅？我只告訴你，方才你姐姐一直與我在一起，我們的丫鬟小廝也都在一旁看著，你還有什麼可說？」
「夠了！」
這場鬧劇，太后看得也實在煩躁，怒喝一聲勒令眾人住口，看著被羈押在下邊，口中塞著麻布以防自盡的那丫鬟，親自走下去一步步逼近，從她口中取出了麻布，居高臨下地問道：「你說，到底是何人指使！」
「我不會說的！」
「好，若你不說，哀家自會去查清你的祖籍，到時候，不僅是你與你主子，連帶著你們的九族，都會陪同你們一起赴死！」
宣太后此言一出，那丫鬟瞳孔輕顫，死死地攥緊了拳頭，內心煎熬了許久，竟仍是不開口。
「嗤，也是個嘴硬的！」
太后冷笑一聲，朝著常青使了個眼色，常青立馬拿了匕首過來。
只見她拔出匕首，刀背輕輕地從她臉上刮過，雖然並不鋒利，不足以割開女子細嫩的肌膚，但冰冷的觸感也足夠震懾住她。
「那麼……就先割了舌頭吧，哀家還要留著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耳朵，去聽你親人的慘叫！」
「奴婢是魯大小姐的人！是魯大小姐身邊的飛蛾姐姐，說大小姐覺得溫家兩位小姐太扎眼，這才命奴婢要除掉溫家兩位小姐，或是，令溫家雞犬不寧也好……」
丫鬟一邊說著，身子一邊不住地顫抖。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太后終於將匕首收了回去，轉而看向站在一旁身子劇烈顫抖著的魯家大小姐，挑眉問道：「看樣子，哀家對溫家姐妹的喜愛，倒成了導火索，成了她們的催命符了？」
魯家大小姐撲通跪倒在她面前，連連叩首：「不是的！不是臣女！臣女只是抱怨了一句，但是，但是絕對沒有指使飛蛾授意她去做這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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