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楚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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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你的丫鬟自己都承認了，若你非要說，不是你做的，那又是何人指使？為何你的丫鬟會聽別人的話呢？」
溫長樂總算找到了機會，三個反問讓那魯家大小姐一時間竟找不到理由回答。
她似乎也知道，只是洗不脫嫌疑了，只好不住地哭喊，以表示自己的委屈：「真的不是我！太後娘娘明察呀！我是這裡身份僅次於溫家兩個小姐的，又何必羨慕他們呢？」
「正是因為你的身份不及我們，分明也是名門貴族，事事都被我們壓一頭，這才氣不過，想要害我們呢！」溫長樂徹底封住了魯家大小姐自救的後路，「太後娘娘，可千萬不要信了她的話呀！」
「此時哀家自有決斷，輪不到你來置喙！」
宣太后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溫長樂，快步走上前去，掐住了那魯家大小姐的咽喉，眼底閃過一抹狠厲，「你是個有膽量的，只是，你不該在哀家壽宴的時候動手。」
「太後娘娘……」
魯家大小姐面色漲紅，喘不過氣來，拚命的扒拉著太后掐著她脖子的手，可太后並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很快，魯家大小姐就再也不掙扎了。
太后這才鬆開了手，任憑她跌倒在地，背過身去。
「她還沒有死，哀家給她留了一口氣，今日是哀家的壽辰，哀家也不想平白無故惹了晦氣，常青，把她拖下去，擇日製成人彘。」
這一場鬧劇，就隨著名門貴族的魯家大小姐被太后處置而結束了。
可即便是這場鬧劇結束，眾人也都沒了心思繼續宴會，得到太后的首肯之後，便各自回家去了。
臨行時，常青忽然叫住了溫長樂。
「二小姐，娘娘要我來請您過去。」
溫長樂此時正準備出宮，卻被常青攔下，頓時有些心虛，皺著眉頭問道：「太後娘娘可說了是什麼事？」
「娘娘並沒有明說，只叫奴婢來請。」
常青也沒有要多說的意思，依然是作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邀請溫長樂過去。
溫長樂推脫不得，只好跟著她朝著永康宮去了。
另一邊，穆晚傾正準備上馬車，卻突然被人叫住了。
「溫家大小姐。」
穆晚傾聞聲轉過頭去，直接說話的是今日在殿上與溫長樂爭執的那個女孩。
她快步上前，朝著穆晚傾盈盈一拜，笑道：「小女子楚鈺，久仰大小姐大名。」
「你聽說過我？」
穆晚傾有些疑惑。
「是，小女子曾經有幸去溫國公府上獻唱過一曲，那時候二小姐已是名滿京城的第一才女，只是，小女子知道，她恃才傲物，不是個什麼好人兒，真要說起知書達理，有名門大家風範的，還得是大小姐您。」
穆晚傾這才明白楚鈺剛才為什麼會在大殿上那樣和溫長樂對峙，也不過是因為當初她那個溫順的妹妹，無意之間的一個善舉罷了。
只是，即便如此，穆晚傾也看得出這個楚鈺是個有勇有謀的聰明人。
若是換做貴族小姐，說出今日她在大殿上說的那番話，難免會被人詬病，說是不懂尊卑禮數，可偏偏是楚鈺這樣沒有身份的女子，說出這話，才會被人當做是真性情。
再加之，楚鈺本就無依無靠，之所以能入宮，還是靠著太后打著壽宴的名義，為皇室遴選美人，今日一番話，就算不能徹底傍上溫家這棵大樹，也能讓穆晚傾對她青眼有加，不得不說，這算盤打得真的挺好的。
「你倒是有膽識，我很是欣賞。」
「大小姐謬讚了，小女子能入大小姐的眼，是小女子的福分。」
楚鈺說著，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不過，今日之後，楚鈺只怕再難和大小姐相見了。」
「為何？」
穆晚傾略有些不解。
「大小姐應該知道的，今日太后壽宴，實則是為陛下挑選身邊人，也是為太子和皇子挑選枕邊人，可是，太後娘娘看小女子的眼光，倒透露著一股子嫌惡。」
穆晚傾聽了這番話才反應過來，方才在大殿之上，太后看向楚鈺的時候，眼神中明顯是閃過了一抹厭惡的。
就憑藉著這一絲一毫的「厭惡」，楚鈺就已經失去了作為太后的人入宮的資格。
可自古以來，女人想要入宮，就有無數種手段。
「楚姑娘想要入宮，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要看姑娘願不願意。」
「只要是能夠入宮，楚鈺自然願意！」
楚鈺聽了穆晚傾這話，頓時兩眼放光。
穆晚傾示意她附耳過來，貼在她耳畔低聲呢喃了幾句。
而永康宮中。
描金香爐內燃著安神的檀香，濃郁的氣息令溫長樂一進門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被常青領著來到珠簾后，看著側卧在軟榻上的宣太后，上前行禮：「參見太后。」
太后並未多言，一手提著煙斗，用餘光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溫長樂，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吸了一口水煙。
「你果然是好大的膽子。」
「太后此言何意，長樂不懂……」
溫長樂嘴上這樣說，額上的汗珠卻早出賣了她的心思。
宣太后更不是傻子，擱置了煙斗坐直了身子，冷聲道：「你覺得哀家那話，真的是說給魯家小姐聽的？」
溫長樂聞言心頭一顫，瞪大了雙眼看向宣太后，眼底滿是恐懼，立馬朝著她磕頭。
「太後娘娘恕罪！太後娘娘恕罪！」
「不過哀家還是欣賞你的膽識，敢在哀家的壽宴上動手，你是獨一份！」
宣太后冷笑，示意常青扶她起來。
「若非哀家看中你這一份膽量，你早死在大殿之上了，你可明白？」
太后此言，言下之意呼之欲出，溫長樂又不是傻子，豈會不懂？
你瞧她立馬磕頭謝恩的樣子，活像個狗腿子。
果不其然，但凡庶女，即便是出身名門，自小被捧在手掌心上疼著，用最好的辦法教養，也難以剔除骨子裡的劣根性。
宣太后又拿起了她的煙斗。
「你若是想出人頭地，哀家給你一個機會，可你得答應哀家，往後，只幫哀家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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