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還之彼身
27.35
府前的門衛被柳氏收買，但他們對後院的妻妾們並無仇怨。
但江氏院里的就不一樣了，他們心中對柳氏跟她的那些爪牙，各個都是恨之入骨！
只要抓住機會，他們絕不會放過。
「下人終究是下人，他們哪裡敢說大小姐的不是。縱然真有了什麼，那些人也而不敢多言，何必多此一舉。」
柳氏低聲呢喃，故意用一種只有溫靳能夠聽到的音調說道。
溫靳面容微微變了，眼中也是浮出幾分同意。
不得編排主上，這也是寫進家規里的。只要是溫家的人，無論大大小小都得遵從。
「照二姨娘這麼說，那你是聽誰說我昨夜出府門的？」
一針見血，穆晚傾眸光冷然。
「如果是下人看見轉告了姨娘，那咱們這府里還是有敢說大小姐不是的下人，並非姨娘說得那般守規矩。」
通風報信的是柳氏的下人，這不受規矩的自然也是他院里的人。沒有管教好下人，那就是主子的不是。
「還是說，姨娘是自己看到我夜半出門。那看到我夜半出門的姨娘，又為何大半夜不就寢呢？」
同樣的問話，不一樣的冷冽，穆晚傾以牙還牙，狠狠地反將了柳氏一軍。
柳氏面容一顫，瞳孔驟縮。
「二夫人可得把話說清楚了，女兒家的清白可不容你三言兩語就玷污。昨夜我們兄弟三人確是沒有跟溫大小姐相約，當晚也未必有人與她相約，你這空口白牙地亂咬人，怕是不太好吧！」
武服公子又站了出來，這次他的眼裡已冒出掩飾不住的火光。
「溫家的事，怎的誰都來插嘴！」
柳氏橫眉一瞪，死死盯著那武服公子。
「相爺在此，是非黑白只有論斷，絕不會冤枉了誰。倒是這位公子，不知是何身份敢在溫府大放厥詞！」
收拾不了溫長歌，難道她還對付不了外面的野小子不成！
「好個伶牙俐齒的姨娘！」
武服公子也不客氣，額上青筋暴起，看向邊上的溫靳。
「相爺，我耿家素來敬重丞相為人寬厚，卻不想居然連自家的內院都打理不好。這樣的潑婦留在府中，必然家宅不寧！」
他比出二指，直直就朝向了柳氏的臉。
這一番指責鏗鏘有力！
「老爺，他居然罵我是潑婦！我可是您明媒正娶的！」
此話讓柳氏雙目通紅，眼淚忽而溢了出來。
穆晚傾心中冷笑，沒想到這才幾日不見，柳氏的演技越發精湛了。以往，她可是半天流不出一滴淚。
「不許哭！」
溫靳一聲暴怒，目光瞪起如銅鈴。
「丟人的東西！滾下去！」
他甩袖側身，神色慍怒。
這一記無形的耳光打得相當響亮。
柳氏瞪著晶瑩帶淚的雙目，哭聲戛然而止，雙唇震顫。
「到底是什麼人看見大小姐昨夜出門，給我找出來！」
溫靳臉色鐵青，看向別處，眼眸動也不動，嗓音深沉。
身邊奴僕應聲去了，半響后卻是一個人回來。
「回老爺的話，方才小的去二姨娘院里問了，沒有一個人說曾看見大小姐出門。」
穆晚傾瞥了那奴僕一眼，轉而又是回過眼神，頷首低頭。
這個人是溫靳身邊伺候了二十年的老奴，兩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主僕之間的情誼並不一般。
說得誇張一些，在府里這個老奴僕說得話就是溫靳的話。
只要是他去詢問的人，那都沒有不說實話的。柳氏院里的下人既然說沒有，那就確實是沒有。
「既然無人看到女兒出門，那姨娘可得好好解釋解釋，究竟是誰給姨娘吹了這莫須有的耳邊風。」
面對惡人，穆晚傾從不會留手。
她抬眸飛起冷刺般的光，直勾勾望著柳氏。
前一刻她口口聲聲說有下人看見她出府，溫靳也是聽到的，如果她不給個交待，那就是有意栽贓陷害！
「這......我也記不大清了，院子里下人眾多。」
支支吾吾了半天，柳氏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女兒家的清白比性命還重，二姨娘居然連那胡說的人都記不清，這是將我的命看得比螻蟻還輕了。」
穆晚傾無奈搖頭，低低嘆息一聲。
這比起那偽裝出來的哭聲要有力太多。
「姨娘說不出是何人在背後腹誹，該不會是妹妹說的吧？」
穆晚傾眉目一閃，嗓音綿長。
一石激起千層浪，溫靳面容詫異，三位公子也是一怔。柳氏更是神色一慌，臉色又煞白了三分。
「姨娘或許是愛女心切，護著那胡說的二妹妹，故意說是下人看到的我？」
穆晚傾用了一種狐疑的語氣，聽起來卻更添了幾分真切。
「到底是誰跟你說了這荒唐話，你還不說實話！」
涉及到二女兒身上，溫靳也不由得警惕起來。
自家女兒之間互相腹誹，栽贓陷害，這要傳出去他溫家丞相府的顏面可就丟盡了！
「不關樂兒的事，確是一個下人說的，只是妾身真的記不清是誰罷了！」
柳氏見牽扯到女兒身上，慌忙也是解釋起來。她的話語比起前番的支支吾吾，可以說要快得太多了。
「連自己院里的下人都記不清，看來這些年二姨娘是真勞累了。以後這執掌中饋的事，還是放心交給三姨娘吧。」
乘勝追擊，穆晚傾硬生生是往柳氏身上又插了一刀。
柳氏急著想說什麼，但也是咬了咬牙，忍著沒說。
如果她辯解，那就得說出那『告密』的下人是誰，說不出來那就又牽扯到樂兒身上。與其涉及到女兒，還不如索性認了她記性不好，反正中饋也早不再她手上。
「歌兒說得是，這些年我確實累了。近日來許多事都記不清，還得樂兒跟王嬤嬤提醒我。」
柳氏幾乎是咬牙切齒，硬生生擠出這一句話。
「既然無人看見我出門，那這家法？」
穆晚傾冷眉翻起，眸光駭人，一抹比冰錐還冷的寒意深深打向了溫靳。
這個不分是非的老狐狸，輕信小人，險些讓她白白挨打。
若不給點顏色看看，她就不是穆晚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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