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位公子是誰
29.06
丞相乃一朝重臣,眼紅他的人不少,想藉機篡位得也大有人在。他的身邊總是有暗衛守護,這明面上也有人貼身相護。
其實這老奴是江湖中的一流劍客,因為得罪的人太多才退隱江湖,藏身在了丞相府里做一個貼身奴僕。
旁人不知道,但絕瞞不了棲雲閣。
溫家府邸里的人,穆晚傾早已了解得一清二楚。
只要是這老奴來執行家法,他只要運用內勁控制住力道,那藤杖便是點到即止,根本打不傷人。
「小嬋,就由你來給相爺行家法吧。」
邊上站著的小嬋一怔,眼中錯愕。
「溫長歌!你目無尊上!一個低賤的奴婢怎能對家主用刑,這簡直不成體統!」
那受罰的人還沒說什麼,柳氏倒率先急了眼。
「老爺,這丫頭怕是被外面的人灌了迷魂湯,根本不將禮儀尊卑當回事了!我看就是方才那三個公子教的!」
既然話已說出口,柳氏心中一橫,那不如索性就將那所有人都拖下水!
「你說夠了沒有!」
溫靳冷麵如一塊僵硬的石板,怒聲而出幾乎是咆哮。
「二姨娘,我不過將家法說出而已,這怎麼能是目無尊卑。爹若不想受罰,他身為家主自可推脫,幾時輪到你給他做主?」
反問利如鋒刀,穆晚傾眉眼凜然。
柳氏哽喉,方才老爺已叫了她閉嘴,此時她也不敢再出聲。老爺的事確實輪不到她做主,是她不小心越權了。
「小嬋是個身量未足的姑娘,由她來執行家法,手上的力氣定要比那老奴要輕得多。難道二姨娘想讓爹挨重手不成?」
又是一句反問,穆晚傾步步緊逼,絲毫不給柳氏喘息的機會。
柳氏低頭,只覺如芒在背,額上滲出冷汗。
「就由小嬋來吧。」
沉寂已久的溫靳開聲低語。
他將外衣脫下,盤腿坐在了庭院中央,目中堅定不移。
「十杖而已,不過眨眼間就過了。小嬋不必害怕,這是家法,爹不會怪罪你的。」
小嬋在一邊不敢動彈,穆晚傾便給她找好了後路。
奴婢打了主子,自古以來就沒有這樣的事,就是有,那奴婢也沒什麼好下場。
主子明明上不報復,背地裡也得給小鞋穿。
可是穆晚傾這話一放下,只要小嬋日後倒了霉,那溫靳的臉上就是蒙了一層灰。
小嬋見所有人都看著她,那藤杖也送到了她手裡。猶豫了半響,她還是接過了。
「老爺,小嬋無禮,先給您賠不是了。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嬋計較。」
藤杖手中握,小嬋向跪下來磕了幾個響頭。
溫靳面不改色,只是冷冷嗯了一聲。
「一!二!三!」
隨著老奴僕的報數,十下果然就是眨眼間就打完了。
溫家藤杖不是一般材質,其中的溝溝坎坎打在身軀上就是如重鎚擊中。哪怕小嬋這樣雙臂纖弱的女子,用出氣力來也有些威力。
「噗!」
半響后,溫靳終究忍不出吐出了一口氣,深深喘息。
「老爺!快傳大夫!」
柳氏連忙上來,輕輕撫上那被打過的背脊,想給他順順氣。然而這一碰之下,觸及傷口,激得溫靳面容驚變,倒吸了一口涼氣。
「走開!」
怒喝聲起,溫靳將柳氏推開,強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一家之主被打本是丟人,被一個少女打得抬不起頭來,那更是顏面無存。
這裡雖然是他的院落,可在角落裡偷窺的眼睛可不少。
「爹不愧是以身作則的一家之主,女兒佩服。」
穆晚傾福了福身,輕快嗓音讓人聽不出是諷刺還是稱讚。
「這一場誤會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多說一句!」
忍下胸膛中的翻湧,溫靳忍著疼,轉身用一種強撐著的僵硬步伐走回書房。
柳氏見到相爺吃虧,一時間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姨娘還是去看看那老嬤嬤吧,她現在還躺在泥地里呢。」
那個打人不成反被打暈的老嬤嬤,穆晚傾記得沒有人理會她。
方才在她揮舞藤杖即將打中自己的時候,阿沉暗中使出了彈指的功夫,打中了她的一處大穴。
沒有練過武的人絕受不了這樣的通體酸麻,因而那老嬤嬤才熬不過疼倒地疼暈。
「歌兒,今日的事既然是誤會,那就罷了。但你跟那三個公子還是少來往些,到底是外男。若是傳出什麼不乾不淨的事,樂兒也要跟著你一起蒙羞!」
柳氏自然不會心甘情願咽下一口惡氣,反手就是潑了一盆髒水,彷彿已是出了醜事。
「外男歸外男,可二姨娘知不知道那三位公子是誰?」
穆晚傾無奈搖頭,越發覺得眼前的人無知得可憐。
連溫靳一個丞相都不敢多對嘴的人,柳氏還在這肆無忌憚地說別人會跟自己有苟合之事。
溫長歌,居然就毀在這樣的蠢人手裡。
「不管是誰都是外男!你好自為之!」
多說無益,柳氏已是落了下風,丟下一句狠話反身便走,不想給任何被反駁的餘地。
「那武服公子乃是光祿寺卿耿家的嫡長子,另外兩個,一個是中書舍人之子,一個是刑部侍郎官。」
輕飄飄的一句話,穆晚傾說得從容自得。
光祿寺卿四字一出,柳氏就如中邪了一半定住了身子。
半響后,她僵硬地迴轉過身子,如被控制了的木偶。
雙眸震顫,嘴唇抖動。
光祿寺卿乃帝王近臣,負責貼身護衛帝王的安危,也負責監察百官動向。但凡有異動之人讓他起疑,往帝王耳邊那麼一說,這一家人十有八九要遭到滅頂之災!
耿家嫡長子在十七歲時就風風光光地奪了武狀元,不靠家族門楣,在京都中補了一個車騎校尉的官。
為人耿直,武藝超群,京中沒有人不服他的。
中書舍人就更不必說,帝王詔令便是由那位公子的父親負責起草,也是帝王近臣之一。
刑部侍郎官,本身就負責刑法典獄,又怎會做出與人無媒苟合這等齷齪事來。
一旦走了錯路,名聲盡毀不說,那仕途也都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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