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都是娘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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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切自然是爹給的！」
溫長樂怒而甩開了娘的手，起身走到一邊，目光冷硬。
「如果不是爹，我早被那賤蹄子欺負得連丫鬟都不如了！說起來，一切都是娘你的錯！」
「什麼！我為你謀劃一切，盡心儘力，你還說是我的不是！」
柳氏不可置信看著眼前乖巧的女兒變得暴佞。
「當然是！你一直以為溫長歌是個好拿捏的，針扎在身上也不會喊一聲疼，但是現在呢，你看看她那囂張的模樣！」
想起方才的一切，溫長樂心頭又是如吞了一隻蒼蠅。
「她不過是在忍著罷了，如今忍無可忍就開始使出陰謀算計！兔子急了還咬人！娘要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怎會有如今的這些引火燒身！都是娘你的錯！」
溫長樂心中著急也口不擇言，指著娘就是破口大罵。
原本無病的柳氏，聽到這話也是雙眼發昏，氣得胸膛起伏不定，整個人歪歪斜斜幾乎要倒在榻上。
「我不管！這事是娘讓我去做的，在爹面前我不會承認一句！做個庶女也好過是棄女！」
說吧，溫長樂甩袖快步離開了屋。
「這個不孝女！來人！給我把她抓回來！」
柳氏臉色發白，一口氣險些是沒提上來。
屋外的老嬤嬤跟丫鬟們都涌了進來，一邊順著氣，一邊寬聲說著一些安慰的話。還有得端茶倒水，還有得在邊上扇風。
幹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一個去追溫長樂。
這院里的嬤嬤丫頭，老的小的都已是成精了。他們當然知道這母女之間的紛爭絕不能卷進去，無論得罪了哪頭都是沒好果子吃。
柳氏被氣得頭暈目眩，一時間也沒有去理會憤而離去的女兒。她靠坐床頭，喝了幾杯茶后才緩過來。
她細細思量了片刻，忽而捏緊了手裡茶杯，似是下定了決心。
「將我那櫃里的頭面取出來，送到程家當鋪！」
老嬤嬤們一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動。
「愣著幹什麼！去啊！那賤人執掌中饋，例錢早在暗中剋扣了大半，不典當首飾，明日你們拿什麼討好人！難道都想白白受欺負不成！」
冷喝聲起，柳氏怒得額上青筋暴起。這一喊又是氣血上涌，頭暈得將茶杯都握不穩，撒了一被褥。
丞相府邸里，不止夫人姨娘間在勾心鬥角，下人之間也少不了你爭我奪。
哪個姨娘受寵，那院里的下人便能拿鼻孔看人。如果想不被刁難不被欺負，那每個月就得意思意思。
老嬤嬤們往年都是收好處的一方，忽然這風水輪流轉，她們也知道該討好三姨娘院里的那些人了。既然例錢剋扣了一半，那也只能從她們的體己錢里出。
柳氏作為姨娘也要給江氏送些好東西去。
老嬤嬤們心知肚明，猶豫了一下，還是兩三人走到那柜子前，將那紅藍瑪瑙雕刻而成的頭面取出。
「這頭面是我出嫁時的嫁妝，如今沒想到也保不住了。」
抱著那頭面，柳氏佯裝擠了擠幾下眼淚。
老嬤嬤們無動於衷，二姨娘這拿捏造作的模樣，她們已是看了將近十年了。
幾人請示了一下，從柳氏手裡接過那精緻的頭面，用帕子包了包便出去了。
其實江氏的例錢根本沒少發，柳氏讓人去送信也另有意圖。
程家當鋪，一個年輕掌柜看到了這頭面，又見那幾個老嬤嬤衣著不凡，心知是大戶人家裡出來的。
他只說稍等，轉進內堂去請了大掌柜出來。
「這頭面是你們夫人拿出來典當的？」大掌柜將那頭面摩挲了幾下，在內里果然發現了一些東西。
他偷偷將內夾著的紙片抽出來，暗暗捏在掌心裡。
「自然是的，這麼昂貴的頭面，我們幾個老婆子怎拿得出手。」
大掌柜端著那頭面左看右看，取出一張百兩銀票來。
這個數目跟柳氏所言相差無幾，老嬤嬤們可不願白跑著一趟，軟磨硬泡了半個時辰，硬生生是加了二十兩。
幾人合計之下將錢分了分，這才取了銀票離開。
「幾個老賤人婆子！留著給你們做棺材本吧！」
大掌柜在後暗暗罵了一聲，眼眸陰冷姦邪。
他悄悄打開那夾著的紙片，只見上面寫著幾行細小的字，必須得湊近了才能看得清。
「表妹這小字真是寫得越來越好了，不對光還真看不清。」
紙片對光，將那黑色的字映耀出來。大掌柜瀏覽之後，面色忽然變得有些詭異。
猶豫片刻，他找來一個小廝，對他附耳說了幾句話。
「今天之內必須查到，不然你就別回來混飯吃了！」
大掌柜朝著那一臉為難的小子，狠狠錘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年輕人咬了咬牙，硬著頭皮應了一聲是，立馬繞出櫃面朝著門外就跑了。
丞相府後門，一個衣著襤褸的人挑著扁擔而來。
他的兩個籮筐里都是新鮮的竹筍，二話不說便給了看門小廝一串錢，點頭哈腰地就進去了。
看門小廝收了錢也不問什麼，揮手讓人進去。
竹筍送到廚房，直接交給了伙夫。然而那人卻在離開時，朝著一個廚娘使了個眼色。
兩人上來彼此笑了笑，互相寒暄了幾句。
說話間，他們的手是互相握了握，掌心有東西暗中傳遞。
東西一過手，那挑夫也沒什麼好說的，廚娘也是嚷嚷著有事要做，兩個人就這麼散了。
廚房人多事雜，誰也沒有注意這兩人之間的交集。
酉時放飯，廚娘端著一大盤清粥小湯而來。對門口嬤嬤那是招呼也不大，那些平日里目中無人的嬤嬤也不敢說什麼，只是低頭裝作沒看見。
「大掌柜的給您傳東西來了。」
廚娘將餐盤放在桌上，暗暗將那一張小信封塞在了盤子底下，壓在了桌面上，低聲輕語。
「這一桌清湯寡水的，還吃個什麼勁，讓廚房給我換了。」
柳氏朝著外面嚷嚷著，也不知是說給誰聽。說話間，她很快將餐盤底下壓著的東西抽了出來，迅速塞到了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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