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沒有不透風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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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言蜚語中還夾雜這一個說法，買通大漢殺人的是相府二姨娘柳氏。
她嫉妒江氏這個三姨娘奪了中饋，更忌憚她將外甥收入府中做她的幫手，穩固她掌院的地位。
院中的待遇等同於地位，讓江氏奪了權，一旦打壓了柳氏跟溫長樂，她們兩人以後出門參加宴會都難。
若不得出門見人，那風采自然也全無了。
看似中饋之權事小，這背後可關係著她們母女未來榮辱。
買兇殺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茶盞碎裂，水漬飛濺出來，形成一道道尖銳的划痕。
「老爺！你千萬不要相信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妾身十六歲就嫁給你為妾，出閣前一直是待字閨中，從未與外男見過面。縱然有見，那也都是在父母兄弟的陪伴下啊！」
書房內傳出一陣又一陣哭喊聲，令人聽著都是心顫。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空穴來風的事！如果你真清白，為何那大漢至今在牢中只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男子咆哮如排山倒海，將屋檐上的鳥雀都驚飛了。
「好在那刑差來得及時，不然那大漢一刀將人劈死，你便有可能惹上買兇殺人的嫌疑！那人死不承認，裝傻充愣，倒還是保了你的名聲！」
溫靳目中瞪如銅鈴，火光肆意在瞳孔中竄動著。
說話間，他背上的疼又是激了起來。但現在的他怒火已是蓋過了身上的疼痛，雙拳緊握，氣喘如牛。
「那人與我素不相識，老爺不信也就罷了。怎的還給我按了一個買兇殺人的罪名，我與那姓錢的又如何相識了？」
柳氏不忿，被冤枉了許多也是心急了。
「那姓錢的年方十六，妾身在他落草時已嫁了老爺。難道，我與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孩還能有牽連不成！」
一句話讓溫靳啞口無言，但也愈發得讓他心頭怒火旺盛。
「人已經在刑部收押，據說已經在那人家中搜出了一百兩銀票。不到晚上便會查明那銀票出自哪件銀號，編數如何，如果真與你有關，你跳進黃河洗不清！」
各地的當鋪銀票皆是有特殊的編數，每個人都不盡相同。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很多人都不知道，只有精明的商人才會發現其中端倪，有些大戶人家只當錢花而已。
這規矩乃是前朝某個老臣留下來的，一來是為了核查各個官府商戶的財產數額，避免逃稅漏稅，虧空了國庫。二來也是為了方便查案，若是哪家銀票在某個兇手屋中出現，那就是證據確鑿。
屋外，穆晚傾森冷一笑。
王德友是開當鋪的，對於這銀票上的貓膩自然一清二楚。柳氏也不會傻到讓他用丞相府的銀票去買兇殺人，這細查下去，怎麼也不會扯到柳氏身上。
她抬手敲了敲門，低聲道：「爹，刑部的人傳消息來了。」
屋中恍然一陣寂靜。
「進來說。」
溫靳嗓音沉冷，將怒火壓下了七八分。
「刑部的官差來了，說此事與相府略有糾葛，但為保相府清名他們便只來轉交信件。」
刑差對於常人來說就是瘟神一般的存在，到了哪家府邸，就預示著哪家要倒霉。
為了避嫌，刑差也很識時務，只以信件交待一切。
溫靳將信拆開，目光瀏覽，臉色漸漸凝重，但卻沒有什麼明顯的怒火。
這一張臉誰也才不出是什麼情緒。
「也不知道二姨娘最近得罪誰了，倒霉事接二連三。姨娘，聽說你這一月已將屋中首飾典當了兩次，該不會是有什麼難處吧？」
人一旦有了難處就會做些不該做的事，穆晚傾看似隨口一問，實則確實提點了些東西。
溫靳目光一抬，臉色沉肅了七分。
「府中的例錢給你的不少，與夫人份位一樣，怎的，還不夠你開支？」
冷聲輕問，當中已帶了一絲責備。
「老爺厚恩，這例錢自然是夠的。只是近來樂兒身上有些不好，我私下找了大夫給他調理，這才多花了些銀子。」
柳氏將首飾拿出去典當的事，只有自己那幾個貼身婆子知道。她們對自己忠心耿耿，絕不會她們泄露。
這走漏風聲定是哪裡出了疏漏！
「樂兒怎麼了？」
聽說女兒有事，溫靳的面上透出一絲擔憂，手中的信也頹然倒在了桌面上。
穆晚傾目中一凌。
果然二女兒是他心頭的寶貝，早先溫長歌若是得他這一半的關心，也不至於發現了柳氏的苟合醜事還唯唯諾諾不敢聲張。
有一個處處不關心，冷漠相待的父親。若是溫長歌告發了柳氏，說不定還要被反咬一口說她居心不良，意圖謀害姨娘。
只要柳氏哭訴那麼幾聲，溫長樂在幫腔一陣，裝出一副母女同病相憐的柔弱樣，溫靳立刻就會心軟。
如今看來，溫靳也是還是溫長歌的幫凶！
「都是些女兒家的毛病，我這才沒敢跟老爺說。那府醫也是個男人，樂兒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也不好讓他看那些毛病。」
柳氏低了低眉，似是說出來都有些害臊。
「也不知是不是身上的病一直不大好，樂兒這幾日也是寢食不安，還愛發脾氣。我這是擔心她，才命人將首飾拿出去典當了。」
穆晚傾眉頭一蹙，略有狐疑。
「不知二姨娘請的是哪裡的大夫，民間可沒有女醫啊？」
既然是女兒家的毛病，不方便讓府醫看診，那自然就得請女醫了。但女醫只有宮廷才有，哪怕是退下來的也都嫁人生子，無人在意她們身在何處。
至少京都民間中，沒有人找得到女醫。
這一問，柳氏如被冷水從頭澆灌而下，身形僵硬。
「請的是一個年邁的大夫，並不是女子。我想著人家行醫幾十年，該見過的也都見過了。而且長者都是受尊敬的，也影響不了樂兒的名聲。」
柳氏哆哆嗦嗦，還是想出了一句辯解之詞。
「拿我的帖子，去請宮中的女醫給樂兒看診。」
溫靳垂眸看向那信，臉色依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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