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玩笑
45.3
既然是開玩笑，那誤會的該是楚鈺，先動手的也該是楚鈺。如果不是她先動手，誤會的說法自然也站不住腳。
丫鬟們全然變了啞巴。
「看來你們不大會說話，那就等著你們的主子過來替你們說吧。」
方才她們巧舌如簧，哪裡像是不會說話的樣子。穆晚傾輕然還擊，瞬間也告訴她們，溫長樂保不了她們。
秀雲閣
「什麼！她將人都扣下來了！」
咆哮尖銳，溫長樂已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嗓子。
她雙目怔然，瞳孔閃動個不停。
「二小姐，要不咱們去找二姨娘想想辦法吧。要是大小姐將人往老爺那一帶，指不定那些蹄子們為了自保，會說出什麼不利於二小姐的話來。」
「不行！這個節骨眼上，找誰都不能找她！」
想到先前的事，溫長樂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說什麼為了她好，結果卻要將她扔出去背黑鍋。如今這茶款的虧空沒補上，還讓江氏那個賤人的外甥都入了府。
她已打定了主意，如果事情真鬧大，她就一口咬定這些事都是娘吩咐她去做的。
「二小姐可是有主意了？」
阿碧並不知道其中緣由，只當二小姐不求姨娘，那定是心裡有了打算可以挽救局面。
溫長樂一怔，她哪裡有什麼主意。自打溫長歌從外面回來以後，整個人就像變了一樣，雷厲風行，簡直無懈可擊。
「這一杯茶是大小姐讓奴婢送來的，她請您喝茶定也是想好好說話。要不二小姐，您且去道個歉吧。」
阿碧的聲音越說越低，將手中的茶輕輕呈上。
忽而，溫長樂眉頭一蹙，如看到什麼髒東西一樣躲開了。
要她去跟溫長歌道歉，那還不得被她羞辱到地底下去，尤其還是在那些丫鬟面前。
如果真這樣低聲下氣，以後她這院里的人都沒法見人了！
「二小姐，您若不去的話，大家說不定就被送到老爺那去了。到時候，別說二小姐，沒準二姨娘都得低頭。咱們可不能因小失大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就讓她一回又又何妨。」
阿碧見二小姐猶豫，心裡也是急了。那事可是她先挑起來的，如果鬧到老爺跟前，那些丫頭定要推一個人出來背鍋。
想來想去，也只有她會成為那眾矢之的。
「讓她一回？丞相府里，自幼就是我在外面爭名頭，為相府門楣爭光，何時在這府內要輪到我讓她！」
一席話讓溫長樂心頭怒火又熾熱起來，想到她要給溫長歌道歉，就如吞了一百隻蒼蠅！
「二小姐，這事眼下也就是咱們兩個院里的人知道。道個歉便可無事，待幾日風頭過去，您再給老爺示好，沒準那宮宴一行你還是有得去。到時候，咱們要什麼風光沒有？」
溫長樂心中一動，想到宮宴，爹還沒明說要帶誰去呢。
往年只帶她，那是因為娘將那賤人關在屋中，借口說她身子不好不能出門。但今年溫長歌性情大變，吃的喝的都得自己人經手，院子里也不讓任何人進去，這要下手難上加難。
這一場宮宴，少不得要她們兩人一起去了。這還是情況好的，若是不好，沒準爹一怒之下真將自己徹底禁足。
如果這事真鬧大，那她可就真去不了宮宴。
溫長樂眉頭緊蹙得像一隻被爬滿了蛆蟲的人，胸膛起伏不定，似是在極力掙扎。
「二小姐，院內的丫鬟一直都很敬重您。說您貌若仙子，比那宮裡的公主還要雍容華貴，能夠服侍您這樣的小姐，那都是我們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今日您只要出手救了她們，此等大恩大德，以後還不得死了都追隨您！」
阿碧瞪大了眼睛，已是將自己能想到的話都說了。
這話醍醐灌頂，讓溫長樂猛然清醒過來。
是啊，在丫鬟面前向溫長歌道歉，這也未必是什麼丟人的事。反而能在下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氣度，只要自己護著她們，以後這院里的事便半點也透不出去。
「且去看看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那杯茶還溫熱著，溫長樂掃了一眼便甩袖出了門。
暴雨還在侵襲不止，雷聲陣陣轟鳴，顯然這一場雨不會停，反而還會越下越烈。
暖爐中的碳火已是火紅無比，屋內暖如夏日。楚鈺的額上也已滲出了淡淡的熱汗，只是她眼中的熾熱已經沒消散半分。
「讓姐姐久等了。」
溫長樂散漫輕柔嗓音傳來，她邁入門中，笑得就如一朵盛開的白菊花，清雅無比。
「這話妹妹不該對我說。」
穆晚傾冷笑一聲，看了一眼那還站成兩排的丫鬟。
她們有些已是因為久站而面色發白，濕漉漉的衣裳還穿著，哪怕這屋內有暖爐也讓她們忍不住瑟瑟發抖。
又累又冷，還在被無形的壓力束縛著，這樣的折磨對於這些丫鬟來說其實並不好承受。
「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這幫丫鬟都是被我慣壞了，平日里就是打打鬧鬧。這想來結交新朋友，許是將那往日的習慣拿了出來，姐姐可莫要見怪。」
溫長樂走到桌邊，親自倒了一杯茶，走到她跟前，咬了咬牙，使出全身力氣遞了過去。
話說得圓滑，沒有低三下四的歉意，也沒有將自己的架子端在跟前。
這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只是，那一杯茶沒有人去接，溫長樂的一言一行都似是空架子，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玩笑？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人用朝人扔石子來開玩笑的。」
穆晚傾看了一眼坐在邊上的楚鈺。
「將衣服脫了，讓二小姐看看，什麼是玩笑。」
那些石子盡數砸在楚鈺身上，身上定是留下了不少傷痕。
聞言，楚鈺起身將大氂輕輕解開，將外衣內衫都脫了。
雪白的肌膚上殘留著深深淺淺的淤傷，有的青紫半邊，有的全然已是暗黑如墨。
這不一的顏色可已看出那石子有輕有重，有大有效。這要說是玩笑，那街頭鬥毆，打砸搶燒也可以說是做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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