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突然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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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女醫冒著大雨前來，直接就被阿沉領到玉竹樓內。
楚鈺身上的傷雖是皮外傷，但弄不好會留下暗疾，以後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可不好看。
尤其是妃妾。
「這是宮中的玉潤雪嬋膏，去腐生肌又有活血功效。別說是這些淤青，就是刀傷都能讓肌膚再生如初。」
清香襲來，女醫手中捧著一盒瑪瑙製成的藥盒。
宮中妃子眾多，每天都會有不少人刮刮蹭蹭，宮女也有不少受傷流血的。這玉潤雪嬋膏就是專門為她們制出，至今為止已在不下千個宮人身上用過，從未留下過任何傷疤。
「有勞了，這藥膏如此神奇，想必十分昂貴。這裡有一點謝禮，還望笑納。」
穆晚傾往那女醫官手裡塞了一錠薄薄的金片。
對於醫官來說，除非是做到一等太醫，否則那俸祿只夠養家糊口，根本富裕不了。女醫更是不必說，她們的俸祿也就比那粗實丫鬟要高上一些。
這金片少說也能換一百兩銀子，對於女醫來說，那可是半年才能有的俸祿。
「大小姐客氣了，這是相爺有得特令，不必言謝。」
金片似是燙了女醫官的手，她連忙又是推了回去。
「不必客氣，除了這藥膏之外，我還有另一件事要求您幫忙。這謝禮是我單給你的，與相府無關。」
穆晚傾將那金片按在女醫官的手上。
話音剛落，那女醫官的手是愣住了，眼眸中倏而輕動。
她雖是在外院的，但後宮妃子間的事也聽說了不少。在宮中多年，宮女太監們都免不了相爭之事，一聽到說幫忙，她的心已是有了那麼一點波瀾。
「不知大小姐所求何事，只怕在下勢單力薄，相助不及。」
說話間，女醫官的手已是暗暗將金片握在手裡。
對於她這等能被外臣差遣出的女醫官而言，這一筆錢對她而言就是巨款，沒理由不要。
穆晚傾唇角勾起一笑，附耳過去低語了幾句。
屋內寂靜無比。
女醫官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事成之後，定有重謝。」
短短八個字，如定海神針般落入了女醫官的心中。她原本不怎麼堅定的眼眸，瞬間也是定了定。
「不好了！大小姐！相爺書房裡出事了！」
一人冒著大雨，從外邊喊叫著邊趕來。
這聲音聽著是老李。
「果然女醫大人在此，太好了！可算找著了！」
一聲濕漉漉的老李，著急得眉頭眼睛都擰巴子啊了一起。
「出什麼事了，這般毛毛躁躁。」
書房是溫靳的地方，穆晚傾還真不知道能出什麼事。這會子，他們父女二人該還在一訴衷腸才是。
「二小姐突然吐了血，也不知怎麼了。門衛說女醫官已來，但被大小姐領了去，老爺這才命老奴前來請人！」
聽說吐血，那女醫官也是緊張得站起來。她只聽說二小姐生得是女兒家的毛病，可沒聽說嚴重到會吐血。
「有勞大人先移步，我隨後就來。」
穆晚傾自然也不能將人扣押著，只是她目中也是狐疑。
前一刻溫長樂還在跟柳氏爭吵，還在中氣十足地跪地大哭，怎這麼快就吐了血？
不必說，這是有人下了毒。
雨勢頗大，下人們忙活完自己的事都躲在了自己的宅子里。一時間也沒有聽說二小姐出了事，大雨瓢潑之下，相府內卻沒有太大的波瀾。
病榻上，溫長樂面容慘白無華，如被塗上了一層白蠟。身子直挺挺躺在床上，如果在她臉上蓋個白布，說是死了也有人信。
「樂兒！我的樂兒！你要是死了，為娘可怎麼活啊！」
哭訴響徹屋中，柳氏匍匐在床邊，淚如雨下。
女醫官在邊上把脈，微微蹙眉。
切脈最需要的就是醫者心靜，但柳氏這麼瘋狂叫喊，實在是擾人心神。
「別嚎了！樂兒還沒死呢！」
看出女醫官的心煩，溫靳怒喝而起。
暴喝之後，他捂住胸口，眉頭一蹙開始咳嗽起來。
被家法杖傷及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加上這雨天潮濕綿延，讓他更是鬱結於心。
柳氏忽而便是收了聲，以帕掩面走到了一邊。
「老爺您別見怪，我實在是心疼樂兒。」
溫靳面容稍緩，不發一語，眼眸望著床上的人，儘是擔憂。
「前些日子，樂兒還是活蹦亂跳的，想著要穿怎樣的衣裳去宮宴，給咱們溫家相府爭得風采。誰知這天不從人有，竟是讓樂兒遭遇了橫禍。可憐她一片孝心，只怕是要被辜負了。」
說著，柳氏又是忍不住淡淡哭出了聲。
溫靳面色哀戚，忽而也是五味雜陳。
「二姨娘何必如此悲觀，醫官都還未說什麼，您倒是先將眼淚擠出來了。難道，二姨娘就這麼喜歡在人沒死的時候哭喪？」
門外清冷明亮的一陣話語傳來，帶著絲絲隱藏的傲氣。
穆晚傾邁步而入，優雅大方，眉宇間透著深不見底的寒霜。
「都什麼時候了，你竟還說得出這種話！」
想到那時提前辦得喪事，又被拿出來取笑，柳氏也是收住了眼淚，氣不打一處來。
「我知歌兒你恨我沒尋到你的屍首便急著給你辦喪，但那不是怕你生了意外，遊魂飄蕩在外不安寧嗎。你回來了數日，哪一樣東西缺了你的，我不都給你安置得妥妥噹噹，想來也沒虧待你。」
沒有絲毫怠慢，卻屢次三番被羞辱。這一番話說出來，穆晚傾倒成了無理取鬧的那一個。
「歌兒，過去的事便過去了，還提起來做什麼。你二妹妹如今生死未卜，你還來發什麼牢騷！」
溫靳面容一沉，目光冷硬望著穆晚傾。
「牢騷？原來被人提前當做死人都是牢騷了，那我且去換一身素服，省得這一身玫紅羅紗裙衝撞了妹妹。」
穆晚傾冷笑甩了甩自己的衣袖。
若是被人提前喪死不算什麼，那她換了奔喪的素服，溫靳跟柳氏最好也閉嘴。
這一語宛若石子般堵住了溫靳的喉嚨。
柳氏本是理虧的那個，她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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