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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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長樂的丫鬟都被驅逐，還入了牢房。柳氏自然不能讓女兒白白受委屈，得以牙還牙不可。
「老爺，歌兒向來就不管她的那些丫頭，誰知道有沒有哪個粗心的，讓樂兒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在那茶水裡放了不該放的。總歸還是問問清楚的好，也算是給樂兒一個交代了。」
女兒家吃了過敏之物昏厥，怎們不給個說法。柳氏委屈蹙眉，鼻頭又是酸楚一陣，擠出了哭腔。
「好了好了，樂兒這不是沒事嗎，用不著哭哭啼啼的，將玉竹樓內的丫鬟都叫來。」
在那暗泣聲中，溫靳牽起了柳氏的手，輕聲安慰。
穆晚傾心中冷笑，但也沒有說什麼。
她雖然是長房嫡女，可身邊的下人並沒有多少。說起來，柳氏給她安排的人，大多都是自己的。
平日里除了監視她之外，就是找地方打牌吃酒，根本一件事都不幹。小嬋等人性子軟弱，根本說不過他們，久而久之也就當他們不存在。
這遇到了事，又聽說溫靳要來傳人，肯定躲得影子都沒了。
至於她的那些下人丫鬟，常年跟著溫長歌，處處被欺負，能不出院就不出院。沒有吩咐也絕不挪動出主院一步，方才更是沒有看到那一場熱鬧。
水是阿沉煮的，茶葉也是總院分下來的茶葉，其實說白了要審問的也只有阿沉一人而已。
玉竹樓的丫鬟大多只有十三四歲，一到溫靳跟前，那都是臉色發白瑟瑟發抖。無論問什麼都是結結巴巴的，明眼人看上去就是惶恐不已。
她們將事發時自己所在之處都說了，將自己做得事情也交待得清清楚楚。只要問一問外院的人，就知道她們有沒有出去過，要驗證起來很容易。
輪到阿沉的時候，她冷靜自若，不像前面的丫鬟那般慌張。
她向來是不怎麼會演戲的。
在閱人無數的一朝之相面前，與其用那蹩腳的演戲惹人懷疑，倒不如做自己來得坦蕩。
「你是歌兒的貼身丫鬟？我怎的以前沒見過你。」
見到這陌生面孔，柳氏目光忽而微微一動。
「奴婢確是新來的，在大小姐身邊伺候了也就這幾日。原先的丫鬟，不是被二姨娘您趕出府了嗎？」
原先溫長歌的貼身婢女，跟她一起長大，情同姐妹。為了方便下手謀害，柳氏便用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那丫頭趕走了。
柳氏眉頭微蹙，提到這事，她略微有些心虛。
「手腳不幹凈，心又不老實的人，自然要驅逐出府。你可莫要學那丫頭，偷盜主子的東西，還敢背地裡在外面勾漢子！」
她眉頭一揚，斜斜看向穆晚傾。
「也不知道是不是隨主子學的，盡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往。說是什麼富家公子，其實不過就是浪蕩子弟！」
溫靳臉色一沉，想到耿家公子還有那幾個人，哪裡是什麼浪蕩子弟。
先前她還一口一個這是相府家事，無需他們多管，這衝撞之中難免是將那些公子給得罪了。
柳氏這一語，又是如針般扎在了他的心上。
「前人的事奴婢並不知，但奴婢知道傳給二小姐的那杯茶是從同一個茶壺裡倒出來的。送去給二小姐的那杯茶沒了，但那茶壺還在偏院屋中。」
前事阿沉並不關心，但那茶壺確實還在屋子裡。有沒有多放什麼東西，一查便知。
柳氏眉頭一蹙，忽而覺得自己疏忽了！
「當時偏院里有我們主僕二人，還有那被欺負的丫頭。剩下的便都是二妹妹的人了，我總不至於用兩隻茶壺泡茶。二姨娘，換了你也不會單獨給丫頭泡茶吧？」
穆晚傾輕笑一聲，沒有客氣。
既然不是給丫頭喝的，那自然就不用兩隻茶壺。如果那茶里真有東西，必然會查得出來。
但那個地方是穆晚傾的院落，她總不至於傻到在自己的偏院，下毒謀害自己的妹妹。
其實這根本不用多查。
溫靳摸了摸鬍鬚，已是不想浪費時間。但見柳氏不說話，只當她還想為女兒討公道，便也揮了揮手讓手下人去查。
不多時，那人歇著府醫回來了。
「啟稟相爺，那茶壺內的茶乾乾淨淨，水也是從相府內的井水取出，並無可疑之處。」
驗毒這等事，府醫做起來那是綽綽有餘。而且那茶壺中的也不是毒，只是溫長樂的過敏之物。
想要查驗，只需要府醫直接喝一杯茶就知道。
「那可就怪了，樂兒吃得都是廚房之物，這麼多年從未出過差錯。該不會是廚房換了什麼新人，對樂兒的事還不知情吧？」
柳氏自然知道那茶壺裡查不出什麼，轉而又是低聲狐疑。
負責夫人小姐的廚房，跟負責溫靳的不同，廚子也是兩撥人。前院的歸老李管，後院的則是中饋權者管。
如今後院內務都在江氏手裡，那伙房內的人員調動自然也就是她說了算。
穆晚傾不禁冷笑出聲，算計不到自己，便想著去算計江氏。這個女人還真是滴水不漏，哪裡都能讓她鑽空子。
可惜她說這話也只是浪費時間，廚房裡有沒有人員調動，一查又是一清二楚。
「二姨娘怎的沒想過，其實是二妹妹這裡出了岔子呢？總往別處想，難道不怕走了彎路？」
穆晚傾將手中茶杯端起來，故意吹了吹。
「你這話什麼意思，為了樂兒的性命安危，自然要各處都小心查驗。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擔當的起？」
柳氏不客氣也是一句反問。
「爹，二姨娘一直要查的那杯茶，其實是二妹妹的貼身丫頭阿碧送去的。」
沒有理會柳氏的反問，將她的話當成了而邊防。穆晚傾知道，柳氏這樣高傲的人，被人不放在眼裡，對她而言就像是將一把骯髒污穢的土，狠狠抹在了她的臉上。
而她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柳氏連反駁都說不出口。
「早先聽說阿碧年紀到了想出去嫁人，但二妹妹怎麼都不放人，例錢還私下扣了一半，沒準阿碧也是很不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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