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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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前夜，千金小姐們都要為自己定製一套華服衣衫，最好是能走出來便驚艷全場。
比起被皇上皇后看中，她們更想要被太子看中。就算做不了太子妃，做個側妃那也是枝頭上的鳳凰。
只要太子妃有個什麼好歹，她們就有機會被冊為正妃。
大家千金里出來的人，並不是什麼天真無邪的好姑娘。她們的眼睛比那暗夜裡的蝙蝠還要尖銳，說出來的話，那都是毒蛇吐出來的毒汁。
如果一個不小心，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大小姐，這些都是棲雲閣的人，還請過目。」
幾幅畫像齊齊整整擺放在桌面上，阿沉挑選出來的人，那都是棲雲閣中的頂級探子，做起事來乾淨利落，從未失過一次手。
這些人已潛入宮中，屆時便會在宮宴上伺候。只要閣主需要，隨時可以調遣他們做任何事。
一共十二人，穆晚傾將他們的面容記下后，將畫紙投入火爐中燒了個乾淨。
「大小姐，三姨娘招來了錦繡閣的裁縫，說要給您做衣裳。」
門外一個響亮的嗓音傳來，清脆悅耳，一聽就是江氏身邊的陪嫁周嬤嬤。
「這個時候才做衣裳，不會太晚嗎？」
打開房門，阿沉將那嬤嬤請了進來。
明天就是宮宴了。
「不晚不晚，錦繡閣的裁縫向來都是一頂一的好。不用半日便能做出一套衣裳來，三姨娘拖到今日，那也是為了看其他家的千金做了如何的樣式。」
既然是爭奇鬥豔，那最忌諱的就是撞了衣裳。華服款式雖多，但千金小姐也成百人，一不小心還真就尷尬了。
周嬤嬤堆著和善的笑臉，解釋了為何三姨娘至今才來傳人。
「二妹妹那邊呢，三姨娘也命人去傳了？」
那兩母女平日欺負江氏也不少，穆晚傾可不希望江氏在這時候做這個老好人。
「何須三姨娘去傳，她們那院里的，架子大著呢。往年宮宴，二小姐要做的衣裳就十幾套，看都看不過來，這會子想必也不缺衣裳了。」
提到柳氏跟溫長樂，周嬤嬤的臉瞬間陰沉了半邊。
這些年三姨娘過得怎麼樣，可沒人比她更清楚。就是三姨娘讓她去傳人，她也不會到那邊去知會一聲。
「是她沒有傳，還是傳了被拒？」
穆晚傾很在意江氏的想法，如果她還是那般唯唯諾諾，中饋交給她手裡也不是長久之計。
「自然是沒傳了，三姨娘性子雖軟，但也不是那熱臉貼冷屁股的人。表少爺來了以後，那賬目越打理越好，那邊的人想藉機打秋風都是沒門了。每回都吃了一肚子氣回去，三姨娘也沒說什麼。」
對此，周嬤嬤也是不禁又是笑開了。
錢城東年輕氣盛，知道有人欺負那待他如母的姨母，心中一口氣怎能咽得下。
既然賬本在他手裡，內院的權力也是相爺給的，那他自然也能挺直腰板。柳氏院中的人常常以飯菜不合口味，到廚房來硬要點些珍貴食材的東西。
這其中的開支算不上小，若讓她們佔了便宜，院中的其他開支便沒有了。江氏前些日子剛掌權時不好拒絕，幾乎是予取予求，換了錢城東上來，那幫婆子都是吃了苦頭。
如今柳氏的那幫老嬤嬤都被趕走，錢城東的威名也立起來。這相府內院的所有下人，都已領略到了江氏的溫柔一刀，再也不敢放肆猖狂。
柳氏跟溫長樂的左膀右臂都被趕了出去，沒有人替她們招搖生事，自然也不敢到江氏這裡來尋麻煩。
沒了爪牙，她們想咬人都是不成了。
這一年宮宴，溫長樂註定要穿往年的舊衣裳赴宴。最好不要跟那些大家千金撞了衣裳，不然在宴會開始前就是一陣血雨腥風。
「大小姐，今年錦繡閣出了不少新花樣，那蠶絲也比去年好了不少。做出來的衣裳比往年好了不下十倍，您這等天仙般的恩物，只要讓裁縫給您精心設計一番，定能是萬中無一！」
周嬤嬤比出了大拇指，笑得合不攏嘴。
一邊的阿沉挑了挑眉，忍不住也是勾起了一點嘴角。
這話她聽著便是覺得受用，閣主本就是傾國傾城貌，要不是性子清冷，那一娉一笑還不知要勾了多少人的魂。
「告訴三姨娘，她的好意我心領了。妝容衣裳我都已備下，讓她儘快找牙婆買些丫鬟嬤嬤進來，不然那邊院子里的人又要藉機吹枕邊風。」
柳氏這種無孔不入的人，穆晚傾知道絕不能給任何機會。
被這番提醒，周嬤嬤也是應聲去了。
「大小姐，京都中的千金各個心思詭異，您若不備些好以上，只怕她們狗眼看人低，會讓您成為眾矢之的。」
有沒有備下衣裳，阿沉再清楚不過。
那些囂張跋扈的千金她也不是沒見過，不但要跟那與自己相鬥的人對著干，還要欺負那比自己貌丑低賤的人。
如果大小姐衣著平平無奇，哪怕她是相府嫡長女，那都難免要被奚落一番。
「我又不選太子妃，穿得好做什麼，那一場宮宴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穆晚傾嗓音清冷。
如果不是為了打探某些內情，這一場宮宴她還真不想去。
至於楚鈺，她心性未堅，冒然送她入宮只能是白白讓她斷送了性命。
經過前日的虐待，楚鈺身上的傷也還未好透，這時候讓她入宮也不合適。
她的事只能暫時壓下來，等到時機成熟，再找白寂塵想辦法。
齊親王世子都能偷梁換柱，利用他如今的身份，加上棲雲閣的人脈，想要將楚鈺送進宮其實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宮宴那日你就不必跟著去了，那些千金們的隨從婢女也不是好惹的。我不想你白受委屈，更不想你出手傷了人。」
穆晚傾清楚阿沉的性子，她的暗手一出，在相府內還可瞞天過海不被追究。但要在宮中出現，那還不得驚動了御林軍。
這一查起來，御林軍人絕對能看出阿沉習過武。
「謹聽大小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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