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幕後操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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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縣主中毒突然，御醫等也都是手忙腳亂，他們都是將人送到醫廬后才診斷出了中毒。
這期間也耗費了將近半個時辰。
說起來並不算很長，畢竟會賢樓內的朝臣千金公子們都還在被扣押，一個人都沒被審問。
但就在這不算長的時間裡，有個人已然得知了玉清縣主中毒的事，並且想將此事跟嘉榮公主牽扯上關係。
能命令得了大理寺寺卿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當今皇上，一個就是宣太后！
白寂塵目光一凌。
除了宣太后，沒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一切了解清楚。皇上對宮宴厭煩無比，歷年坐在金殿之上都是厭煩無比，恨不得一個時辰就結束這場鬧劇。
他身為帝王卻沒有皇威，宣太后不在側坐著，那些朝臣也沒幾個真心朝他敬酒行禮。對於宮宴上發生的是，皇上自然也不會多在意，玉清縣主與他說不上多親近，性命無憂便更不會多問。
不管怎麼說，宣太后都是會唯一插手此事的人。
在穆晚傾在閣樓里被囚了一天，原先他想動用棲雲閣的人，做一些偽證，證明她沒有毒害玉清縣主的可能。
但那天晚上她的態度冰冷，似是對自己的插手很不滿。
早年她就是如此，孤高清冷，從不稀罕他人的施捨。哪怕明知宣太后要對付她，她也毫無畏懼地入了慈安宮。
沒錯，穆晚傾早就猜到幕後操縱一切的是宣太后。
白寂塵眸光又是一變，喉頭也微微顫動了。
當年的事，深深刻在了她的骨髓里。對宣太后，她絕不會迴避，哪怕面對風刀霜劍也不會蹙一下眉頭。
只要有一絲調查清楚當年事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這就是穆晚傾。
酒宴在說說笑笑中繼續，幾個公子很快是醉了，有些則是見到有人醉了也佯裝喝醉，在小廝的攙扶中晃晃蕩盪而去。
邵長達是個習武之人，酒量也極好，他見到那些裝醉的人，暗地裡就是啐了一口，大罵孬種。
「世子爺身子羸弱喝不得酒，以茶代酒我也不介意，這才一更時分，不如咱倆接著喝？」
酒杯舉起，邵長達挑了挑眉，臉色已是緋紅。
「以茶代酒是我賺了，邵二公子肯捨命，我又豈能迴避。」
白寂塵微微一笑，讓下人去給自己添新茶。
「好！夠爽快！怪道別人說世子爺不比凡人，原本我還不信呢，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洪亮嗓音激得邵長達面色更紅了，一拍大腿精神抖擻。
以茶代酒可以說是一種很無賴的行為，別人都喝酒了，你怎好意思喝茶。以身子羸弱為由，那更是讓自己臉上無光，怎麼都得小酌一兩杯挽回顏面。
可白寂塵輕然淡語，並未將自己放在最下處。
這番話也只有他才能說得如此坦蕩。
茶杯酒杯相碰，兩種味道交雜在一起，混成了奇怪的氣息。
「方才聽世子爺說了這麼多，我心裡也是有些明白了。只是玉清縣主的毒聽說並不致命，人也已經送回郡王府了。如果真是嘉榮公主，我說的是如果。」
邵長達小心翼翼地斟酌著字眼。
「如果真是公主殿下，那為何不直接用見血封喉的鳩毒呢！」
他連封號都省了，直接避諱叫了公主殿下。
雖然此處閣樓空曠無人，邵長達還是很警惕。畢竟懷疑公主殺人這話傳出去，他全家的腦袋可就都沒了。
「如果用鳩毒，你覺得恭郡王會坐視不理嗎？」
白寂塵輕聲細語，薄唇輕抿而勾起。
忽而，邵長達又是猛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
恭郡王不理朝臣，深居簡出，門客也是只有那麼三五個陪他賞花鑒畫，過得猶如那歸隱田園的員外郎。
女兒在宮宴上中毒，無大礙后他便將人接了，沒有再多話。但要是出了人命，別說身為郡王他要討回個公道，身為父親他都要追究到底。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恭郡王到底是個郡王。只要他出面，朝廷六部不會有人敢不給他面子。皇上為秉持公正，也會下令徹查此事，看看宮宴上究竟是誰敢在天子眼前作祟。
「恭郡王沉默無聲，不是因為他軟弱，也不是因為不心疼女兒。而是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出聲，皇上也會偵查到底！」
白寂塵目中一明，轉而又是看向那暗沉的天空。
皇家宴會那是何等盛大的場面，帝后在上，朝臣在下，文武百官，王親貴族陳列其中。
禁軍在側，宮人肅穆，千萬雙眼睛不停交織著。
就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玉清公主中了毒。皇家守備儼然成了一個笑話，那解衣搜身更是笑柄。
膽敢冒犯天威的人，皇上定要揪出來大卸八塊不可。
恭郡王在府中不諳世事，但將皇上的心思摸得很透徹。他要想明哲保身只靠躲避是不夠的，還要知道帝王逆鱗何在，盡量避開那會讓帝王不悅之事。
只有清楚了那帝王的喜怒哀樂，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
恭郡王並不如外人所見，只是個受先帝恩賜，只知道在府中賞花弄曲，軟弱無能之輩。
相反，他心思縝密，無人能及。
「皇上若下令偵辦此事，那劉大人可就有得焦頭爛額了。那唯一跟玉清縣主有過口角的溫家大小姐已經放走，他定是要去查嘉榮公主了。」
想到這兒，邵長達都是努了努嘴，替那光祿寺大人悲哀。
嘉榮公主不管以前做過什麼，但她是賢妃所出的公主。在娘娘亡故之後，皇上加封了她三百戶的封邑，可見對她還是寵愛的。
誰敢懷疑上他寵愛的女兒，那烏紗帽保不保得住不說，只要著手去審問了，那腦袋都是別在了褲腰帶上。
「劉岸不敢。」
白寂塵幽幽說道，用一種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
查誰不查誰，現在不是他說了算，但事情卻還是要經過他的手。宣太后的命令，他也未必就全聽了，不然他這光祿寺大人的面子還往哪放。
不出三天，京中必會再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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